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村子有多么黑暗,有多少矛盾,我都是木叶的宇智波鼬。
………
“我是阿卿,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我会保护你的,我最喜欢的小鼬子。”
奇怪的…哥哥。
第一次见面这位早有耳闻的哥哥,奇怪是鼬心中唯一的想法,直到再长大一些,鼬明白的事情也多了几分。
阿卿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他保护不了自己的,反而身为弟弟的自己应该要保护好阿卿,抱着这个想法,鼬正式开始努力训练,并顺便结识了止水,这是另一个比自己天才的天才。
鼬同样明白的除了要保护阿卿这件事,还有的就是阿卿最喜欢的人其实是水门,那个被他称为‘阿波罗’的父亲,哪怕他再宠爱自己,常来陪自己玩,每当水门来接他时,他总是会笑的比见到任何人都开心。
阿卿的眼里只有水门。
年幼时可能懂的还不多,鼬单纯的认为,阿卿只是过于喜欢父亲而已,就像自己也喜欢父亲一样。
哥哥是要保护弟弟的吧,弟弟绝对是自己最喜欢的人吧,骗子,阿卿就不是这么想的。
有时独自一人在训练时望着头上蓝蓝的天空,鼬便会暗自这样心想着,但很快鼬就想通了答案,对了,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叫过阿卿哥哥吧。
如果我也有弟弟的话,一定会比阿卿更加对弟弟好的,我会保护好弟弟,我也会把弟弟当成最喜欢的人。
可如果因为想要弟弟,而失去了哥哥呢。
突然从父母口中得知阿卿出村旅游的事情后,鼬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假的,任谁也不相信吧,阿卿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
短暂的愣神思虑过后,鼬又想起了一个人,曾经与自己说过生命没有意义的叛忍大蛇丸,而他叛逃前就与阿卿来往过,鼬沉默着还是把这件事压在了心底,并且不怎么再向别人提起阿卿,因为无论是不是普通人,不论是何种原因,叛逃村子的人,都无法原谅,对吧。
奇怪的…哥哥。
然而事实上,鼬还是原谅了,并且时常思念,思念那个把自己当弟弟对待,毫无保留的宠溺着自己的阿卿,这股思念在毕业后小队的同伴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开启写轮眼后变得更加浓烈。
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争斗…
保护…
谁保护谁,我要保护阿卿,我要保护弟弟,可保护不了同伴的我,真的能保护好他们吗?
“变强了就可以保护别人了。”
止水的话在鼬的心里印的更加深刻,佐助的出生更是让鼬坚定了这个信念,变强,变得更强,这样才能保护好他们。
后来阿卿回来了,可他的水门却死了,得知到这个消息后的鼬第一时间便想去看望阿卿,他肯定很伤心吧,因为他最喜欢他的父亲了,可鼬却又收到了阿卿失忆的消息,并且得到了一个尽量不要在阿卿面前提及到水门的命令。
短暂的相处,阿卿再次离村的时候,鼬发现阿卿好像变了,所有人都没有这种感觉,只有鼬暗自的认为,阿卿真的变了,本该是活泼灿烂的笑容,可阿卿的脸上只剩下了温柔,温柔的让人喜欢,却也让鼬不适应。
“哥哥,你在看什么?”
鼬垂眸看着身旁的佐助,余光撇着另一边走进一乐拉面的三个人影,嘴角微勾,随口解释了一声便继续带着佐助前去训练。
阿卿…
回来了呢。
这次又能呆上多久。
应该是会呆上很久了吧,因为他加入了暗部,鼬侧头看着身旁闭眼安静躺着的阿卿,只是安静的看着,心里平静的没有任何报怨,他本该是要怨恨阿卿的,不仅是因为他叛逃了村子,还有他说过的保护好自己,却什么也没做到,甚至弃自己而去。
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吗…
所以应该是要自己保护阿卿的。
为了阿卿,更是为了木叶和宇智波的处境,鼬加入了暗部,有时甚至连鼬都分不清自己加入暗部最主要是为了哪个,但鼬却明白了一件事,阿卿不是普通人,不仅是因为他的未卜先知,还有的是,他和那个人是同伙。
据说是阿卿和佐助一起做的,一个有些焦黑的蛋糕,美琴慈善的笑容,佐助邀赏似的眼神,鼬的生日,这是这么久以来,阿卿第一次认真的对待并为鼬过的生日,可阿卿却不在,默默的什么也没说,鼬依旧笑着过完了今天的生日。
阿卿去了哪里这件事鼬是知道的,因为他看到了,看到了阿卿和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消失在原地,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那个杀了鼬的队友,让鼬开启写轮眼的男人,那个人也是宇智波的人,而阿卿和他是同伙。
直到生日的一天过去,直到深夜鼬还坐在院子里看着门口的方向,阿卿已经回来了,依旧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照顾着鸣人,却也像是忘记了今天是自己生日一样,再也没踏进过宇智波族地一步,更别说来找自己。
“对不起,哥哥。”
年幼的佐助尽管有些任,却也知道阿卿是鼬很在乎的朋友,甚至好像比起阿卿不在这些年常来的止水还要在乎,而自己却将阿卿赶走,在这个鼬生日,鼬最想见到阿卿的日子里。
“为什么要道歉?”
“哥哥不是在等那个怪…阿卿吗?对不起,是我让他不要回来的。”
“没有,很晚了,快去睡吧。”
没有什么呢,没有在等阿卿吗…
可如今的自己又坐在这里是在等什么呢。
鼬回过头看着仿佛还在自责低下头的佐助,伸手牵着他回到各自的房里,余光轻瞥着门口的方向,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也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宇智波与木叶的关系愈演愈烈,而在这个时候,止水却回来了,他想改变现在的这种局面,在鼬都还没想好对策时,止水已经先他一步的赋予了行动。
也许宇智波的命运早已经被敲定了吧,任由谁来也无法改变,当鼬亲眼目睹止水的死去与族人的猜忌时,鼬的心里已经萌生了激进的对策,仿佛堕入黑暗的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敢再接近阿卿,因为哪怕是阿卿也无法接受一个沾满族人鲜血的弟弟吧。
正式加入晓组织的那天夜里,鼬紧攥着手中已经刻上划痕的护额,终是没忍住对前方戴着面具的男人开口询问。
“你为什么会认识他?”
“交易罢了,他预知我想知道的事,而我代替他照顾你。”
如果只是交易关系的话,他绝不可能对阿卿了解的那样清楚,这本该是一向敏锐的鼬立马就能想到的事,可鼬却沉浸在阿卿的早有准备中无法察觉。
奇怪的…哥哥。
明明知道将要发生的这一切,却没有站出来阻止,先自己一步的与面具男交易,付出了预知能力的代价就只是为了让人照顾自己,阿卿的保护总是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无微不至,默默地付出,却什么也不说。
“去见阿卿吗?也是,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还是主谋之一,说起来,他也该来了,让我等了这么久。”
化名为阿飞的面具男总是在旁无一人时在鼬面前恢复沉稳的原态,中忍考试的灾难早已传遍了各国,而掌握内幕情报的阿飞更是清楚这其中阿卿的手笔有多大,毫不客气的让顺路前往木叶的鼬给阿卿传递消息,也不需要说什么,只要阿卿见到鼬,他便知道该做什么。
“你与阿卿究竟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些话不如你见到他了再问。”
有些事如果是问出来的,那将毫无意义,鼬到最后也没有弄清楚阿飞与阿卿的关系,只知道他们认识比自己早,相处比自己融洽,无论是活跃欢快的阿飞还是成熟稳重的斑,鼬总能看到他们呆在一起谈话。
奇怪的…哥哥。
阿卿是个骗子,无论是他笑着向所有人宣扬他对我的喜爱之深,还是他从小到大口口声声说的会保护我,阿卿总是没能完成他对我的承诺。
不…
他完成了一个我最不愿承认的诺言,那仅仅是他一厢情愿的威胁,如同是在利用他对我已知的未来一般。
“…我真的会杀了我自己的。”
下坠的风声中,鼬只能听见阿卿话语中的最后几声,模糊的视野里,他也只能在这样近距离的环抱下,才能看见阿卿脸上笑容中真正蕴含的安心,仿佛他终于能做到他曾经无能为力的事了。
阿卿在以自己的死亡来威胁鼬,可鼬根本就没听见他完整的威胁,这重要吗,鼬沉着脸,拉高了身前的领子,压下帽檐彻底挡住面容,这不重要,无论威胁的内容是什么,他们的结局都不会改变,因为他们早已存了赴死之心。
鼬比任何人都清楚,阿卿所做的一切皆不是为了自己,他是为了他最喜欢的父亲水门,与他真正在保护的弟弟鸣人啊。
骗子阿卿…
那么,就让我也欺骗一次吧,就一次,唯一一次…
冰冷的雨水淋湿全身,鼬早已习惯了这种感觉,下意识的收紧了怀里的温暖,黝黑的目光扫视而来时,不可思议与难言的意味足以让鼬松开手,一向冷静的面庞和优秀的情绪控制,说出那句谎话时,鼬甚至都分不清自己哪句话才是在开玩笑了。
心中的跳动随着那一场雨中阿卿的光消失而停下,直至在同样的一场雨中逐渐冰冷,他完成了坚持一生的计划,他也失去了所有,父母,族人,挚友,爱人…
合上眼的最后,鼬听着近在咫尺的跳动声为自己而激烈,缓缓勾起一抺浅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离开前的最后,鼬所想到的,却只有那一句许多年前随口说说的承诺。
‘我是阿卿,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我会保护你的,我最喜欢的小鼬子。’
……
秽土转生的最后时刻,鼬抱住佐助的脑袋,温柔地说着,“不管你将来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一直爱着你。”
一如当年阿卿曾对他做过的那样,灵魂缓缓升向高空消失,重回净土时,止水与富岳美琴已经站在不远处等候多时。
“走吧,鼬。”
他本该这样毫无留念的离开,他已经消去了所有留存在世间的执念,低低的应了一声,鼬还是转过身看向来时的方向,仿佛在透过什么看向世间中放不下的羁绊。
鼬微低着头,轻闭上眼,将手置于胸口的位置,呢喃的口中是对当年一时惊艳而忘记及时回应的答复。
“嗯,我也是…最喜欢阿卿…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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