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汪植是什么人,也了解他的处境,可除了汪植,没有男子能让我比爱汪植更爱他,我从未介意过汪植的身份,所以之前也不避讳与汪植相处。”
冬儿见唐泛一副错愕的模样继续说道:“ 不管别人怎么看待汪植,在我心里他有太多的优点,与他的好相比,身份自然不值一提,大哥,在所有事之前我就做了权衡,我们家与汪植没有利益冲突,我嫁给他不会对大哥有害处,总之,我嫁给汪植必定会一心一意对他。 ”
冬儿的一番话让唐泛有些不可思议,他感觉到眼前的妹妹不再是以往那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了,就连他的利益会不会受损冬儿都考虑这么周全,实在是没有反对的余地了,更没想到,冬儿对汪植的感情竟这么深沉,宁愿冒着招惹麻烦的风险也要嫁给他。
既然冬儿坚持那他这个做大哥的自然也不再反对,这一生只愿妹妹幸福安康,他唐泛也就没有异议。
唐泛双手揽着冬儿肩膀认真说道:“汪植若是变了心待你不好,你就甩掉他回到这个家,大哥这永远都是冬儿的家。”
这时门外一阵热闹嘈杂声传来,先让冬儿回了屋里等着,待唐泛过去查看一番,竟是汪植站在门口,后面还有一队人抬着几个大箱子,因为太过扎眼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打探,只好将汪植拉进院内。
“润青只管放心,汪植必定将冬儿当作心中至宝呵护,刚才无意间听到你的话,所以我有必要让你知道我是真心对冬儿的。”汪植双手拘起冲着唐泛作揖说道。
唐泛挑眉笑了笑说道:“汪植,以前我不同意并非是我歧视你,我妹妹嫁人这等大事马虎不得,不求对方多么富贵,但至少为她选个能给她安稳生活的,如今我不反对你和冬儿的婚事是因为冬儿她爱你看重你,可你又如何担保她以后不受委屈?”
汪植听出来唐泛是要他改换门路了,他当然明白自己的身份处境,这西厂督公不好做,太多人想拉他下水了,看似荣宠却又艰险,无妨,待他再立些功就换个其他门路。
“多谢提醒,汪植定会多做打算,无论如何我都会用心对待冬儿,只是当下我们还是先把婚订下来,两天后我就来上门迎亲。”
唐泛惊愕呛了一下,“两天后迎亲?这也太快了!”
汪植不以为然说道:“我已经受了一个月的苦等煎熬,你再不回来我就直接娶了冬儿,到时候木已成舟,你也不用发愁要给冬儿选哪家的公子了。”
“你!”唐泛被汪植的这话噎得慌,他这是还记得那画卷的事。
订婚程序还是要走一遍,汪植递了聘书礼书后,采纳,问名,纳吉、纳征过了一遍确定了婚期,只等两日后上门迎亲。
唐泛被这两日婚期打个措手不及,只好连夜为冬儿置办了丰厚嫁妆。
隔天早晨汪植派绣坊送来了婚服,不得不说净是看这婚服就知道汪植在这方面下足了心思,大明女子成亲可着配凤冠霞帔,可也未必是每个女子都有这福分,因着汪植位高权重,才没人敢在他这最看重的地方马虎,这婚服自然是上等绣工缝制,制作工艺精湛,冬儿在这方面不受委屈。
别家的男女成亲前不能见面,汪植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成亲前天便拉着冬儿去看他置备的宅子,都是按照冬儿的喜好规置的,院内还有桂花树,冬儿看的高兴,只是这大冬天的桂花树怎么会开花?而且还是梅花?
汪植摸了摸鼻子掩饰着不好意思看着别处说道:“这树是移栽过来的,不是开花的季节,看着光秃,就在上面绑了梅花。”
冬儿想到在西厂时汪植那时早出晚归回来时身上还挂着泥土,原来是为她栽树了,心里一股热流涌进挥之不去,除了桂花树,原来在西厂玩的秋千也原模原样的做了三个。
看了宅子后汪植将冬儿送到家门口,道别一番回去,冬儿转身走了几步被叫住,转过身见着汪植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随后很温柔的笑了笑,说道:“冬儿,一想到要和你度过余生,我就对余生充满期待!”
冬儿心里为之震颤一下,她何尝不期待?过了今晚他们就再也不用像这样分开。
-艳阳高照,这一天京城与往日与众不同,西厂提督汪植大婚,身着火红婚服高坐马上气质卓然,引得路人纷纷停下来观看,毕竟是得皇上宠信,竟特许西厂卫兵为他私用为婚礼护卫,专门让他在西厂设宴。
迎亲队伍到了唐家门外,递了迎书便由唐泛将冬儿送到婚车上,西厂督公的婚礼不同于寻常百姓,先到西厂完成婚礼礼仪。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光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
汪植与冬儿携手并肩上坐主位,受前来道贺的官员祝福,来西厂的至少都是六品及以上的官员,看这一对新婚夫妻并列坐在一起当真是郎才女貌,般配。
有官员趁机逢迎,在礼金上毫不吝惜,动辄百千两银子送出去,积少成多,这礼金至少也得有个十几万两,一个婚宴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待婚宴结束汪植与冬儿回了新宅,仆从纷纷前来祝贺,喜婆先搀着冬儿回了卧房,对着新娘一通祝福后退了出去,冬儿看着床上铺的白喜帕子有些刺眼,汪植来了怕是会不高兴的,这帕子应该是用不上的,便将帕子压在褥子底下。
过了会儿汪植进来见着冬儿正等着,两人饮了交杯酒,汪植看着穿着婚服的美艳绝伦的容貌有些移不开眼。
将冬儿的凤冠取下来放置一边,拉着冬儿有些苦口婆心的说道:“冬儿,今日起我们结为夫妻,既是夫妻也是家人,是最亲近的人,所以我们不要隐瞒对方,遇到事有商有量可好?”
冬儿很开心的表示赞同:“得加一条,在不影响信任的前提下是可以有自己的秘密的,而且有些事你我都不能擅自替对方做决定。”
汪植也赞同这一点,“我现在就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冬儿有些好奇的问:“你是西厂督公,那你的秘密…让我猜猜…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怕没钱花了所以经常在家里藏钱备着?我跟你讲,这没关系的,你藏你的,我藏我的,不碍事儿。”说完冬儿还自顾自的称赞这个主意。
汪植被冬儿这幅可爱模样逗笑了,随后煞有介事的说道:“这秘密不能被人偷听见,不然我就会有危险了,我们蒙着被子说,这样就不怕有人听墙角。”
随即汪植便拉着冬儿去了榻上,路过灯盏顺便熄灭了烛光。
“我蒙着被子偷偷告诉你,这样最安全。”
趁冬儿没反应过来, 汪植动作轻快的拉开被褥全然覆盖住…
冬儿怎么也没想到汪植的秘密竟然如此难以置信。还用了从未想过的方式告诉她。
心房跳动剧烈,一切都因她的夫君快速跳动。
月光透过窗隙折在床蔓上,帐上映出交叠的影子,鸳鸯交颈,夜色撩人,月下云翘早卸,灯前罗帐眠迟。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玉炉冰镯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眉黛羞偏聚,朱唇暖更融,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
再醒来时已经五更,见汪植穿着中衣坐在床边,手里掂着手巾在为她擦拭着身子,身上比之前清爽很多,随即一阵钝痛折磨的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汪植看着有些担心,伸手想安抚一下
冬儿翻过身背对着汪植不吭声,汪植知道他的冬儿生气了。
放下手边的东西躺在冬儿身边,伸手抱着她的肩膀低声说道:“冬儿如果因为我用这种方式告诉你我的秘密生气,我给你道歉,你不解气就骂我,打我也罢,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不理我?”
冬儿猛然转过身正对着汪植:“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躲过去的,而且宫里这么严苛你怎么做到不被发现的?”
汪植叹了叹气,“我六岁时被当做俘虏进宫,刚一动刀子的时候我就疼昏了过去,兴许是那个人怕给人做的成活的不多被追究责任没有继续下手,之后我被带进里面的屋子里,当时我身体还算灵活,从那小窗跳出去逃跑了,只有拼命的跑才不被那人发现抓回去。”
“后来我遇见贵妃娘娘,我就在她那做事,慢慢积累了权势。我本来以为这事瞒不住的,直到西域的人来朝纳贡,听说他们那有秘药师精通炼药,有服毒气息将尽的人吃了药活下来,我借着为贵妃娘娘寻宝物的机会亲自去了西域,万一有那种能让我以后不长胡子,能跟那些阉人混淆的药我就不用担心被发现了,果然有这类奇药,说是易容的辅助品,吃了它过半个月脸变得比之前白皙光洁,还不会长胡子的,所以我才瞒住别人不被发现。”
冬儿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吃这药会不会断子绝孙了?”
见汪植思索着,冬儿就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这可不是小事,以后万一有了孩子你这秘密就藏不住了,到时候有人告发我们都活不了。”
“那个药师也没说这事,要不我以后多克制一点。”汪植一脸认真的说着,随即想到些事补充:“你知道了我这秘密,我得给你说清楚,以前我去欢意楼只在那打探消息吃饭喝茶,我从没嫖过的。”
冬儿被这话呛着咳嗽几声,“我都没问你,你自己倒是交代完了。”
汪植有些小自豪,“瞒着谁也不能瞒媳妇,我只轻薄过自己媳妇,从不乱搞男女关系的。”他当然要主动交代,自己主动说比等媳妇问起来再说结果可好太多了。
冬儿回抱着汪植喃喃自语:“还好你当时逃出来了。”比起生气,冬儿对汪植更多的是心疼和怜惜,活下来已实属不易,让她遇到一生最爱慕的汪植更不易,她怎么舍得责怪她的汪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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