第二十五章：所谓遗病

“宁瑟？宁瑟！”

“啊？”

“你怎么又发呆了？”肖佩辙这样问她。

“是吗？”宁瑟有点不好意思。

“是啊！”他重重地说，“不过比起高三那会儿好多了。”

他说：“那个时候总感觉你无时无刻不在发呆。”

宁瑟正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就看见肖佩辙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

他看见宁瑟在看他，笑嘻嘻地说：“人老了身体不太好哈，吃药时间到。”

灯光闪烁，周围闹哄哄的一片，宁瑟却忽然觉得无比安静，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什么药？”

“感冒药。”

“给我看看。”她朝肖佩辙伸出手。

“这，有什么好看的啊？”

“我看看。”

“哎？好吧。”他把药递给宁瑟。

宁瑟小心地在手心倒了一颗药，只觉得瞬间血液倒流。

橄榄球状白色的药片边缘光滑，乖巧地躺在她的手心。

“阿辄？”

“叫哥哥。”

“好吧哥哥，你吃的什么药啊？”

“感冒药啊。”

“感冒药？形状好奇怪……”

“嗯……我也觉得，不过有用就行了。”

久远的记忆纷沓而至，宁瑟抬起左手捂住眼睛，问：“多久了？”

“……什么？”

“你的病。”她说完眼泪就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我……你别哭啊！宁瑟？你别哭，我……”他手忙脚乱去擦她的眼泪。

宁瑟一声不吭，眼泪却越来越凶。

肖佩辙这下真的慌了，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怂恿他，抱住她啊！你看她都哭成这样了！那个人已经死了很久了不是吗？她现在也没有男朋友，你可以追她啊！可以的！可以的！

宁瑟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一个人缓缓抱住，他的手掌在她背上来回轻抚，一直喃喃着：“别哭，别哭……”

周围安静片刻，随即传来一片起哄声。

沉沐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宁瑟泣不成声地窝在肖佩辙怀里。胸腔的怒火直至头顶，他想也没想就拉起肖佩辙甩在了一边，抡起拳头朝他的脸就是一拳。

肖佩辙也没反抗，就那样倒在地上，怀里的药掉出来洒了一地。

“瑟瑟？瑟瑟你怎么了？”沉沐抓住宁瑟的肩膀，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点。

宁瑟没说话，看了沉沐一眼，似乎想站起来，可是刚站起来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瑟瑟！”

“宁瑟！”

医院。

沉沐轻手轻脚地给宁瑟掖好被角，看了旁边的肖佩辙一眼，示意他出来。

“说吧！怎么回事儿？”他盯着肖佩辙，“你不知道她受不得刺激吗？”

“我……”

不等他说完，沉沐又说：“哈！忘了你本来就不知道！你们这一个两个姓肖的……我们家瑟瑟真是造了什么孽。”

“她……是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抑郁症看不出来吗！”他嗤道，“本来都快好了，结果一碰到你，你看吧！又复发了！”

肖佩辙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想解释，又不知从何开口。

这时，宁瑟似乎醒了，在病房内喊沉沐。

沉沐瞪了肖佩辙一眼：“有多远滚多远，别再来折腾宁瑟了。”这才走进病房。

肖佩辙站在楼道里，手指慢慢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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