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莲不明白也不好追问.小表嫂又让人送来水果,吴夫人不想让干爹太劳累示意我们告别,干爹一家把我们送到门口,天色阴沉,街上路灯亮了,小表嫂提醒真由子:“别忘了按时吃阿胶固元糕,开车小心,可能有雨,路面滑。”
真由子一一应答.车行不久,就下起小雨,车中三人沉默不语,各自想着自己心事,车突然停下来,真由子说了句:“发动机有异样响声,车有故障,我去检查一下.”
说着拿起工具箱下车,打开发动机罩,检查起发动机,我怕雨淋湿她的贝雷帽,引起伤口感染,拿起一把雨伞下车替她挡雨,真由子看我替她打雨伞不好意思说;“院长不用.”
我附下身问她:“那里毛病?”
她必竟是个护士,来冬京为谋生学开车,对修理不太内行,急得出了一身汗,她不敢肯定说:“可能是润滑的问题,这二天出车多了,忘了加润滑油.”
我陪她回行李箱取润滑油桶,取了油桶就给发动机加上油,,她又重新发动车没有异样响声,把发动机罩按好这才松了口气,她把贝雷帽取下擦脖子里汗,就在此时我们车后十多米处停着一辆摩托车突然发动起来,驾驶员右手握车把,手里还有把半尺尖刀就在他驶进后车门时,阿莲推开车门,险些撞在摩托车的车身,摩托车手闪避将车速放慢时,阿莲一脚将车手连车一起踹翻,车手迅速爬起刚站稳,就被真由子扔来润滑油桶击中胸部,他后退几步,阿莲正想冲上去,听见真由子喊了声:“是你.”
就停止脚警惕地看着车手,真由子被阿莲踹车声引起警觉,发现车手来意不善,就随手把润滑油桶扔出去,刚出手就发现车手是她的丈夫-刀疤脸喊了声:”是你.”
我收起雨伞用作武器指向刀疤脸,吴夫人在阿莲下车时也出了车门,她跑到离我们车十米远的公用电话亭拨了报警电话,然后回身,围住刀疤脸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刀疤脸问妻子:“他们打你?”
真由子说:“院长是我的恩人,父亲心脏按了支架,你别胡来,他们待我很好.”
刀疤脸接着问:“你头上的伤?”
真由子答道:“那是我不小心磕的,院长缝了几针。” “不可能,昨天还没有,刚有的。”
真由子说着就把头上包的绷带取下.刀疤脸声音变了:“明明是刀砍的.”
他一下发疯似的举着刀直接冲我刺来,我们都以为能好言相劝可以化解危机,一时措手不及,真由子情急之下用两手抓住刀身,顿时握刀手鲜血直流,刀疤脸见状吓得面无血色,他松开拿刀的手,惊慌失措喊道:“真由子,你会死的.”
真由子苦笑道:“刀上有毒吧,快跑吧,跑得越远越好.”
阿莲拿下真由子手中刀交给我,她解下脖子上的纱巾,用纱斤勒紧真由子的上臂,让真由子两手握住贝雷帽,我从车里拿来急救箱,只见刀疤脸摇晃真由子哭喊:“是我害了你,不该带你来冬京.”
真由子张着口,呼吸急促,全身抽搐,我惊恐之余奔过去喊了声:”滚.”
推开刀疤脸,只见真由子心跳呼吸停止,我赶紧对真由子行胸外心脏按压和人工呼吸.警车和救护车和一辆小卧车开到我们身边第一个跳下车是小表嫂,在她指挥下有医生护士来急救,人们这才发现摩托车傍卷缩着身子的刀疤脸的尸体,嘴里还咬着衣领,显然是用氰化钾自杀。
小表嫂送阿莲母女回如月家,我随警察去了警察局,我用警察局电话通知风见,麻理子,并让通知真由子夫妇的亲属.在录笔供时麻理子赶来,麻理子显得很吃惊样子,她说前不久刀疤脸找到她,並说己经回家,看望过父母亲和孩子,准备见到真由子后就找工作,麻理子最后不解道:“不知为什么他干这事.”
麻理子说完就急急忙忙去停尸间看真由子夫妇.不一会洋子夫人带着优香和美佳,及佐藤家的律师杉浦先生来了,夫人详细讯问事情经过,並告诉我她己经和吴夫人通了电话,知道她们安全到家,很欣慰,她说让风见开车去袅取接真由子夫妇的家属,她来是保释亚纪.亚纪被卷入到小林兇杀案中去,正在和警察说话的杉浦先生和我点头打招呼.因为明天如月还有招股会,她们让我先回去,这里一切由她们处理.优香怕我不放心特意补充道:“到时打电话.”
我开着车心中无限惆怅,看到车里阿胶固元糕,我又调转车头,开到停尸间,只见正要上车的麻理子,她问我:“有事吗?夫妇俩人的尸体己经运到会馆,布置灵堂.”
我指着阿胶固元糕说:“供在她的遗像前.今夜幸苦你了.”
我不敢看麻理子的脸.我怕情不自禁哭出来,我上了车,盲目开着车,车椅上,方向盘上都留有真由子的体香,白天她还替我受了吴夫人的惩罚,刚才还替我挨了一刀。
我又想到房车的初次相见,她的体贴让我铭心刻骨,想到那一夜她钻到我的被褥里,被我拒绝的狼狈就让我心痛。
我忽然发现真由子在车前头用手比划什么,想提醒我什么,我怕撞到她,连忙急刹车,这才发现车差点撞到路旁的树干,此刻道路两旁人迹稀少,偶有车辆驶过。
我想为了我死了多少冤魂,我突然想到小林,看来他己经被人杀害,难道是亚纪,高桥,干爹.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阿莲敲我旁座的车门窗,我打开车门,她进了车里问我:“你行吗?”
我连忙答道:“行.”
我这才注意到是小表嫂开车送她过来,小表嫂己走到我的车门前,我赶紧摇下车窗歉意道:“让你担心,我能开回去.你回去吧,明天还是重头戏.”
小表嫂微笑道:“车都开到人行道上,还让人放心。”
阿莲也说:“回去吧太晚了.”
我在小表嫂指挥下把车倒正,然后对小表嫂说:“你在前头,我跟着你的车,你到家我再往回开.”
阿莲与我耳语:“这才像人话.”
在送小表嫂途中又过刚才出事处,因为阿莲坐在身边,我不敢走神,小表嫂开车技术熟练,她的车刚进她家大门,见她把手伸出车窗外,挥手示意我们可以离去。
我掉转车头往如月家开去,一路上阿莲警觉察看周围路况,时而还注视我,进了家门,阿莲下了车小声问我:“要不要歇一下.”
我此番精神抖擞说了句:“不用.”
就径直走向客厅,吴夫人正位端庄坐着看我,进屋后我脱口而出:“娘,让你担心.”
她的脸上露出吃惊神态,我也不清楚什么时候我习惯对吴夫人称娘,她淡淡地说道:“那么晚,是有点担心.你姐夫来了,你姐不等你,要不要吃夜宵?”
见我摇头说道:“那就早点休息.”
说完起身向她的卧室走去.阿莲转身欲离去,被我拉住,我低身哀求道:“今夜我不敢一人睡.”
阿莲看了我一眼沉默无语.我接着说:“能在这儿坐一会,我想睡在你的腿上.”
阿莲默默无声坐在双人椅子上,我把头放在她的腿上,側躺在坐椅上.真纪拿来靠枕让阿莲斜靠在椅背上,又给我们两人盖上被子,阿莲一个手放在我的肩头,就是这只手让我心里踏实,我感觉眼前有很多身影,阿莲在我身旁驱赶她们,又像搂住我不让我看,我仿佛听到姐夫边吃喝酱汤边说:“不至于惊吓过度,还是伤心.”
如月用枕头替换阿莲的腿,边换边说:“上过床的女人那能不动情.不是让高桥收敛.”
还是姐夫的声音:“我怀疑还是佐藤家的人,能让收手的杀手重操旧业,只有决定杀手生死的人才能做到.不过不会再有第二次,要不我对不起姑奶奶.”
我似乎听到汽车声,有很多人在我跟前晃动,像是正夫三兄弟,又像是美佳,优香,真由子抱着铃子,我纳闷问道;“你没死?”
铃子冲我叫了一声,我睁开眼,铃子正在桌上瞪着眼看我,见我醒了就回头跑向厨房,不一会如月抱着铃子进来笑道:“快去洗漱,餐厅有粥,萝卜干.”
我笑道:”这一夜还是铃子守着我.”
如月说:“严格说是下半夜.”
我进了餐厅,娘和阿莲都快吃完.娘告诉我,今天开始几位有官衔的表哥的夫人轮流帮阿莲助阵,今天是小表嫂,我为了表示昨夜谢意,匆忙吃完饭就到门口迎接。
门口来的有不少九州口音的客人他们都是小表嫂家乡人,也是小表哥竞选议员的后援会成员.小表嫂祖辈是公爵,在当地颇有声望.小表嫂坐的是房车,在院外十多米处有排列人群的地方和女秘书下了车,她穿着素雅很得体的和服,步子缓慢走着,不住和人握手或拥抱,可能有秘书提醒,亲切呼唤来者姓名,聊起家常往事,还送上苏杭手绣的丝巾,或真丝手帕,问她们:“用了早点没有,如果没有,车上有博多拉面,可以上车里吃,不愿意上车,就有服务员端上用一次性纸碗盛的面,吃完面可以把纸碗扔进车旁的纸箱里,我的面不亚于长浜屋,很正宗.”
我过去和小表嫂打了招呼,也帮服务员发清风堂的长崎蛋糕.
小表嫂还把我介绍给一位老者说:“这是我的表弟,一直住在尚海,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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