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话蒋画

“讲话的同学站起来!”没等到江山回答，哈利的呵斥就在两个人耳边炸开了。

果然，江山和乔楚的对话在这过于安静的教室里还是过于突兀了。

哈利向来喜欢清净。

江山和乔楚先是怔住，还没来得及起立，旁边的蒋画站了起来。

“老师，我是蒋画……”

蒋画觉得自己站得莫名其妙。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做错什么，只是听到有人叫了一声“蒋画”，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又意识到声音的来源是哈利，惊喜参半，不知所措。

“你站起来干嘛？”哈利看向蒋画的方向，质问道。

傻瓜，站起来干嘛？

刚刚估计走神了吧？

“同学，你坐下吧，讲话的是我们。”江山站起来，扯了扯乔楚，挑眉示意他站起来。

乔楚无奈地站起来。

“老师，抱歉。”两个人低头认错，态度诚恳。

蒋画这才意思到发生了什么，尴尬地摸了摸头，坐下了。

“下不为例！”

乔楚心里叨着哈利的不好。

江山仰头，长舒了一口气，眼睛凝视着墙上的某个点，不自觉地咧嘴。

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蒋画。

熟悉而又异常陌生。

这两个字好像曾经在青春时候的少年的草稿纸上书写过。

少年的初三，桌子上总是乱糟糟的卷子和稿纸。

稿纸上常常被各式各样的方程式和几何图形填满，还有背单词时候随手写的英文字母，以及放空时候写的句子——

江山：今天吃到喜欢的五谷渔粉了。

江山：篮球赛赢了。我超帅。

江山：李西程这个傻子不知道怎么又心情不好。

江山：我想打游戏。

江山：无垢的初心。

江山：……

江山：蒋画。

记得少年第一次不小心写下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愣了一下。

但是看了眼边上写的“炒面”、“凉皮”、“李西程”之后也不太在意。

名字而已。

那以后好像也写到过几回。

只是后来便再没有后来。

~

距下课只剩下三分钟。

“诶，江山，快下课了。铃声一响我们就走吧，学校文化艺术节的活动安排要我们去核对一下。哈利不会找我们的。”

乔楚是哈利课上的“惯犯”。

哈利虽主要上油画和西方美术史，但乔楚经常来听他的课，毕竟哈利优秀。

然而，乔楚上了一年多哈利的课，每节课都得惹他恼火：

偶尔躲在教室的角落打游戏，不小心一激动叫出声来，有时旷课，经常迟到，好不容易好好上节课，还跟别人讲话。

尽管如此，哈利仍喜欢他。

乔楚可能是天赋异禀，他对画独特的见解总能让哈利眼前一亮。

“这次的歌唱比赛参加吗？”江山问。

学校的文化艺术节活动里，歌唱比赛是历年来不会缺席的一项重要活动。

“考虑一下。”乔楚稍低下头，假装理理头发。

画画并不是乔楚最喜欢的东西。

学画画，一方面是家人的意愿，一方面也是出于对音乐的兴趣。

艺术在本质上都是人思想的反应。他这样觉得。

乔楚热爱音乐。他总是将耳机随身带在身上，偶尔静下来听听音乐。

“如果没有音乐，生活就是一个错误。”尼采的话切实地反应了乔楚的心理。

然而，去年的比赛失利，对他打击挺大，重新走上台，是个不小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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