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人生轨迹重温岁月

我带着坐躺二用的轮椅，开着救护车，在医护人员陪同下，我和凤英开始沿着她的人生轨迹重温过去岁月，早出晚归，头一天从涵远堂出发。爹娘，行江，忆莲来送行。忆莲感慨道。 “好感动，我怎么不昏迷一次。” 行江含着泪和凤英耳语：“快醒吧，我的好姐姐。” 爹，娘没说话看着我们开车出发。 第一站去的是她的家乡，在她故居处己盖上住宅小区，救护车停在小区院门不远处，有医护人员陪同我推着轮椅停在小区的草坪一颗树下。 “凤英，我们脚下土地应该是你们家的院子。” “是。没错，是凤英家的院子，她们家院子不大。” 从不远处来了六位上了年纪老太太。 “吴夫人说凤英要来看童年生活过地方，年代远了，就这三位是凤英家邻居，我其实是当年区政府的公务员，那二位是救灾人员抱过凤英。”

说话的是满头白发，一脸慈祥，年过七旬老妇。那二位抱过凤英老妇显的年轻，饱经风霜的脸布满皱纹，她俩在轮椅一左一右察看凤英脸。 一个说：“看不出儿时摸样，没有电影里漂亮。”

另一位说：“卸了妆嘛，不过还是大美人，怎么得了这个病，生孩子还会昏迷？”

凤英闭着眼靠在轮椅背，像是睡熟，像是聆听，又像是思考。 二位老人拉着凤英手问道：“还想得么，从地震废墟里，从你妈怀里要抱你，你二手紧紧搂着你妈喊道：“别扔下我娘，还有我爹。” 费了好大劲我们一人拉你一只手，才从你娘的尸体里抱出你。” 说到这儿二位老人流泪。

“挖出她爹妈尸体时她哭的死去活来，可是送葬时她一声都没哭。” “更奇的是挖出她们家的每一位亲人，让她辩认，她仔细看完就说：爷爷，奶奶，大伯，外公，外婆，舅舅，还二手合十，每一长辈前面唸一句阿弥陀佛。”

“吴夫人来收容处领孩子时，我问她愿不愿意去吴家。她第一个站出来说：“我愿意，娘。”

“叫干娘，你跟她们不同，你还有家业要你振兴。” “这孩子孝顺，逢年过节凤英总来看望我们，她的每部电影的首映式都给我们送票，可惜她们几代人创下那么大的家业说没就没。” 三个邻居，七嘴八舌说开了. “孙家地震前可有钱了。”

“可惜地震把直系，旁系亲属都震没了，上百号人口的大家庭，就留下独苗。”

“台白地震多，吴家收养的孤儿不记其数，但对有家业遗产，为重振家业，只抚养不收养。”

“凤英小时候颇有心计，耍脾气，无事生非，上中学找到我，问：吴家收养的地震孤儿除了我都可以姓吴，叫吴夫人为娘，为什么我只能姓孙，就不能有父母，我把吴家不收养有家业的孤儿缘由说明了她在不闹，这么多年一直住在吴家，吴夫人视若亲生，娇生惯养，还有心结。”

我看呆的时间不短，就对老人们说：“我还准备带她去别处，谢谢你们来看望，也许点点滴滴能触动心灵，还真有可能治好她的病。” 我们车开动，回首望着六位老人还站在原地向我们挥手，再看正在鼻饲的凤英真让人感伤。我们车来到凤英，阿莲就读的小学，当年她们的班主任如今的校长在操场接待我们。 “凤英，还记得我吗，你不是老说我偏心。”

校长怕我不明白向我解释道：“阿莲和凤英上课是坐在一排，用的同一课桌，阿莲靠墙，凤英靠过道，凤英常因为谁在课桌上占的地方大小与阿莲发生争执，每次老师都让她靠外坐，凤英认为偏心，后来发现，班里这要有这类争执老师都让坐在靠过道的同学谦让，不是针对她，下学期她与阿莲换座，她靠墙而坐，之后无论她占课桌多大老师都批评阿莲。”

“是吗，你小时候那么好胜。”

“不仅如此，学习用品阿莲有的，她也有，而且还要比她多，阿莲丢了块橡皮，吴夫人又买了一块，凤英就把自己橡皮送人，也让吴夫人再买一块，穿衣二人几乎都一样，常常凤英要多一件。” “是吗？”

我看着面无表情的凤英问道。

“与别的同学发生争执时她显得软弱，总有阿莲来帮她出头。她喜欢利用阿莲缺点让她犯错，当吴夫人批评阿莲时她就偷着乐。” 校长不断地数落凤英儿时的胡闹。我想起那次在饭店与阿莲碰瓷的情景，如果不是她与她的伙伴推波助澜，阿莲还不会那么快上我的当。我这时心头涌现一个念头要重现当时情景，我与校长告别就让车开到阿莲饭店，电话通知佐藤财团驻台白办事处的人，虽然事过境迁，但还有几个会挑阿波舞的人，让他们在阿里山包间跳阿波舞，还找了能唱越剧的员工来重演当年场景。 在她们准备的时侯，我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凤英来到她的办公室，我让秘书放她的电影录相带，把每部有她对话的片段放一遍，我看着视频里电影里凤英的美丽动人印象和出色表演，让我陶醉，回头再看凤英还是闭眼养神，像是灵魂出窍只留着空壳躯体与我相伴，我正想去抓那个还在游荡的她的灵魂。然而空中只有电影中她的歌声，就在此时现在大堂经理当年碰瓷的员工，他又升级了，是他来的电话。 “好了，她们正跳着。当年我们有个员工也是凤英总经理的粉丝，她录下互表身世这一段，我让她把录音机拿来。” 我高兴地跳脚。

“让她放，老天不负有心人。”

在旁医生提醒我：“她的心跳有点快，要不要回车内复查脑电图。” “不用我始终认为感官刺激是心理治疗最好手段之一。” 我推着坐轮椅的凤英来到包间内，员工正在唱盘夫索夫，唱完后接着唱断桥，我让那位粉丝员工放当年的录音，凤英唱黄梅戏互表身世的段落。反复重播无数次，终于听到一句天外来音。 “怎么那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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