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正午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宁瑟眼圈红红的,在给肖佩辄上药。
“不疼。”少年的衣服退下来,露出了半个洁白的肩膀,与他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片青紫的瘀伤。
“你好奇怪,同样都是男生,怎么我弟弟破个皮都能哭天喊地叫上半天?”还没等肖佩辄回答,她又自顾自地嘀咕道,“对哦,哥哥已经是大孩子了。”
“我喜欢你……叫我哥哥。”他的眼睛弯成月牙状,转过身去两手并用揉了揉小宁瑟的脸,“瑟瑟啊,你十岁了对吧?”
宁瑟点点头。
“那我只比你大五岁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眼睛里露出点点光亮,“我问你一个问题啊。”
宁瑟继续点头。
“哥哥长得好看吗?”
“好看。”
“哥哥刚刚还救了你对吧?”
“……我觉得‘救’字用的不太恰当。”
“你还小你不懂,那就是救。”
宁瑟有点懵,但还是点了下头。
“那作为报答,你以后和哥哥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宁瑟抬起有些肉的小手捏住了面前好看脸往两边扯,露出一个及其灿烂的笑容:“哥,你在诱拐小孩子吗?”
“当然没有,长得好看的男孩子是不会骗人的。”他抓住脸上的两只小手上下晃了晃,语气温柔的不像话,“你先回答哥哥好不好嘛?”
“……好啊!”
“乖。”他摸摸小宁瑟的头发,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容。
后来,直到他走后很多年,宁瑟都一直忘不了那个夏日,十五岁的少年蹲在十岁的小女孩面前,笑的那么好看。
肖佩辄在外婆家待了十三天,宁瑟不早退不迟到,也往外婆家跑了十三天。
“你怎么每天都来找我啊?是不是喜欢上哥哥了?”肖佩辄看向靠在老槐树下打盹的小女孩。
“不是,是因为不喜欢我爸爸妈妈。”
“嗯?”
和宁瑟相处久了,肖佩辄才发现,这个小丫头比同龄人早熟很多,总是有很多心事。
“我爸爸妈妈最近又在闹离婚,我偷偷听到他们打算每个人抚养一个孩子,然后……两个人都在抢我弟弟。”她的声音很轻,几乎没什么感情。
肖佩辄难以想象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怎么会有这样平静的心态,他摸摸宁瑟的头,过去抱住她:“没事,我在。”
“嗯。”
“你喜欢什么花?”他拍拍小宁瑟的后背。
“没有。”
“那你知道我喜欢什么花吗?”
“槐花?”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他的语气很温柔。
“你总是坐在这棵槐树下。”
“坐在这是因为刚好可以看见不远处的那一片向日葵花田。”他拉着宁瑟一起坐下,示意她往前看,“我希望自己能做个像向日葵一样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面朝有光的方向。”
“现在,我希望我的小瑟瑟,也能不受周围环境的影响,做个面向太阳的向日葵。”他转过头,“好吗?”
“……嗯。”宁瑟低下头声音闷闷的。
最后一天,宁瑟像往常一样去外婆家。
刚进去就看见整个房间乱成一片,舅舅眼里遍布血丝,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抽烟,外婆抱着孙子在一旁抹眼泪。宁瑟没敢说话,默默退了出去。
不想用想都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这些对年幼的她来说无非就一件事——辄哥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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