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的闹钟准时敲响,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熟悉的拍了下闹钟,立马挺直了背坐在床边。
今儿是星期天,昨天在医院嗨了一天,大家都有些疲惫。只有祁北早早的起了床,洗漱完后,他打了个电话给许言,电话那边无人接听,又打给顾胜,“怎么都没有人接啊?”
他又打电话给方远航,方远航正在卫生间刷着牙,方妈递过手机,“航航,你电话。”
“喂,怎么了?大清早的打电话给我。”
祁北皱着眉,“你说的什么玩意儿噢?”
“我现在在刷牙,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祁北,不知说了什么,方远航听了突然大叫起来,“什么?”
“航航怎么了?”
“哎妈,没事!”
祁北压着声音,“嘘,你别叫!你声儿小点,那么大声干什么,你就说行不行吧。”
方远航含着泡沫,“大哥,这可是偷!”
“什么玩意儿噢,你快漱口,我一句话都听不清。”
方远航咽下泡沫,“你知不知道被小何发现了是什么下场?”
“放心吧,今天星期天,学校没有人。”
“你干嘛不找许言?”
“我给许言和顾胜都打过电话了,他俩都没接。林程就更不用说了,我要是打电话和她说这事,她不得骂死我,说不定就和我绝交了,一辈子都不和我说话了。行了,我等会打个电话向杨帆借你用下,你先刷牙,半小时之后学校小卖部不见不散。”
“喂?”电话那边已经挂掉。刚刚咽下的泡沫刺激了胃部,导致他有些想吐。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叫借一下我?这家伙几个意思噢。”
方妈正在做饭,突然电话打过来,说是领导紧急召开员工大会,她放下手中的活,“航航你等会去你杨叔叔那儿去吃吧,我现在有事得出去一下,等会你要是和小伙伴出去玩就出去吧,一定要记得注意安全!”
“知道了妈,您也注意安全!”
方远航收拾好后,敲了敲杨帆家的门,“来了来了。”
“是航航啊,快进来,不用换鞋了,刚好做好了早饭,一起吃啊。”杨妈打心里喜欢方远航这孩子。
“谢谢阿姨!”
“哎呦,你看着孩子多有礼貌,帆儿,你得多……”“多学学人家航航,多有礼貌啊。妈,您能不能不要每次人家方远航一来您就拍马屁啊,您那话我都快背下来了。”
“哎呦,你这孩子,我夸他两句你就受不了了。”
杨爸扒着粥,“好了好了,吃饭吃饭,都吵吵啥,大清早的。远航啊,你爸爸还没回来啊?”
“还没有回来。”
“想当初我和你爸是同班同学……”杨妈战术性堵住耳朵,“又来了又来了。”
杨帆的手机突然响起,“喂,怎么了。”
“杨帆,是这样的。我,我想和你借一下方远航,就今天一天,明儿就还你。”
“啊?借方远航?”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噗嗤一笑,“你要方远航就要呗,打电话给和我说干什么。”
杨妈听到了着急又震惊,她远距离向祁北喊话,“啊?谁要方远航啊?不借不借!”杨爸嘲笑她自己亲闺女不护着,倒是护着方远航,咋?还怕这小子跑了不成?
方远航看了一眼挂钟,“杨叔,阿姨,我吃好了,我和同学去约了去图书馆看书,我先走了。”
“注意安全啊。”
他一口气跑下楼,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又继续向前跑着。
杨帆感觉哪里不对,两个人神神秘秘的,还说要去图书馆看书,她越想越觉得奇怪。打了一个电话给林程,她想了想不能打电话给林程,那边林程刚拿起电话杨帆就给挂了。她觉得奇怪,就打了回去,杨帆只是说不小心按错了,她就没有多想。
杨帆挂掉电话以后,打给了许言,许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睡的死沉,完全听不见声音。
祁北站在路边,戴着帽子,黑色外套套在外面,一手揣在口袋里。从方远航这个角度看起来真的像一个二溜子。
方远航畏畏缩缩的走过去,“你这样子……真不像个好人,穿这样你不热吗?”“说什么呢,我这叫潮流fashion。”祁北环顾了一圈,“走,带你翻墙去。”
祁北爬上墙头,坐在上面拉他上来,他把手递给他,一瞬间,祁北有些吃不住,“你使点劲啊。”废了好半天的劲他才上来。俩人坐在墙上,气喘吁吁,“没想到,你这小身板居然这么重。”
学校的墙在靠在西边,坐在墙上可以看见花坛和操场,突然,祁北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个人抬头看了他一眼。
“快跑!”
“祁北你给我站住!”
两个人被小何带到了办公室,何亮盯着他们,憋了好半天吐出一句,“不像话,真不像话!”他校学生代表一旁站着,抿着嘴,忍住不笑。
“你俩在这儿站着!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别给我跑了!”转脸又是毕恭毕敬的,“小满,我先送你出校门。”
祁北手一叉,小腰一扭,学着他的样子,“你俩在这儿站着!别给我跑了!小满~我先送你出校门出。你看我学的像不像?”
方远航呆滞的点点头,“不过,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当然是找书。”
在小何走进办公室之前,祁北已经拿到书,藏进了外套里。
何亮坐在椅子上,“说吧,到学校里来干什么?”
祁北开始演戏,“这不是,我和方远航的作业落学校里了。”
方远航使劲的点着头。
何亮凭借着多年来当班主任练习出来的机警和洞察力,“真就这么巧?他作业没带回家,你也没拿是吧?作业落学校你不打电话给我,非得自己翻墙进来,你和我玩儿呢你?”
“老师,真的是作业落下来了。而且我打过电话给你了,您没接。我想着,这物理明天就单元测试了,这作业要是没写,那不不就完了嘛!”
何亮板着脸,从抽屉里拿起手机,上面显示一通未接电话。他顿了顿,“那你们为什么不和校门大爷通报一声?”
“今儿他们放假……而且钥匙都在您这儿……”
何亮脸都红了,“这次是他们的学生代表来我们学校的,传出去也只是被他们笑话我们学校的学生调皮。下一次呢?下次要是他们学校的领导来了看见你俩挂那墙上,成何体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学校的新型挂件嘞。你俩爬那么高,万一摔下来怎么搞?陈玲玲住院了,你俩要是也出了事,我这个班主任是得有多失败,连基本的安全都保证不了,让你们这群小鬼一个又一个的住进医院。”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他俩一声不吭,何亮看着他们心软了,“这样啊,无论怎么说,你俩的行为始终是不对的,没有下次!回家记得写检讨,广播体操记得好好做,这次丢的脸比赛给我夺回来!快去拿作业吧。”
“老师,钥匙……”
他从口袋里摸出钥匙,给他们开了门,“作业也拿到了,快走。”
“老师再见!”
出了校门,方远航感到奇怪,“你什么时候打电话给小何了?”祁北笑了笑,“就刚刚他送那个学生代表出去那会。”“那通话记录上的时间也对不上啊,小何总不会看不出来吧?”祁北擦了擦鼻子,“这个嘛……我把时间调成乌克兰的了。”
何亮回家后,发现手机的时间不对,“奇了怪了,怎么差了半个小时?”
其实,这个星期没有物理作业,没有突然爱学习的祁北,电话是临时打的,就连时间都是假的。
乌克兰与北京的时差,成全了一个少年对于小说的渴望。
如果没有拿到那本书,他还是会想方设法的去拿到,没有为什么,只是出于对某种东西的热爱,即使知道这种行为发生后的结果。无所畏惧才是少年本身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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