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洛郁,你今天要是出了这个门,就别回来!”凌千秋大喊着。洛郁头也不回,就那么走进了雨中。洛郁要娶一个在军校唱歌的歌女,凌家怎么许的那样的儿媳妇存在。但是洛郁就是那种认准了就不回头的人,谁说都没用。所以父子闹翻,洛郁就住在了军校。其实,起源也很简单。只是有一天晚上约了凤尔兮一起去喝酒,洛郁许是喝多了,趴在桌子上:“尔兮,你说我今天就娶了繁繁怎么样?”繁繁,十五的歌女。尔兮也是多喝了几杯:“娶呗!谁挡着你了,你,你,你今天不娶,我,我都看不起你!”洛郁听着就站了起来,踏步站在了十五的吧台上,大喊:“林繁,我喜欢你,你嫁给我吧!林繁,我喜欢你,你嫁给我吧!”林繁本来都要回去了,就听见十五里面闹哄哄的,回去一看,洛郁正在耍酒疯。确实,她很爱洛郁,她也知道,洛郁喜欢她,可是身份地位也摆在那,洛郁是四大家族之首凌家的继承人,自己?就是个在酒吧里卖唱的,所以,林繁从未想过嫁给洛郁。两个人也就那么相处着,但是今天洛郁把这件事闹大了。这下,全校都知道了。这下自己两难了。答应,好像是自己攀高枝,不答应,好像撅了凌家的面子。林繁只好站在下面劝洛郁下来。可是不管怎么劝,洛郁就一句话,林繁今天不答应嫁给他,他就是不下来。
被逼无奈,林繁只能说:“行,我嫁了,我嫁了,你下来,下来!”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名声,坏点就坏点,等明天洛郁酒醒了就好了。凤尔兮也喝多了,就那么趴在旁边睡着了。林繁一个人半拽半扛,总算是把洛郁拖回了他的房间,自己刚想走,却不知什么时候被洛郁拉住了手。自己刚要动,洛郁就紧紧的搂住了自己,说着听不清的话,能听见的就是:“繁繁,我喜欢你,你不是答应嫁给我了吗?别走……”不断的说同样的话。林繁也是心动了,就算是自己不检点,攀高枝了。这一夜,林繁也就跟了洛郁……
洛郁第二天醒过来就已经快中午了,酒喝得太多了,头好疼。自己怎么回来的?忽然看见了旁边的牛奶和林繁的字条: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洛郁喝着温牛奶,恍恍惚惚的回忆昨天的事情……回忆了整整一个小时,别的不重要,但是昨天有没有真的拉着林繁跟了自己,这个问题很重要。先去找到林繁再说吧!轻车熟路摸进了十五的后台,还没进去就听见一声明显的巴掌声。“林繁,你可以呀!勾引男人有一套呀!凌大少爷,你也能弄到手,你还来干嘛?耀武扬威呀?还是昨天被玩一下,人家就不要你了?”从缝隙看见一个穿着红色皮衣的女人抽着烟站在林繁面前,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林繁摸了一下脸:“说完了吗?我还要去给我的琴调弦,不奉陪了!”红衣女人直接就掐住了林繁的脖子:“挺狂呀!有人包了就是不一样,我让你走了吗?你就敢走?”
洛郁轻步走到女人身后:“放手!”这下,周围的人才看见洛郁。红衣女人也楞了一下,连忙赔笑:“凌少爷,您来了!”洛郁拉过林繁,看着林繁脸上和脖子上的伤,把林繁拉到身后:“你刚才在干嘛?”女人:“额,额,我们这和繁繁闹着玩呢!”洛郁是个绅士,从不打女人,这一点很有名,所以,红衣女人也不怎么害怕,顶多就是收受威胁。洛郁翘了一下嘴角:“闹着玩?哦,好!”伸手就掐住了女人的脖子:“我也陪你玩一会好了!”直接把女人扯了起来。女人这顿挣扎:“凌,凌落郁,你不是,不是,不打女人,吗?”洛郁冷笑:“是呀!我一向不打女人,但是,我没说过不打贱人,林繁是我的爱人,你敢这么对她,就应该想好怎么面对她的丈夫,我!”
洛郁在十五闹事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他和林繁的事情也就变成了板上钉钉。林繁没有家人,但是洛郁有,他不得不回家和他父亲商量,就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父子闹翻,洛郁还是有一点上火的,毕竟,他开始也没想到会真的娶林繁,可是现在事情的发展,也由不得他选择了。就那么在情愿不情愿的纠结中娶了林繁。即使这样,凌千秋也不想认命,娶了就娶了,但是要是死了就没办法了,于是凌千秋开始想办法弄死林繁。毕竟娶了人家姑娘,洛郁自然是不想自己的恋人这么死在自己的父亲手里,思来想去,就宣布了林繁已经怀孕的消息。凌千秋可以不对林繁好,但是他还是想要孙子的。暗杀也只能暂时作罢。
洛郁不得不加紧和林繁的“种地”工作。为了不让凌千秋知道开始的是谎言,洛郁甚至让孩子刚满七个月就出生了。孩子出生那一夜,凌千秋就决定了让这个孩子叫逐尘。不为什么,这是个卑贱的名字,追逐?也不过是尘土……凌千秋对这个孩子不抱任何希望。逐尘就在这么一个混乱的境界下出生了……一个父亲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的时候,一个母亲做着不知为何的梦境的时候,一个爷爷根本不对自己抱希望的时候,混乱的出生了。由于林繁的关系,逐尘并不能回家,他只能在军校生活。他很少见到爷爷,也不知道爷爷和父亲之间到底是什么矛盾,只是有一天,洛郁回来拉着逐尘说:“逐尘,从此,咱们不要再叫凌逐尘了,叫zero,好吗?”三四岁的逐尘懂不了那么多,只是重复着zero的发音。
Zero,真的是因为zero是零的意思,与凌字通发音?那干脆叫凌逐尘不就完了?何必麻烦?Zero(芝诺),古希腊哲学家,斯多亚派创始人,主张,不动心。洛郁回来那一天,凌千秋再次提到了造反的事情,这次两人闹得真的很凶。闹到洛郁要和千秋断绝父子关系,甚至给自己的儿子改了名字。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迟早有一天这个主意会打到自己儿子的身上,给孩子改名字,也是为了能让孩子知道什么是不该做的。Zero的名字也就这么开始了,以后谁叫他逐尘,他都会纠正人家,叫他zero。时间长了,也就没人记得他原来叫什么。只要知道他是凌将军的儿子,叫做zero,就可以了。也是由于洛郁的关系,Zero四岁开始正式进入军校的正规训练……
洛郁总是在出征打仗,林繁也帮不上zero什么。Zero也就开始住宿舍了,因为身份和年纪的关系吧,几乎没有人和zero说话,一方面是高攀不起,一方面是瞧不起那么个小孩。唯一关系好一点的敖烈还是个混蛋,zero也就学会了不和人说话。他知道大家不和他说话就因为他父亲是凌落郁,是四大家族之首的凌家的继承人。小小的zero也许不知道凌家究竟代表着什么,只是在他心里留下了不怎么好的印象。所赖zero的性子比较好,未曾对此表现出任何不满,也就接受了。大概是因为没人理吧!Zero的在训练上的时间也就比其他人纯粹很多,不用巴结周围的人,安心做好自己的任务就好,自己毕竟姓凌,就算不喜欢,军校里也没有人敢苛责自己。Zero的进步很快,因为岁数很小,若是拼体力的话,zero没有什么胜算,zero只能不断地加强自己自己的技巧和敏捷训练。Zero学东西十分专心,所以一年他能会的东西也很少。那时候的绝技就是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敌人,实力不管差多少,zero也至少能划中对手脚踝一刀。
由于这种招式,zero很多时候都要从人身下钻过,敖烈就时常嘲笑zero以后长不高。也不知道是念叨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以后的zero真的比敖烈矮上了那么一公分。五岁,第一次新生小比,zero没有参加,并不是因为自己不会赢,而是因为敖烈发烧了,他和敖烈约好,也算不上约好,总之就是两个人要在众人面前一决高下,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才。两个人确实很有可比性,都是贵族,都自小在军校,都有名的不得了。那要是比较的话,当然是在新生小比上最合适了。Zero就等了敖烈一年……
六岁,两个人一路杀到最后,说是杀到最后也有点夸张,出了体能测试外,那年的赛题是迷宫赛跑,所有人在高空看一眼,然后被抛下,不一定在哪一个出发点,按照出来的顺序排名。是一场记忆力赛跑。要是论记忆力的话,两个人谁都不会输给谁,只不过zero的出发点要比敖烈不合适那么一丢丢,就差了那么两分钟。前十名可以进行最后的搏斗赛,大家也都明白zero只想和敖烈一战,除了他们俩,其他都是很成熟的军人,怎么会和孩子计较,更何况还是贵族的孩子,不如买个面子。那年真正的搏斗其实只有一场,zero对敖烈。结果大家也都知道了,敖烈胜!敖烈并没有用诈,只是当年的敖烈就已经有了日后敖烈的霸气。当时zero已经擒住了敖烈的胳膊,让敖烈投降。可是被拗住胳膊又怎样?那胳膊就不要了,直接掰断。咬着牙,狠狠一肘打在了zero的侧颧骨,zero瞬间眼前一黑,一秒就够了。敖烈抽回胳膊,一脚就踹在了zero的胸前,直接就把zero踢下了台子。
敖烈胜,zero磕伤了额角,养了好几天才康复。你以为敖烈会愧疚吗?并不会,下来了还嘲笑了zero好半天。Zero也并没有说敖烈耍赖,只是捂着额角:“你赢了!”敖烈大笑,表示满足。可是刚满足没多久,他就知道,敖源输了新生小比,得了第一又怎么样?人生就是大起大落。敖烈不舍得小源,就代替小源去了实验室,这下更好了,zero连个能嘲笑他的人都没有了。此时的zero大概是话最多的年纪,可是不能和母亲说,母亲不明白,不能和父亲说,父亲不在,懂的人都不能和自己说话。Zero排解不了这种冲动,所以他想了个办法,跑到训练场,说一句话,做一个引体向上。做得累了,你也就不想说话了。孩子没那么好的体能,做不了几个就得歇着,所以zero就慢慢磨的一句话都没有了。
七岁,生日那天,洛郁回来了,给zero买了一把小提琴,说男孩子拉琴很帅。Zero不想的太多,学琴能让父亲满意,这就是zero学琴的动力。后来,学琴,只是为了缅怀父亲。十岁,zero最后一次见过父亲。从此,父亲只是一个名称。十岁的zero算不上佼佼者,但一般的成人已经不是zero的对手了。Zero开始跻身C级上等,但是那个时候,凌落郁已经过世了,林繁也忧思过度抑郁而亡,凌千秋才没心思管那个野种,zero在学校里就一点靠山都没有了,很多人开始动其他的心思。Zero当时的教官姓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变态,每天看zero都不顺眼,不是加罚训练,就是出来给大家展示招式的时候当陪练。Zero经常被打的浑身都是伤。Zero没人疼,也没人能告状,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半年。
Zero的学分一直被卡着,说什么都升不到B。只能一直在李教官手下,受着欺负。那天Zero不知原因被罚站,站在雨中,淋了四个小时,回去就发了高烧,和教官打了报告,要请病假,教官说什么都不批,一定要zero乖乖来训练。Zero只好吃了药坚持训练。在做完正常的热身以后,李教官就盯着zero:“今天,我决定教大家一套新的搏击套路,下面,谁来陪我演练一下?”大家也都知道,这个事情一定是zero来做。于是所有人都同步退了一步,zero从开始训练到现在眼前都是一阵一阵的发黑,怎么可能跟得上大家的节奏,就那么突兀的站在了队伍前面。李教官冷笑:“那这个重任就交给zero来吧!”zero还没等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李教官,扯过去就摔在了地上。Zero只听见肩膀一声脆响,整个胳膊就麻了。Zero当时以为这只胳膊就这么断了,因为真的疼的厉害,而且不断被摔在地上,zero也辨不清到底哪里疼。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就是在自己的房间,周围没有人,但是身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桌子上也留下了药和一张好好休息的字条。Zero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在桌子上留纸条的人叫做沙溪,可是zero根本不认识这个叫沙溪的人。撑着身体,坐起来,轻轻摸着自己的肩膀,疼。Zero站起来打算仔细看看桌上的东西,刚站起来,门就开了。一个文弱的男人看上去能有27.8岁的样子。男人笑了一下:“你醒了!”zero点头:“您是?”男人:“我叫沙溪!”zero想起字条的名字:“谢谢沙先生!感谢您救zero回来!”沙溪温柔的揉了揉zero的头发:“我没救你,我看见你的时候,你已经昏死在地上了,旁边的人都在训练没时间理你,我就带你回来了!”zero 还是感谢:“那也感谢沙先生送zero回来!”沙溪微笑:“乖!”zero没再说话专心的看着桌子上的药,止痛的,消炎的,退烧的,壮骨的,什么都有。沙溪站在一旁:“你不想说点什么吗?”zero抬起头:“哦,先生,您坐,我给您倒杯水!”沙溪:“我不渴,不用倒水!”zero点头,再次看着桌上的药。沙溪:“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zero看着沙溪:“您不是说了您叫沙溪吗?”沙溪拉过小孩:“你不知道这所军校的校长也姓沙么?”zero点头:“校长……”沙溪摸了一下小孩脸上的伤:“你出生时,我还见过你!”zero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那么愣愣的站着。沙溪抱了小孩一下:“你父亲是我的恩人,从今天开始,我不会让别人再伤你!”
沙溪并不是无故对zero好的,当年沙溪也受过不少欺负,洛郁帮他出过不少气,就算是报答吧!Zero还是没什么说的,就那么愣愣的站着。沙溪看着小孩:“你就不想说点什么?”zero点头:“谢谢校长!Zero很好!”沙溪也知道zero就是没什么话的孩子,也不计较,只是说:“但是,你不要因为我说不会让人伤你,你就不好好努力,让我知道,我也不会放过你!”zero:“zero不会,校长放心!”zero对面前的人,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感情,一面之缘,还能说点什么呀?这就是极限了!沙溪看了一眼手表:“zero,我还有个会,你今天好好养病,明天再去上课,要是再有人难为你,直接来找我,不会有人敢拦着你的,乖!”拍拍zero的脸颊就走了。
其实,沙溪的话并没有给zero什么帮助,zero从未想和谁告状,自己也不想变成和别人告状的那种。沙溪带zero走的时候也没有人发现,所以zero的境遇没有丝毫的改变。Zero十一岁,依旧没有逃开李教官,还是待在C班。但是性子沉稳的不得了,大概被欺负只给zero带来了这么个性子。那天休息的时候,就听见李教官和一个学员絮叨:“你不知道吧!那就是接近私生子的存在,不然凌家能不要他?他妈,一个在十五唱歌的,你还不知道,十五,那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凌落郁看上了那个小娘们哪一点,早知道我先玩玩那个小娘们了,听说可便宜了……”zero没说话,没有当面挤兑他,zero不想多事。但是这一天下课,就容不得他不面对了。
几个人拦住了zero的去路,想要zero的积分卡,zero没给,双方就打了起来,这么,就开始有口不择言的了。直接就骂了zero是野种,不知道是他那个被人玩的妈和谁生的。Zero这回生气了……四个人围着zero打,其中两个人被zero打到重伤,其余的两个跑了,跑去告状了。这事就闹大了,毕竟是打到重伤了。等到上面来人的时候zero还在不知疲倦的挥着拳头,zero也是满身的伤,但是他不疼,他只是恨。沙溪得到消息就赶去了,生怕有人那这件事做文章。沙溪到的时候,zero就那么站着,地上的人已经被送去医院了,训诫处主任,正在责问原因。沙溪连忙走过去:“zero,你干什么了?”zero看见沙溪,只是看了一眼,没说话。沙溪拉过zero的胳膊,zero的表情明显变了,但是现在是zero把别人打伤了,沙溪只想先按住这件事。沙溪:“zero,你为什么打人?”zero咬着牙:“我想打,我就打!”沙溪听见,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你这是说什么呢?”zero本来就是在硬挺,沙溪一巴掌,直接就把zero打吐了血。Zero被扇在地上,啐了口血,擦了一下:“我说,我想打就打!”直接就瞪着沙溪。沙溪也是气急了:“zero,我从来没想过你这么顽劣!你给我起来!”扯着zero就往回拽。
Zero是那么被拖到寝室的,路过的地方很多人指指点点,zero满耳朵的嘈杂,但是zero听不见什么,他只能想到母亲生前的音容笑貌,父亲的英俊雄武,还有时不时敖烈的嘲笑……到了寝室,zero已经不疼了,身上所有的伤都不疼了,就连刚才被拉脱臼的肩膀,zero也只是看了一眼,咬着牙,自己推了回去。沙溪让zero站在自己面前,一通说教,zero几乎一句都没听进去,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听,听不听的,能有什么区别!沙溪整整说教了一个小时,却发现zero一点感觉都没有,一时气愤,一脚踹在zero的腿侧:“跪下,我刚才都说什么了,你听没听见?”让跪就跪,zero一点抗拒都没有,只是还是不说话。不抗拒因为沙溪于自己有恩,不说话是因为面前的人不信自己。Zero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想着想着自己就笑了。可是沙溪笑不起来,冷冷看着zero:“你笑什么?”zero眯着眼睛看着沙溪:“我想笑,我就笑!”沙溪气的都发抖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凌逐尘,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zero:“当然知道,而且,我不叫凌逐尘,我叫zero!”
沙溪拿起桌上一杯水就泼在了zero脸上:“你和谁赌气呢?你打架还有理了是吧?你知不知道这在外界看来会怎么说?说你凌大少爷摆谱,说你罔顾校纪,这些你都想过吗?”zero当时只感觉沙溪说的这些很无趣,外人怎么说,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定是想不到多年以后自己站在南安,席卷这些人面前的时候也多次说起这样无趣的废话。Zero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暗自笑着,自己笑着。沙溪估计也是累了,想不透面前的小人心里是个什么算盘,坐了下来:“事情我会压下来,但是一顿板子你是免不了了,也好,涨涨记性!”zero还是不说话,沙溪扯过zero的衣领:“你能不能说句话?”zero看着沙溪充满愤怒的脸:“您说完了?那您忙去吧!”zero直接下了逐客令。
沙溪愣住了,他本以为,zero就算再怎么顽劣自己的话也应该有用的,却不料是这样的结局。沙溪放开了手:“好,我不管了,凌逐尘,我再也不管了!你随意吧!”说完就走了。zero淡淡的看着沙溪的背影没有一丝留恋……
一声门响,zero也就昏倒在了自己的寝室地上。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好多个人来敲了自己寝室门,把意识不清的自己拖到了会堂,挂在了门型架上,说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罪名,最后判处鞭刑80。Zero微微抬眼,下面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敖烈,好像有敖烈……zero的衣服被扯下去,鞭子的火辣就贴了上来。台下敖烈和敖源都在,敖源看着台上,好害怕紧紧扯着敖烈的衣服:“哥,zero哥疼吧!”敖烈出奇的没有笑,只是拍了敖源一下:“他不疼,没有能让他疼的东西!”敖源不懂敖烈为什么那么说,在那时的他看来没什么比挨打更疼了。可是敖烈说得对,zero不疼,心不疼,没有能拨动他心弦的东西。Zero这一生只疼过一次,一次就疼了一辈子。那是一种刑罚,一种只针对zero个人的残忍刑罚,叫做:永远离开龙绝然。
80鞭,几乎已经把zero打的体无完肤了,施刑结束,就把zero丢在了地上,其他人就散开了。敖烈放开小源:“你去我的房间拿药箱,然后到他的房间等我!去吧!”自己就去扶zero了。Zero身前是伤,身后是血,手脚冰凉,头脑火热。敖烈把zero抱起来,嘲笑的说了声:“你也有今天,怎么不硬气的站起来了?”zero恍恍惚惚说了声:“冷……”敖烈撇了撇嘴:“怎么不冻死你丫的!”还是把zero放在一旁,把自己的外衣包在zero身上,抱回寝室了。路上有人看见敖烈抱着zero,还调侃他呢:“敖烈,你还敢和他在一起?你不知道,他现在是最大的灾星了!”敖烈笑一笑,毫不客气的回答他:“他再不济,他姓凌,你姓什么?滚,你还不配和我搭话!”
小源拿了药箱又把zero的房间收拾了一下,乖乖的站在一旁等自家哥哥。敖烈带zero进来,给zero喂了药,处理了伤口,陪了zero两天,等zero刚有醒过来的迹象,敖烈笑了一下,拍了拍在一旁睡得浑天暗地的小源,离开。Zero醒过来的时候只有一个人,但是他知道敖烈来过了。Zero起身看了看身上的伤,不深,还没见骨,拿起旁边的药瞄了一眼说明,就一股脑的吃了下去。次日zero就去训练了,李教官照例要zero和他演练,明知道zero伤的很重,硬要zero和他演练。Zero照例会同意,但是zero这次就没同意。Zero冷冷看了李教官一眼:“不好意思,我今天没兴致!”李教官冷笑:“呵,涨脾气了!”zero瞄着李教官:“怎么,教官打算硬来?”李教官:“硬来,你能扛得住?而且只要上告你殴打教官,你也受不住一顿鞭子吧!”zero点头:“现在这个情况,确实很难抗住了,但是,您也应该知道,军校再怎么胆大,也不敢真的打死我,毕竟我还姓凌!”
zero其实在心里已经瞧不起自己了,自己什么时候要拿家族给自己撑腰了?Zero,你这个废物……忽然想起敖烈的话,也是自己问敖烈为什么能那么随意的拿出自己的家族当自己的挡箭牌,敖烈的回答,现在想想都很精确:“就算你不说,有心的人也记得住,既然他们要拿你的家族中伤你,你就不能让家族仅仅变成诋毁你的名字,凡事两面,家族亦然!”
这一年,zero挨过很多打,大概是他这辈子挨得最多打的时候了。也是这一年,zero开始明白,人是要大度,但大度不代表软弱。是我的,我许可,你拿,我不说话,这叫我大度。是我的,我不许,你拿,我不说话,这叫我软弱。所以zero不再忍让任何人,只要他想要,他就要得到。一年,从C到A。12岁的少年仅凭实力就登到了A级的宝座。不可能没有议论,所谓议论不外两种,一种,佩服,赞赏,嫉妒。一种,抱怨,鄙视,不信。Zero就一直站在议论浪潮的风口浪尖,一直到A级筛选测试。
所有A级,近A级都有资格参加,百人一个班级,24小时厮杀。Zero被分到的班级有103人,zero无疑是其中年龄最小的。24小时不间断厮杀,能活到24小时的人,算赢。大多数的班级都活下来了10人左右的小队团体,只有zero的班级,打开门的时候,只有zero一个人拿着沾血牙刷把坐在地上……没人知道房间里发生过什么,zero这辈子都没提过。但从此再没人敢惹zero,传说zero是鬼神转世。多年以后问起,zero也只是说:“房间的第一个人,是我杀的,最后一个,也是我杀的。至于中间的100人,就不好说了!”这件事过后,zero不再仅限于有人挑战才动手,开始挑战各大教官,每个教官都有自己擅长的手法,器具,zero都会先虚心学上一个月左右,然后挑战各个教官。多数都会赢,但也有意外,zero的枪法是和校长沙溪学的,zero学了三个月,那是zero学习最长的时间,却在最后的虚拟射击比赛中落败。有人说zero是给校长面子,也有人说是校长没有把本事都交给zero,毕竟当时的zero已经是神一样的存在了,但是zero自己知道,并不是这样的,而是自己真的输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zero对沙溪的侄女沙耶,从来敬畏三分。
输了比赛那天zero十五岁生日。十五年,第一次从心底里感觉到输是这样的感觉,酸涩,不甘心,一种难以抑制的不满和嫉妒。从来都是别人嫉妒的对象,zero从未嫉妒过什么,却第一次嫉妒了沙溪的能力。沙溪自从上次的事,并没有再和zero近距离接触过,不是生气了,不能接触了,而是他明白,zero并不需要他想要给予的那份关照。Zero从骨子里就是孤傲的鹰,他不需要遮风挡雨充满食物的笼子,他迟早会成为俯视终生的王。他能做的就是给他空间,给他机会。沙溪也知道,zero是一个人,但是成功不能只有一个人,就算不想承认也罢,想在这个世界上立足,你需要有人帮你。敖烈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是敖烈是深林里的一匹饿狼,他不过与鹰竞争的地方不一样,两者看上去可以共存,实际却各有心思,敖烈能保住zero的命,却保不住zero的天下。也是这个时候,沙溪提出了13人的雏形。
输了比赛,zero低着头:“老师,我输了,您想怎么处置我的狂妄都可以。”zero每次挑战教官都一样,赢了,感谢教官无私栽培。输了,任凭处置。这也是大多数教官愿意倾囊相授的原因。沙溪看着zero的样子,才觉得zero原来也有孩子气的一面,还真以为这个孩子天生一身铠甲呢!沙溪笑了一下:“走吧!陪我喝一杯!”带着zero就去了十五。这并不是zero第一次去十五,但却是第一次来这里喝东西,以前都是小源来叫自己,把喝的不省人事的敖烈从十五带回去。沙溪并没有给zero点酒,就要了杯柠檬水,自己点了杯琴酒,就坐下来聊天。Zero的情绪还停留在刚才的败绩里,沙溪也看得出来,所以沙溪开口:“想知道你输在哪吗?”zero已经检讨了许久:“是经验吗?我终究……”沙溪笑了笑:“并不是,zero,你要知道,经验确实很重要,但经验这种东西,很多时候会蒙蔽你的直觉,并不是好事。”zero皱眉:“那……是天赋?”zero宁愿承认是自己经验不足,不认真,不敏捷,都好,zero唯独不想承认自己没有天赋,其他的,zero都有机会弥补,只有这个,zero不能。
沙溪点了点zero的脑门:“我没见过,比你更有天赋的孩子了!要知道,我依靠这把枪超过三十年了,你只学了三个月!”zero松了一口气,又问:“那是什么呢?”沙溪眯着眼睛:“因为信任!”信任?两人对战,也靠不到队友呀!这个和信任有什么关系?Zero不懂,就那么一脸疑问的看着沙溪。沙溪放下杯子:“信任,首先,你要信任自己,就像开枪,你要信任你的手,扣下扳机,子弹一定会达到你想要的位置,不能有一丝犹疑!”
这一点zero做到了。Zero点头:“嗯!这个我做到了!”沙溪接着说:“其次,你要信任你的心,你的心会告诉你,你的敌人是什么人,你的朋友是什么人!就像你,和你对战,我不需要防备后背,因为我的心告诉我,你不会在后面打我的黑枪,我只要重视前方就可以了。而你却要防备着我会不会打你的黑枪,你要比我累,所以,我会赢!”zero反驳:“若是我也会在身后开枪,你和我的消耗就一样了,那样,我就会赢吗?”沙溪饮酒大笑:“这么想赢?你不会,zero,你一个人,你永远赢不了。因为我的信任,被我信任的人,不会让你有机会到我的身后!”zero这次真的不懂了。沙溪揉了揉zero的头发:“zero,你太小,你还不懂人心。交些朋友吧!唔……起码你有机会参加团队赛去证明你自己了!”沙溪不想讲的太深了,zero再怎么优秀也就是个孩子,终究不明白什么叫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罢了,总有机会的……
Zero没再和沙溪比较过枪法,开始的时候zero是感觉自己磨砺的还不够,后来是zero认为没必要,很多事都会更加重要,输赢不过是最没意义的一个。他有人需要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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