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道别,微笑着看卡卡西离开,微笑着回头望着身后垂头不语的筱田。
“什么啊,你在哭什么?”
捏着筱田的下巴,卿将她的头抬起,紧抿的嘴唇,五官扭曲的倒是要哭出来的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筱田紧紧的抓着卿的衣角,重新垂下头不断的道歉,无奈的笑了笑,卿知道她这是在怪她自己,明明她什么也没有错,这一切的发生是因为自己的选择。
“那做为补偿,可以把我带回家吗?”
“哎?”
懵愣的抬头,筱田一脸湿润的狼狈正好撞进卿的眼里,嘴角向上弯着,抬手擦拭过她脸上的泪水。
“我无处可去了。”
……
话到最后,筱田还是翘了班,把这个还有心思笑话自己丑的男人带回了家。
“你父母呢?”
“去世了,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的。”
“那你也敢把我带回来,不怕危险吗?”
从洗漱室里清洗完脸上的泪痕,筱田走到客厅时顺手把手上的毛巾砸向沙发上的卿,自己真是心软了才会把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带回来。
“你啊,都不伤心的吗?”筱田看着伸手接下手巾又丢回来,还是和平常一样有说有笑的卿,严重怀疑了起来,“你真的喜欢卡卡西前辈吗?”
“不是说了很多遍了吗?不是。”卿总是不理解筱田的脑回路里对光与喜欢的定义,起身,从袖中露出的半截手臂又揣进口袋,缓步走到落地窗前,掀开一角看着外面的木叶,“用阿卿的话来说吧,卡卡西就像是我的神明,那是神圣的信仰,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
微笑到现在也还继续的保持着,卿将头侧抵在透明的玻璃上,眼里的笑意从未及过眼底。
“有什么不一样吗?”
“就比如…我可以爱你,但我也许有一天会不爱你,转而爱上别人,但如果你是神明,那就是我此生的唯一,无可替代。”
筱田在卿漫不经心的比喻中失了神,缓缓走到卿的身边,却在看到他转来的目光中回神,那只是个比喻,原本的动作改为用脚踢着他的小腿肚,示意了下房间里只是一张床的存在,“你不会真住我这里吧。”
对着筱田翻了个白眼,卿回到沙发上坐下,“男女朋友同居不是很正常吗?我睡这。”
“谁是你女朋友了!”
“你刚同意了啊。”将手搭在沙发靠背上,看着筱田又一次生气的鼓起腮帮子,卿肆意的笑着,“明天他估计就醒了,你记得告诉他别吃药,让我睡几天。”
“你们真的是一个身体两个人吗?”
“等到明天你不就知道了。”
“那我要怎么和他解释现在的情况啊。”筱田倒在床上侧头看着沙发上的卿依旧笑的没心没肺,更加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怕…
“实话实说就好了。”闭上眼,卿用手当枕头的横躺在沙发上,可身子太长,只能把大腿搭在扶手处悬空着,“对了,他的眼睛看不见,你能照顾好他吧。”
想到之前见面时,那人也是蒙着眼走路,筱田疑惑的看向似乎没瞎的卿,还是没把疑问说出口。
“当了挡箭牌还得当保姆,我可真够累的。”
轻笑着出声,卿也没继续说什么了,微笑淡下来,平静的面庞仿佛已经入睡了一般。
事实证明,好像是真的睡着了,就连筱田用手指戳了两下卿的脸颊也没什么反应。
“睡的还真快。”
小声的吐槽,筱田也不知道把卿带回来是对的还是错的了,叹了口气,还是蹑手蹑脚的出门,打算回医院继续上班。
关门的声音响起时,沙发上的卿又重新睁开了眼,那里面不再是从始至终的笑意,而是无尽的落寞。
久久的凝望着天花板,最后还是合上了眼,也再未睁开过。
……
村子的喧闹比起以往更为清晰,当我睁开眼时,世界依旧是一片模糊,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坐起身活动了下酸痛的身子,在感受到身下坐的是沙发时,也明白了些这酸痛的缘由,他在沙发上睡着的。
凭着极度模糊的视野打量了下四周,粉嫩的颜色让我确定这好像不是卡卡西的家,也不是医院,更像是一个女生的房间。
前面的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我惊讶着屋子里还有别人的存在,也在纠结着要不要吃粒药让他醒来,这可别是他拿自己的身体招惹了什么桃花债。
床上的人翻转了两下,似是醒来了,起身看到我时还十分淡定的嘟囔了一句早。
“你是…筱田小姐?”想到之前在医院里见过的女生,我迷茫的眨了眨眼,这两个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了。
“你们真的是一个身子的两个人啊!”
我看着她似乎是走到我面前蹲下,习惯性的笑了笑,抬手触碰着她,然后移到她头上揉搓着。
“他告诉你的?”
“嗯,还说你眼睛看不见,让我照顾你。”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都看不见,还能看的到一些大致形状,况且我和零相处的那几年也不是白当的瞎子,多多少少也能照顾好自己。
“那辛苦你了,他还有说什么吗?”
“他让你别吃药,他想睡几天。”
消极怠工啊…
“他怎么了吗?”
静静的听着筱田漫长又混乱的描述,我大概也明白了他这几天的情况,居然还有心思帮助木叶,估计只是为了卡卡西吧。
不过,后面算是什么…
他想断了这份羁绊啊,真是狠心。
“呐呐,你说他是不是傻嘛,为什么好好的就非要和卡卡西前辈分开。”
“叫我阿卿吧,平常你叫他卿就行,周边的人都是这么叫我们的。”
扶着沙发站起身,我对着筱田的方向笑了笑,也并不打算回应她所说的话,如果水门也希望让我和别人在一起的话,我也会做出和卿一样的选择。
可惜他再也看不到我找女朋友的那一天,这算是好事吗?
我嗤笑着。
“对了,你跟着我去医院吧,这样我也方便照顾你。”
“鸣人还在医院吗?”
“你说他吗?好像是今天就出院,听说他从昨天就吵着要继续修行了。”
扶着四周的家具,我拐进洗漱间里,打开水笼头,用清水往脸上扑洗着,抬头时,一个干燥的毛巾正好递到我的手边。
“谢谢。”
“你认识他?”
“我的弟弟而已。”
也许是想起了卿曾经说过的话,看着眼前这个连自己亲弟弟都想杀的男人如平常般的温柔,筱田竟是一时愣在了洗漱间门口。
“怎么了?”我看向面前堵在门口的筱田,疑惑的拍上她的肩膀,却是感受到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然后快速的退开。
“没…没事,那你要顺便去医院看下他吗?”
“不了,我不想看到他。”没去纠结筱田是怎么了,我侧头看向一旁的镜子,里面倒映着的我的模样也是模糊的不可见,“给我安排一个病房呆着就好了,要是医院不同意的话,就说是纲手同意的。”
“火影大人?对了,你还认识火影大人呢,那我可不就沾光了?”
没理解筱田这是什么逻辑,我眯着眼浅笑,打算出门时手臂被人扶住,也许是怕我看不见路碰到哪里吧。
“只是因为父母的关系认识的而已。”
明明一开始还是很多人的,可是渐渐的有人开始逝去,琳、水门、玖辛奈妈咪、富岳、美琴、三代…
那么接下来呢,又要有谁要离开了吗?
……
像是又回到了当初受伤进医院时的体验,无论在哪个世界,我总是讨厌着这里面的消毒水气味,但偏偏最常去的地方也是医院。
窗外的天气一定很好,因为我能听到鸟儿的欢叫,能感受的到太阳的温暖,就如纲手所说的,只要我想,水门他就一直在我身边。
而他现在就在天上赋予着我温暖,如果有天堂和地狱的话,他那么温柔的人,一定会去到天堂的,而我一定会在地狱远远的看着。
“哈…抱歉抱歉,前辈们老是向我问你的事情,所以来迟了,这是午饭,我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你…在看太阳吗?”
门外是一路气喘吁吁跑到床边的筱田,我回过头看着她匆忙的模样,倒是想起水门也时常迟到的道歉,不由得的笑了起来。
“嗯,我喜欢太阳。”
就像我喜欢光一样。
“这样啊,对了,我做的是蛋卷,尝尝看?”
“嗯,辛苦你了。”接过筱田递到自己手上的筷子,担心我看不到甚至还体贴的帮我把筷子移到蛋卷的位置上,真不愧是护士。
“没事没事,毕竟我答应过他要照顾你的。”
八月的立秋天气已经没有那么严热,我夹着蛋卷递到嘴边的同时,也顺手唤醒了右手手腕上的小蛇,我让它盘旋在我食指间,用大拇指轻抚着它的头。
“蛇叔,在我到之前,别死太早。”
“蛇叔?…蛇!”
筱田像是才刚看到我手上的小蛇一样,害怕的后退了两步,无奈的叹了口气,连这么小的都怕,要是见到蛇叔动不动就唤出的巨蟒,岂不是要晕过去了。
“去吧,把我刚才说的话告诉蛇叔。”我将小蛇放到窗边,这才回过头歉意的看向筱田,“啊,抱歉,吓到你了。”
感受到筱田直直看来的视线,或者说是直直看向窗边缓缓离开的小蛇,筱田这才如释重负的起身坐到我的病床旁边。
“你…你要离开木叶吗?”
“嗯,我呆在这只是为了让他和卡卡西在一起,为此同火影做了个交易而已。”
“怪不得…”也许筱田这时候才正式清楚为什么阿卿可以安然无恙的呆在木叶,“那蛇叔是你的家人吗?”
“算是吧。”我转头朝窗外远远的望去,三年了,蛇叔该不会还想着夺佐助的身体吧,“说起来你应该听说过他,他叫大蛇丸。”
“大蛇丸啊…什么?大…大蛇丸!”
也有着想逗筱田玩的缘故,我满意的听到她又一次被惊吓的倒地,抿嘴憋笑着。
“对啊,忘了吗?中忍考试那天,就是我和他一起破坏的木叶,杀了…三代。”
所以,还是少和我接触比较好,毕竟我是叛忍呀。
“那…那你现在还是想摧毁木叶吗?”
“谁知道呢。”
背对着筱田看向窗外的左眼显现出六角星芒阵的图案,嘴角微微上扬。
光,遥不可及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