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见一完,文子第一个跑出大厅去见父母,后来知道是见我的父母。美喜,美喜妈与腊月一家有说不完的话,梅花也是与父母团聚去了,星月与小表嫂在指導谈判进展,听取秘书们汇报。
唯有我去拆散家庭,我的养父母和妻子都被孟英接到大宝饭店,当我无精打采去见她们时,父母只说:“你来啦。”
我们之间好像无话可说,隔着一道墙。妻子更像陌路人,态度冷淡,在完成法律顺序,她早己把结婚证书准备好,见我就说:“走吧。”
我故意回避问道:“大宝他们呢,临了全家总要吃顿团圆饭。”
“别搞形式,孩子们不会见你。”
“近在呎尺不相认。”
“走吧。”
她把我拉出屋,在门外小声说:“你没看到娘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你要还是人,别假惺惺,赶紧办完回去吧。别说伤感废话,相认可以,不离,你回到尚海,现在家里条件也好,也不用你出国挣钱。重新落户尚海藉,孩子们还会像过去一样待你。”
见我沉默接着说:“老婆无论大小我都不会做,刚开始我还过不了这坎,现在我巴不得你早点离开,我可以重新看到孩子们笑脸,走了一个,来了二个,连魏老这样大干部都来求亲,文子这闺女嘴真甜,比孟英还来事。”
她走得很急,进了电梯门,用手挡住梯门不让关,我快步进了电梯说道:“答应我,不要同意文子这门婚事,绝不同意,文子是扫帚星。”
“得罪魏老这样大干部,好么?”
出了电梯正见文子搂着小宝进电梯,二人同时叫了声;“妈.”
电梯门关上了。
“走吧,我看你现在成了扫帚星,谁都不爱理你。”
妻子拉着我快速离开饭店,像是见人丢脸,怕饭店员工见到我,不住有员工向她行礼问好,有的还把身子弯成九十度,门卫一见我的妻子就行礼问道:“夫人要出租车吗?”
见我的妻子点头就拦了一辆,打开车门,用手挡住门框让我的妻子坐进车里,我一进车内,妻子迫不及待说:“老闸桥办事处。”
在办事处不到半小时就结束了我们二十多年夫妻关系,我俩拿到离婚证书。
“我俩走走。”
我咨询道。
“你要有话赶紧说,人们对抛弃养父母,抛弃结发妻子深恶痛绝。这不是冬京。”
我觉得妻子在可怜我,我俩默默沿着北京路向外滩走去,妻子几次张口都咽下去,她忍着性子陪我走完最后一段夫妻路。
妻子突然把我拉到一家点心店,指着刚从出租车下来的文子,小宝说:“这孩子有专车不坐,地位高了,人品依旧,你还想拆散他们。”
下车二人跑到江边,文子大声喊:“我回来了。黄埔江,母亲河。”
小宝把她抱起,让她坐在江堤上:“我爱你,张小宝。”
小宝哈哈大笑,引来路人注目。
“回去吧。”我无奈说道。
妻子就等着这句话,她拦住出租车,把我拉近车内,在快到大宝饭店前就下车说了句:“自己保重身体,要是混不下去就回来,我不会改嫁。”
说着像摆脱瘟神快步向饭店,门卫老远就冲大宝妈喊:“夫人,曾司长等着陪您看房呢。”
门里出来女干部模样人说:“孟董找了您半天。”
说着搀扶她进了房。我自渐形秽,从边门进了大厅,从大堂经理拿到钥匙就回房休息。
不一会梅花来通知我:“魏老设饺子宴为腊月代表团接风,我看她哭肿了双眼,毕竟对她来说从地狱走了一趟,总算遇到亲人。她神秘跟我说:“文子要和小宝订婚,听说您反对,文子说反对也没用,说您有求于她,好像是如月的父母及哥哥的骨灰的发还,文子请示了魏老,魏老说让家属写个报告,他写个批示就行,曾司长说如月不行,她在冬京是财政局长夫人,在尚海是叛国犯,偷渡出境回国要抓。”
“那怎么办,阿莲写报告行吗?”
“我听曾司长说也不行,必须是尚海户籍,那怕是八辈子打不着远亲,看来只有大宝兄弟,大宝妈苦苦哀求,小宝心软同意写报告,恐怕您要撕破老脸求他。”
晚宴除了腊月代表团还请了腊月,梅花的亲属,唯独没有文子的爹妈,听说是见到文子就放心,也有说是文子催爹妈回去,无论那种都让我心头沉重,陪客有曾司长和相关领导,一共六桌。
我被安排在魏老一桌,席前美喜问我:“听文子说你反对她和小宝交往。”
见我点头忧虑说:“不仅如月事难办,对腊月公司未来也会影响。”
“让我考虑考虑。”
宴会很别致一席饺子,对冬京来的人来说几乎闻所未闻,馅的种类可以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山中长的,水里游的,无所不包,吃尽天下鲜。
烹调方法多样有煮,蒸,煎,炸,烤酥,美味入口难化心中郁闷,我看魏老与美喜,美喜妈谈笑风生,唯独对我冷若冰霜,他似乎也知道我反对这桩婚事,为了消除我的尴尬,我不断在席上给星月,小表嫂讲些典故:“如八宝蒸饺取打金枝故事中的一段,相传郭子仪曾以海参等八味制饺,庆祝这一事端的解决。
宝钏蒸饺,以芥菜、猪肉为馅,取王宝钏在长安城南挖芥菜的传说。
黑米蒸饺,以洋县黑米为馅,取汉张骞梦见文曲,发现黑米出使西域的传说。”
引得与魏老谈得甚欢的美喜,美喜妈时而分心听我讲解,而魏老也插言道:“贵妃饺相传唐玄宗的贵妃杨玉环,有一天想吃一种带馅的食品,而且要蒸的。聪明的厨师知道她爱吃鸡翅肉,就用鸡翅肉给她做成蒸饺。杨贵妃吃了很高兴,所以“贵妃蒸饺“便成为宫廷佳肴而传。”
入席不久服务员就告诉我“有台白长途。”
我去大堂接电话,阿莲在电话中说道:“我一直以为找不到如月父母的骨灰,原来没人作主,好不容易魏老肯批,你何苦惹恼文子,求求你,答应她们婚事,如月姐心里苦,别给她心里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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