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告章节三

在时间的长河里

久远的记忆被消磨

可依旧忘不了的是

那刻入骨髓的名字

……

‘凛，你有想保护的人吗？为了保护而变的强大。’

‘凛，你是因何而强大的？’

‘凛，我做错了吗…’

狭长的眼帘上是异于常人的银白睫毛，缓缓睁开后脑海里的声音也平静下来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宛如一潭死水的眼眸转向四周，这是一个昏暗的石洞，只有不远处的一点油灯照亮着洞窟，简单的木床和一旁的木桌，焉然就像一个囚牢一样。

床上躺着的颀长的人影缓缓坐起身低头看着身下一直垂到地上盘旋在一起的白发，也许是多年未见光而带上病态肤色的手伸向床边的木桌，凭借着支撑的力，他颤抖的身子扶着石壁移动到洞口的地方，轻抬起手却是无意间挥翻了石壁上亮着微弱火光的油灯。

灯油溅洒在银白的长发上，微小的火势骤然增大，顺着长发蔓延向不远处的木桌木床，同样的他也看着火光顺着长发燃上自己的衣服直冲脸庞，橙红的火光照映在他平静的不知恐惧的眼中时也为他带上了一丝温度与生气。

身侧不远处的石门在轰的一声后向上升起，听到动静的他偏过头冷漠的望着洞口的方向，眼里暗淡的倒映出一枚被火光照亮的利器向他的方向掷来，紧贴着他的皮肤划断他已经被火烧到脖颈处的头发。

‘居然连苦无也不知道，你真的是忍者吗？’

“你…醒了？”

脑海里熟悉的声音与洞口传来的陌生声音同时响起，他垂眸看向脖颈方才被划过的地方，没有感觉，只是仿佛有液体滑出，毫不在意的继续看向洞口走进来的人影，一个下巴留有小胡子，脸上布满皱纹的老人。

没有去理会老人所说的话，他从老人身上移开目光的看向老人身后的洞口，然后缓缓的朝外走去，静静的看着洞口外下方诺大的村子，详和的夜里，高耸的崖壁中央站在洞口处清冷的身影同他身后石窟里忙碌着灭火的老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现在是木叶四十七年。”老人轻叹了一口气，背着手的站在他身后一步的位置，如果仔细看看的话还能注意到老人在与他讲话时其实还微微弯了弯身子，“我是猿飞日斩，木叶的第三代火影，凛大人。”

熟悉的字眼第一次从他人的口中冒出，凛才有了反应似的转头看向日斩，“他呢？”

“谁…”日斩疑惑的对上凛，后知后觉的想起当年是自己的老师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告诉自己这里有着这么一个人在沉睡，也是扉间让自己时刻注意凛的动静，待他醒来时向他解释情况，只是没想到凛这一睡便是睡了几十年，“老师…扉间大人已经牺牲了，是他告诉我你在这里的。”

凛沉默着没有说再说什么，回头看着石窟内狼藉的景象，千手扉间，淆乱的记忆里，他还记得这熟悉的名字，或者说是千手这个姓氏，与此对应的是宇智波，宇智波斑。

‘凛，他变了…’

日斩轻瞄着凛看向石窟出神的模样，内心震惊有余，却也没有流露出来半分，清冷的脸庞就像是被时间冻结了一样，与十几年前扉间战死，日斩继承三代位置初见到躺在木床上沉睡的凛时模样一般无二，先前被苦无意外划伤的脖颈也已经愈合似的洁白如初，只剩下一条血线残留。

‘不老不死，不伤不灭，别招惹他。’

凛像是回过神的又望了眼崖下的村子，晚风拂过他发尾被燃烧的焦黑的发丝，将上面的漆黑化为粉末吹散，他仿佛还不清楚着自己的变化，也许凛的一切状况在日斩的眼里已经非常人所能，以致于就算日斩注意到了也没有任何的想法与震惊。

最后的最后，两人还是没有再张口说些什么，在要将醒来的凛如何安置的问题之中，日斩选择了将他安排在了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的身边，总归凛的存在本就是只有火影才能知道的事，水门也只是还没来得及告知他罢了。

‘凛，我们建立了一个村子，叫木叶，你愿意继续跟随我吗？’

新颖却又熟悉的词汇，陌生却又久居的村子，模糊却又清晰的记忆，未曾见过的年代，未曾谋面的旁人，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突兀，就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一般。

事实证明，也许真的是过去了一个世纪，至少也有半个世纪了。

木叶八年，传说中的宇智波斑和忍界之神千手柱间在终结之谷死战过后，凛便被柱间带回了木叶，沉睡在隐蔽的石窟中，直到柱间死去，直到扉间死去，直到日斩继承了火影的位子几十年间都还未醒来，而现在是木叶四十七年，算起来，也有四十年了。

‘大哥将他带回来时便是沉睡的状态，对于终结之谷发生的事什么也没和我交代过，只是让我看好他。’

这自然也是从日斩那里听来的扉间的原话，解释完现在的一切情况，日斩看着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过，只是仪体得当的坐在桌边娴熟的泡着茶的凛，心知自己留在这里也是唱着独角戏，便识趣的离开了，这是老师留下的祖宗，只要看好就行，至于怎么看，谁也不知道柱间是怎么想的。

“宇智波…”

直到日斩完全的离开，凛才暗自张了口的低声呢喃着这只提到过一次的姓氏，刚斟好的茶还未饮上一口凛便下意识的递到了对面的位置前，停顿了一下的看着自己的举动，还是没有说什么，默默的收回了手，却是将茶水留在那空的位置前，自己又重新倒了一杯才开始品茗。

身体的本能反应，就好像这件事情他已经重复过无数遍了一样，习惯性的将第一杯茶递给对面的人，哪怕没能想起曾经的过往，但这已经是最深刻的记忆了。

静溢的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听着日斩讲述了一晚上的现况，大概是之前睡的真的有点久了，凛倒也没感觉到困，也便迎来了新的客人。

“你…就是凛大人吗？”

尽管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动静与声音，凛依旧没有回过头的去在意，只是随手又斟了一杯茶递到旁边的位置前，等到身后人犹豫了一会，走上前坐到凛的斜对面时，凛才抬头瞥上一眼，这才发现其实来的是两个人。

一个金发蓝眸的忍者以及他身旁跟着的一只小小的身影，戴着面具，站的规规矩矩，一头与自己相似的白发极其显眼，这幅装扮兴许就是日斩提过的暗部了。

“我是波风水门，是第四代火影，三代大人让我照顾你，隔壁就是我家，你有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依旧是寂静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水门尴尬的笑了笑，拉了拉身旁小暗部的袖子，又继续向凛开口道，“旗木卡卡西，他的实力很出色，以后你遇到什么危险的话他会保护你的。”

‘凛，你有想保护的人吗？’

无视了脑海里时常动不动就回忆起的片段，凛轻抬眼的仔细打量了一下还小年纪的暗部，透过他面具上的圆孔，凛仿佛看见了他左眼被黑暗遮挡下的腥红，微微愣神了片刻才晃过来的一口饮尽了手里杯中的茶水。

“不用。”清冷的声线不轻不重，仿佛没有什么是他能够在意的一样，就如同他展现在外的与世隔绝的性子一般，“叫我凛就可以。”

“虽然三战已经基本结束，但木叶现在还是危…”

“不用。”

再次肯定的拒绝，凛就像是已经不想多说的站起身，走到窗口的位置看向窗外，名为保护，实为什么又有谁能明白，监视，亦或者是看管。

可事实上他们根本不必如此，凛不会对木叶做什么，更不想做什么，硬要说原因的话，是因为他已经不记得任何事了，什么也不记得。

仿佛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口中的每一个人名自己都有过印象，这足以证明自己是认识这些人的，可却没有任何关于这些人的记忆。

“凛，你…”水门犹豫了一会，在凛回过头望着他等待他的下文时也依旧没有继续说下去，等了许久，才温柔的笑了笑，“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就会有火在燃烧，那火光会照耀着村子，然后新的树叶会再次萌芽，这是木叶的含义，也是木叶的火之意志。”

清楚的知道水门这话的意思还是在警告自己别做对木叶不利的事，不过比作树叶的话，其实凛本身就是比水门还要年长的树叶，只是不会枯萎更不会被火燃烧殆尽，更何况…

这似乎并不是木叶原本的含义。

虽然凛其实也并不是很清楚…

“木为村，叶为民，其上有火在燃烧，其下有根在滋养…”脱口而出的话语，凛沉思了一会，捻过窗外随处掉落的枯叶，这个院子长年无人居住，也该打扫一下了，“木叶本身没有含义，意志也只是所谓人的传承，硬要说的话，枯树无叶也能活，意在根罢了。”

至于根是什么，大概就是像根一样活在暗地底下默默为树木做出最多贡献的忍者了吧，试问如果木叶没有了忍者，只剩下普通人，那么木叶还能存活至今成为五大忍者村之一吗？

‘凛， 木叶的领袖是火影，千手的木，宇智波的火。’

世间所谓的流传，也许只是那些强者的一时兴起吧，意义只是后人对先人的随意揣测与阿谀奉承所擅自添加上的。

手中的枯叶没有抓稳的被风重新吹落到地上，然后碎散，心中莫名油然而生的一点刺痛，仿佛与此同时也有着谁如同这片枯叶一般消散了，凛失神的看了眼空荡荡的掌心，渐渐的收握成拳。

“你知道什么？”

“他…死了。”

答非所问的回答令水门诧异的抬头，顺着凛的目光看了眼他收拢的掌心，他本想问的事是凛为什么会对木叶有这样的见解，不过他终究是柱间扉间那个年代的人，他知道的比自己包括日斩这些后人知道的多也不稀奇。

“他是谁？”

凛缓缓放下手的背在身后，抬眸望着窗外的远方，半晌回过头的知看了眼从自己位置对面未动过的茶杯，随后才把目光放到了水门身上，“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死了，这是忍者都知道的事，在那场终未之战中，死在了千手柱间的手里，所以水门，包括在他身旁一直安静站着的小暗部都没有去在意凛所说的话的意思。

宇智波斑死了，是在那场终末之战中死的，还是在刚刚那片枯叶碎散之时死的，谁也不知道，就连凛也不知道，只是在那个时刻突然明白了这一事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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