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

“你死了？”

我淡漠的瞥了柱间一眼，他也成功的在接收到我视线后苦怨的蹲到一旁自闭，嘴里还念叨着，“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你没说错，我已经死过一次，只是我却又救活了我自己。”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斑平常是怎么忍受这个动不动就自闭的忍界之神的，“走吧，这里会有人来处理的，他不会死的。”

“谁？”

“蛇叔的手下，一个挺优秀的医疗忍者，至于蛇叔你应该见过了，就是把你们秽土转生出来的人。”

粗略的解释了一遍之后，我索性直接拉上柱间的手臂将他拽走，只留下了原地还在疑惑自己怎么会出现幻觉的扉间，和气息弱不可闻的佐助。

“等等，阿卿…”

“什么？”

“斑他…你的计划结束后他会怎样…”柱间停下了脚步，如果他不想走的话，凭我的力气也拉不动他这个忍者，“他会…死吗？”

“为什么要在意这个，他早就死了，被你杀死的不是吗？”

戏笑着挑起眉，我松开了拽着柱间的手，双手环在身前惬意的看着他复杂的模样，余光也瞥到不远处向佐助走去的兜。

“那是因为他想对木叶动手…”

“所以你就杀了他。”极具讽刺的嘲笑了一声，我索性也不去管斑那里的情况，还是先在这里帮他解决一下柱间的固执比较好，“我也对木叶动过手，无论是和蛇叔一起，还是和佩恩一起，木叶被我摧毁过两次，而你和扉间第一次秽土转生的时候，我就在结界外，你还记得我吗？”

“我记得。”

“那你知道这样的我，还依旧多次回到木叶里和所有人正常生活吗？”看到柱间疑惑震惊的模样，我就知道他肯定猜不到为什么木叶还会这样对我，“鸣人很傻，无论是我，还是叛逃出村的佐助，他总是选择原谅，他就算选择带着我们和对木叶的仇恨一同死去，他也绝对不会选择为了木叶去杀了我们。”

“我…做错了吗？”

“你没错，你只是尽了火影该做的职责，但你不觉得，你这样对斑太残忍了吗？”我向柱间摊开手掌，深蓝的光晕闪过之后，我的掌心里也出现了一团火，“就像你留下的火之意志一样，它被所有人敬仰并继承，水门也很好的将这一意志贯彻到底，他为了木叶而战死，所有人都在歌颂他的伟大，敬他是救了木叶的英雄，但有没有人想过我的感受，少数服从多数的观念是强迫性的，只要你做出的选择受多数同意，没有人会去在意那些少数是怎么想的。”

柱间沉默着没有说话，而我则是用力的握起掌心，将那团火涅灭，“你杀死斑这件事所有人都赞同，所以你做的没错，更何况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那他…”

“你希望他死，还是希望他活着？”

重新回到这个问题，柱间却是无话可说，无论是哪一种选择，他好像都没有资格。

“回答不了吗？既然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希望他活着还是死去，那么你问我他会不会死又有什么意义。”抬眼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些的柱间，我伸手按在他的后颈上将他拉向我，凑在他耳边的轻笑着，“但我可以告诉你，他会活着，并且你也会活着，你们必须记着我复活你们所承受的价代，替我守护好那个计划最后的和平。”

“你…”

我将柱间推开，可手还依旧搭在他的肩上，温柔的歪头笑了笑，仿佛什么都不在意，“对了，你说过斑曾是个温柔的男人吧，那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呢。”

“因为泉奈死了…”

“真的吗？那么为什么他还能对佐助下的去手呢。”

我想，真正让他变成这样的，恐怕是你的背叛吧，千手柱间。

“他…他说为了保护一些东西，就不得不牺牲掉一些东西，哪怕那个是挚友，兄弟，还是自己的孩子…是我害他变成这样的吗？”

“谁知道呢。”

我将双手搭在脑后，转过身看向斑的战场，柱间的反应让我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而柱间话中的那些，恐怕也是他曾经对斑说过的话，只要对木叶有威胁，无论是谁都要死吗…

呵，这时候倒是有忍界之神的威严了，冷漠的毫无感情。

不过…

能死在最重要的人手里，估计谁都会毫无怨言吧。

身后许久都没有反应，在我回头看去时却是看到柱间扶着地板的半跪在地上，手指深深的嵌入地面，脸上自责的表情僵硬着，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是秽土转生，我觉得他有可能会像佐助那时一样喘不过气。

“呐，天启…是什么意思。”

佛家天启的意义是天开，即是万里阴云中洞豁开阳光直下这种天象，换句话来说，我一直觉得斑对柱间来说，应该是和水门一样，是光的存在吧，但真正是什么意思，还得看柱间是怎么想的。

柱间在愣神了一段时间后，还是缓缓开口说道，“斑是上天给我的启示。”

“可你亲自毁掉并斩杀你的天启，如何？感觉怎么样，初代目火影忍界之神千手柱间大人。”

对于火上浇油，雪上加霜这种事我向来做的得心应手，就比如看到佐助知道鼬真相后已经接受不了的模样，我还是继续告诉他更难以接受的事实，让人后悔痛苦很简单，而我想要的也不过是让他们更深入的感受一下这份体验而已。

在柱间剧烈收缩着瞳孔又要重新垂下头时，我快速的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柱间身为忍者下意识的反抗也不过是抬了抬手，又停顿的放下。

“你没有杀过人吗？杀过的吧，那么斑除了比那些人与你交好了一些，又与他们有什么不同，你为什么要这幅悲伤自责的模样。”

“他是我的挚友…”

“那又如何，他不也是被你杀了吗？杀完之后还露出这个表情，你不觉得有些惺惺作态吗？”

“我…”

“我有些好奇呢，你真的是病死的吗？”

我对着柱间弯起眉眼的温柔笑着，微眯起的眼里却是分外冰冷，缓缓松开了扼着柱间的手，唯一一个木遁忍者，庞大的查克拉，强效的自愈能力，这样的人居然会死在一场病魔上。

可笑…

“走吧，再不去斑那里，他就要再死一次了。”

视线越过柱间的肩膀，我看到他身后远处的佐助已经被兜治疗着，周边还围着蛇叔和香磷水月，也许是注意到了什么，蛇叔竟是四处打量了一下，随后往我这个方向看来，停留了许久才回过头，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回事…？”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柱间皱了皱眉头，还是快速的拉过我的手臂往斑的位置赶去，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我总觉得他这赶去的速度对赶来找扉间的速度还要快上一些。

等我们到达斑的战场时，正好看到混身散发红色蒸气的凯怒吼着将斑捶入地下，那压缩的空气清晰可见，刚带着我落地的柱间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又带着我跳到了那大坑中。

“击打空气产生冲击的体术吗？”

已经成为十尾人柱力的斑也变了一个模样，额头戴着类似护额的物品。身穿白色长袍和黑色裤子与长靴，双臂与双腿也变为黑色，领口位置显现出六个暗红色勾玉，衣领处已处于暗红色，身前也漂浮着九颗黑色的球体，那是求道玉。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将计划进行到这一步了，果然很积极呢，对和平的到来。

总的来说，除了被打的有些狠狈，头前的护额碎了一角以外，斑也没什么大碍，完全不懂柱间在那里喊他名字做什么，明明他又听不到。

“呐，斑，需要我帮忙吗？我这里有个人一直在喊你名字，好像你死了一样。”

戏谑的调笑着，我一同走到斑和柱间的身边蹲下，斑的轮回眼有一瞬间化为深蓝，在听到我的话后竟是微愣了一下，估计也反应过来我说的是谁。

“走开，我不需要。”

斑轻声的呢喃着，却是依旧强势，他随意的向身旁瞥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他看的地方正好是柱间的位置。

“斑…”

这一次柱间的声音却是正正好的传进了斑的耳中，但他仿佛不在意的，当作没听到的坐起身子继续看向上方的凯，随后手里拿着六道禅杖往上空迅速飞去。

“被嫌弃了呢，柱间。”

很难得的没有看到柱间蹲到一旁的地上自闭，他仰头看着空中的斑，缓缓闭上眼，再次睁开时重新拉上我的手臂，带着我从大坑中跳回到地面上。

“和八门遁甲之阵一战也很少见，这么难得，我就来做你的对手吧。”

听到斑说的话时我也捂嘴轻笑着，他这是专门说给柱间听的吗，明明平常的他可是只会说‘区区蝼蚁，不及柱间万分之一。’或是‘配当我对手的只有柱间一人。’这之类的话。

身后不远处是卡卡西和我爱罗解释着八门遁甲的声音，我回眸望去，在看到那里的水门和卡卡西两人时，笑容不自觉的浮在脸上，也顺便打量着他们身上的伤势，看到两人都完好无损后也松了口气。

带土不会对他们下狠手我是绝对相信的，但斑可就不一定了，不过算他识相没对这两人做什么，不然他现在复活了，正好能让我揍一顿爽。

承认自己后的第一次真正见面，浓烈的思念与情绪袭卷着我走向两人的心，我缓缓走向他们，然后在他们前面一段距离停下，没有再往前半步。

现在还不是时候…

该走向水门的人是阿卿，该走向卡卡西的人是卿，该走向他们的人不是现在的我。

“阿波罗…卡卡西哥哥…”

最后我也只是向他们轻唤着铭记于心的称呼，哪怕他们听不到，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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