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已经接近尾声,李香君和侯方域波折半生后重逢,却选择斩断情丝,双双入道修真。
这个不甚团圆的结局总是令我泪眼朦胧,齐司礼频频看向我,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憋了半天,他只说:“哭什么,又不是真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先生别看我了,看戏。”
齐司礼没吭声,却递来一方手帕,淡淡的檀香味,和他如出一辙的清冷。
正欲道谢,却见台上已经谢幕,我匆匆忙忙抹了把眼泪:“先生,您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小心翼翼地避开人群,我知道后台有个人正在等我。
果不其然,还没掀开幕布,夏鸣星委委屈屈的声音就贴了过来:“姐姐……”
夏鸣星手臂虚虚揽着我,头低下来,柔软的头发蹭的我忍俊不禁。
“怎么还跟小孩一样黏人,不是说汤圆已经长大了吗?”
夏鸣星对我的取笑不置一词,不忿地问:“刚才姐姐身边的人是谁啊?就给你递手帕的那个。”
我拍拍他的脑袋:“他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我的老师呀。”
“能拜他为师,我可不容易了!”我提及齐司礼,眼微微眯起,“虽然他有时候很冷淡,嘴还很毒。”
“不过他可是很厉害很厉害的设计师。”
“姐姐——”夏鸣星嘴一撇又要不高兴,我连忙哄他:“好了好了,你忙了一上午也累了吧?先把戏服换了,我去给你买点心垫垫肚子。”
只是万万没想到,齐司礼没走,还就站在后台旁边,望见我出来,欲盖弥彰地清咳两声。
奇怪,他耳根怎么红了。
“齐先生?你还没走吗?”
齐司礼的目光从我身上轻轻掠过,答非所问:“别告诉我照顾小孩就是你要办的事。”
“照顾小孩?”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夏鸣星,不过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来给我朋友捧个场。”我随口答道,“我还得一会,先生真的不走吗?”
“快点。”齐司礼不欲多言。
我径直奔向最近的茶楼,那里的红豆软皮饼和条头糕一直是我和夏鸣星的童年最爱。
“您好,来一份红豆软皮饼,一份……”
“给这位小姐来十份那…什么饼,记我账上。”
一个清脆的响指打断了我,偏头望去,一对紫罗兰色的眼睛冲我眨了眨:“未婚妻,你果然对我念念不忘,竟然特地来茶楼蹲我。”
“我没蹲你啊……”我有些茫然,而查理苏也再次让我刷新了对厚颜无耻的认知——“未婚妻,撒谎可不是好习惯。如果不是特地为我,我们怎么会这么巧合地偶遇?”
他把“偶遇”两个字咬得极重,满脸“我不听我不信你就是爱上我了”。
我退后两步,稍稍打量着他。
查理苏披了件显眼的浅咖色大衣,一看便价值不菲,眼眶下有极浅的、不易察觉的乌青。
“你昨晚没睡好吗?”
我脱口而出,这句话让我们皆是一愣。
查理苏率先反应过来,唇边勾起一抹笑容:“未婚妻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浅浅一笑:“嗯哼,是的。”
他成功被我噎到,我见他吃瘪,笑得更欢了:“ 抱歉先生,和你交流很愉快,但是我得给朋友送饭去了。”
“朋友?不会是你上次那个青梅竹马吧?”
我点点头。
查理苏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小孩吃这么甜的对牙不好。”
夏鸣星要是听到了,指不定要气成啥样……
“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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