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毕竟年轻,居然让人想不到闯了大祸,在如月家住久了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也不知天高地厚,空闲时她缠如月姐想学开车,如月让冈本社长送来一部老式的二手敞蓬车,先在院里学,只要谁有空,她就苦苦哀求谁带她开一阵。
有一天如月带她练车,她的开车技术慢慢熟练,不满足在院里转,要开到院外。
池田院外有一大片灌木丛林,如月心软,被她纠缠不过就带着她在外面转了几圈,正准备回家,车前二米处不知从那儿飞来一只鸟,悠闲在地上啄食,腊梅不想压死鸟,就转方向盘,本想踩刹车,她踩了油门,车子一下从路边开到灌木林里,撞到树干,一根又粗,分叉又多树枝,直接冲向腊月头部,幸好如月及时把她按到,但如月头发带头皮被撕扯掉一块,顿时血流到脸上,滴到蜡月项部。
一直反对学车的,总不放心地站在一边看着的真纪吓得脸色惨白,大喊:“出事了,如月夫人出事了.”
我和阿莲,梅花第一时间赶到出事现场,我用手将树干抬起,阿莲小心翼翼扶如月从车上爬出来,梅花指引惊魂不定的腊月从车上下来。
此时警车,帝国医院急救车相继赶到,后来我才明白,他们之所以及时到来,还是池田前门那位警察的作用,他听到身后动静,回头发现如月的车撞树上,通过层层上报,一直汇报到参加会议的财政局长那儿。
他只问秘书,:“美喜夫人知道吗?警车,急救车出动吗?保安派出吗?”
回答:“是.”
财政局长接着开会,藤原给美喜夫人打电话时,因为对方在接财政局长秘书电话,稍为延误,她和娘赶到现场就比警车晚了,我从树干把带着头发的有鸡蛋大小头皮,给如月看完,小心交给急救医师,如月不愿趴在担架上让人担,她自己走上急救车,还安慰哭成泪人的腊月:“没事,姐,没事,只是你吓着了吧?”
如月上车前坚决要美喜回家,只让阿莲,真纪和我跟随,急救车刚起动,帝国饭店和冈本社长派来的警卫己把如月住宅围住.
我们到了帝国医院急诊室,整形科医师看了伤口说:“可以把皮植入创面.需要住一个月医院.”
如月不愿意说:“缝上吧,脑袋后面落过疤,不要紧.看不见”
她让真纪给美喜打电话就说:“小伤口,破块皮,缝上了,马上回家.”
她对众人说:“美喜姐最近身体很不好,这时候不能病倒.”
谁都拗不过她,就在急诊手术室,医生给她备皮,消毒打麻醉针,缝了十二针包好,又打了消炎针,破伤风针,如月坚持回家,还不用急救车,让警车回局里,
到了家又让所有警卫撤回去,一进门美喜正焦急不安等着她,如月一见她就说:“姐没事,破点皮不碍事。”
她对送美喜来的司机说:“把美喜夫人送回去,夫人不走,我不进屋,。”
因为众人事先都被如月交待过,也劝美喜回去,美喜将信将疑上车离去.
如月不让任何人说腊月,怕腊月难受,让她陪自己睡觉.其实所有人别说想骂腊月,真想狠狠打她一顿,半夜姐夫来了,因为腊月睡在床上,他只能在门外问几句,可是内心不安,他又敲开我的房门问我如月伤情,我也只能说破皮无大碍。
全家在不安中度过了一周,终于等到拆线,伤口愈合不错。
一周来未露笑容,忧心忡忡的腊月又活跃起来,没想到她又闯了祸.
如月养伤期间美喜来的很勤,腊月有句话一直想对她说,忍住了,如月伤好了后,美喜再来看如月时,腊月忍不住对美喜说:“姐,你的脸色很不好,赶紧去医院,不去怕来不及.”
她的话让在座人吓了一跳,谁能看不见,只是不能说,美喜苦笑道:“谢谢.”
美喜一出去,阿莲迫不及待说她:“你会说人话吗?”
腊月不解:“我说错了吗,她都快要死了,你们看不出.”
话音未落,美喜又回来,正听到这句话,如月立马解释道:“姐你别放心上,姜苏人直肚肠存不住话,不是那回事.”
美喜叹道:“我自己病还不知道,怕是有今天没明天.”
美喜伤感话让人心酸,美喜一走大家开始怪罪腊月,干爹派了小表嫂要把腊月接走,还是如月不让走,並安慰嚎啕大哭的腊月对我们发话:“谁要欺侮我妹子,我不依。”
腊月止住哭,用袖口擦着鼻涕眼泪说:“我没说错,她那样子和死人没俩样。”
我忍不住叫道:“我的小姑奶奶,妳懂点人事,能不能婉转说话。”
我们最担心事出现了,自从腊月这句话,美喜病情一天比一天重,没有人想到臭骂腊月,人们忙着去医院探视美喜,如月24小时守护在美喜床前,医生明确和家属说:“如果再不做肾移植,恐怕过几天做了也白做.”
如月表示同意捐肾签了字,並且住进了院,美喜宁死不要如月的肾,医生只好找我娘,娘一听到这种话就哭得死去活来,问阿莲,阿莲也是哭,池田义只是叹气,俩人对他都很重要,美喜娘家人不少,都有病别说献肾,连配型都不愿意,他们不好说话,没有人拍板,手术与否僵持着。
我和娘,阿莲回家都哭红了眼,腊月,梅花也不敢问,有一天她们问真纪:“出了什么事?”
真纪一五一十告诉她们:“只要找到合适捐肾者,美喜就能活,我们两口子和正和院长都查过,可惜都不合格,”
腊月问道:“怎么难?”
真纪说:“第一,血型要相融,O型人只能接受O型人捐献的肾,第二,选择性进行群体反应性抗体(PRA)检查,要阴性,阳性会排斥,第三,淋巴细胞毒试验(交叉配合试验),正常值小于10%,第四。人类白细胞抗原(HLA)要匹配否则不能做移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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