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忆(庆祝第二个会员诞生)

燕隼朝着一片林子直直降落，月率先跳下地面，转身向我伸出手的模样好似一位在保护王子的骑士，我羞于被实际上是公主的月这样对待，另一边却又不好拂了她的意，只得搭上她的手稳稳落下。

“这种事应该让男生来，月是女孩子，理应像公主一样。”

我顺势牵着月的手弯腰，在她的指尖轻吻，像一个中世纪的王子，可月却快速扶起了我弯下的身，她说她不值得。

“月只想保护卿大人，不想成为…公主。”

她在说到公主两个字时微微停顿，我想也许在她所不承认的内心里也曾有过公主梦，所以我揉了揉她垂散在身旁的长发，浅笑着转移话题。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的具体位置，他住在这吗？”

月带着我明显是有方向的前行，听到我说的话时她沉默了许久，然后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直到我认为她已经不会开口时，她才冷漠的出声。

“是兜在告诉我他的位置。”

“原来是这…”我第一次讨厌我脑子转得这么快，心口有些泛酸，对上月歉意的目光时，嘴角的笑容好像都有些撑不住，“所以说他也是…秽土转生吗？”

“…是。”

后来的路程已经没有之前的那样轻松了，低垂的头，余光扫到月停下脚步，我顺势抬头就能看见前方不远处正和我们面面相觑的两人，写轮眼和轮回眼的组合，某种意义上来看和带土的眼睛很像。

“阿卿…真好，你没事。”

当那个写轮眼的男子率先开口后，我想他就是月所说的那个人，而这一次我要知道的是，阿卿的故事。

“月，告诉兜我想独自叙叙旧。”

“是。”月走向两人，搀扶着轮回眼的男人很林中深处走去，而在她走远一段距离之后，深蓝色的屏障也随之环绕在原地的两人四周。

“我想，你应该先告诉我，你是谁。”

沉默的氛围由我先开口打破，我努力维持着笑容，企图场面能够缓和上几分，我不想他也像卡卡西那样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更不想再次被外界的纷扰打断聊天。

“…我是宇智波鼬，是你的…弟弟。”

我很庆幸，他成熟的仿佛我才是那个需要被人照顾的弟弟，眼眶在他简单的介绍结束后湿润，紧抿着嘴强忍微笑，我知道我来找他的目的不是在这里悲伤。

“抱歉，我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所以你可以告诉我，阿卿的故事吗？”

“可以，但是也许我知道的并不多。”

鼬缓缓的向我走来，牵起我的手放到额前，然后任由我的手滑下，抚过他的眼睛，那双腥红的写轮眼似乎总是让我不自觉的入迷，很少有人能对我使用幻术，而鼬是我醒来后的第一个。

……

“我是波风卿，你要叫我阿卿哥哥哦，小黄鼠狼。”

年仅两岁刚有思维学会讲话的鼬还没反应过来眼前这笑的灿烂的哥哥在说些什么，就看着父亲富岳走过来一手拎起阿卿把他扔到了一旁水门的怀里，安静的看着阿卿变得乖巧，在和水门嘀咕两句后又重新站到自己的面前打招呼。

“我是阿卿，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我会保护你的，我最喜欢的小鼬子。”

虽然是第一次的见面，却是听父母提起过无数次阿卿的名字，他是个天才，鼬看愣了一会阿卿脸上开心灿烂的笑容，在母亲美琴的提醒下回神，这才礼貌的回了一个微笑，缓慢却口齿清晰的回应着阿卿的招呼。

“嗯，我是宇智波鼬。”招呼本该到此为止，但鼬注意到阿卿扑扇着期待的眼神后，停顿了一会，开口补充道，“阿卿…”

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哥哥两个字，即使看到阿卿眼里名为期待的光暗淡下来，犹豫着要不要再开口一次，也在看到水门哄了两句阿卿，阿卿的眼里便满是水门后收了想法。

……

我很清楚我是在以鼬的视角来看待阿卿的故事，这是记忆中鼬与阿卿的初见，而在这短短的初见里，我的目光却被那个温柔的男人占据，金黄的发色如同太阳般照映在我眼里，湛蓝的目光总是让人倾心而平静。

“那是你的父亲，波风水门。”鼬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身旁，我回望着他，而他也像是回忆着自己的过往一般，他总是能清楚的知道到我心中所想，“你总是叫他‘阿波罗’，你说他是你的光。”

明明是在阐述他自己与阿卿的故事，可我却总是听他在我耳边叙叨着水门的存在，我想阿卿肯定也是个自私的人吧，他总是在鼬的面前赞誉着水门，他总是忽略他面前这个眼里都是他的鼬。

周围的场景跳转为一片血红，黑夜的渲染下惨叫声络绎不绝，鼬说他本不想让我看到这一幕，但他想我应该知道，因为那时的我也许就在这里的某一处，只是他看不见。

我安静的看着手中的短刀落下，溅起的血液沾染了鼬的双手，而在那前方不远处浅蓝色的流光溢彩，我想我知道当时的阿卿在哪里了。

“阿卿他就在你眼前，他的泪混合着你手中的血流下，他在抱着你，他希望你可以和他一起离开，过普通人的生活。”

“…谢谢你。”

……

血夜之下，处理完一切后事的鼬找到自称为斑的面具男时他正仰望着下方的小道，鼬顺势看去一眼，那是阿卿，暗部的面具早已被他拿下捏在手里，他似乎是刚从宇智波族地的方向出来，脸上还依旧带着和煦的微笑，却无名的渗了鼬一身的汗。

“他在笑…”

听到鼬出声的面具男这才回过神转头看着鼬，双手横在身前，冷漠的补充道，“可他的眼里没有光。”

……

尽管面具不同，我依旧认出了那是带土，我没有告诉鼬他的身份，而是静静的看着那里面与自己长相相同的阿卿，也许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阿卿的光死了吗？”

我指的是水门，而鼬也清楚，所以他微微点头，“四代目去世的那一天，我们被保护在外。”

后来记忆里的时间跳转的很快，阿卿出现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有时甚至只是打了一个照面然后相互忙碌，如果说日子只是这样永远平淡下去的话，我想阿卿也许只是有点愧疚这个被他口口声声喜爱的弟弟而已。

我看看他们从燕隼跳下的诺言，看着他们在雨夜中的倾诉，看着他们在一片狼藉的废墟上赴死，很多时候，其实鼬都是保持沉默的那一方，一直到最后，阿卿都像是在铺垫一样，铺垫他的死亡。

“原来你知道啊，阿卿是和你一起离开的。”我从未想过我能平静的看完这一切，相较于筱田的错过，我发现鼬对阿卿而言，只是无尽的愧疚，心疼，和…利用罢了。

“是，意识模糊的那时候，我感觉到你陪我一同倒下。”

“既然你已经知道阿卿死了，为什么到现在还认为我是阿卿。”四周重新变回那片树林，我抬手想揉上他的长发安慰，可最后却不自觉的按在了他的额头上，“我答应过他，我只是波风卿，不再是阿卿了。”

也不再是卿…

“但是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你永远都是我的阿卿哥哥，不是吗？”

我知道他这句话的含义，就像我在回忆里看到的那样，阿卿曾对他说过的话，无奈的浅笑着，我终究是学着他记忆中阿卿的姿态，揽过他的后脑，轻抵着他的额头。

“谢谢你，小鼬子。”

……

再度与月重逢时，他身边的男子脸色依旧苍白，见我好奇的打量，鼬倒是比月先给我介绍了一下。

“这是长门，晓的首领，晓是…曾经我们呆的组织。”

鼬解释了两下后大概也明白他的解释将永无止境，索性就此停了下来，而对于长门那边的解释就更简单了，阿卿失忆了。

“初次见面，我是波风卿。”

哪怕是了解了一部份卿与阿卿的故事，波风卿彻底理解了为什么带土希望他只是波风卿，因为那样沉重的记忆也许并不适合他，就像带土曾经对鼬说过的那样，他的眼里没有光，哪怕他一直笑着。

而这句话，对卿也同样适用。

“卿大人，那位大人希望您可以帮他带回止水的写轮眼，那是您曾经答应过他的承诺。”

月说出这句话时我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鼬，在他的记忆中，我同样知道了止水的写轮眼在他身上这一事实，当然对于阿卿救了止水这件事，他也对鼬说过。

“别天神…在鸣人身上。”

再度听到另一个陌生的名字，我微微愣神，月适时的说明道，鸣人是我的弟弟，同样也是水门的孩子。

“波风鸣人吗？”

当我思量着这一位弟弟的存在对于卿与阿卿的故事又有什么含义时，他们却告诉我，鸣人并不姓波风，他跟随了母亲漩涡玖辛奈的姓氏，他叫漩涡鸣人。

“卿大人…您很讨厌鸣人，因为您认为是他害死了您的父母。”

也许在这个时候也只有月能够在我面前说出这个真相，提及到水门我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如太阳般散发着温柔的光的男人，想到那样的人逝世，心口难免有些悸痛。

我想，我总有一天也能了解他身上与阿卿发生的故事。

“小鼬子，谢谢你，还有…再见。”

乘上离别的燕隼时，我铭记了来时的约定，我真真正正的将月当成一位公主对待，体贴的弯腰向她伸手，而离别的最后时刻，我也不忘向鼬道别，因为我知道，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也将是我们的最后一面，所以是再也不见。

“嗯，再见，阿卿。”

如果还能有机会，我希望我们是下次再见，可我同样知道，下次是永远不会到来的一天。

停留在原地的两人望着远去的燕隼许久，当长门打算继续踏往前方的道路时，他却发现鼬还在久久的凝望着那个方向，他不由得出声询问，“还有什么话没说完吗？”

“也许吧，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鼬永远也没机会说出的话是其实他早就发现了，在很早之前的某一天重逢，他发现阿卿好像变了，所有人都没有这种感觉，只有鼬暗自的认为，阿卿真的变了，本该是活泼灿烂的笑容，可阿卿的脸上只剩下了温柔，温柔的让人喜欢，却也让鼬不适应。

但是…

还好，他的阿卿哥哥在最后还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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