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神者的天堂6

她问过女巫了，她沉默了很久，在她持续不断地追问下才愿意告诉她。

小葵：他们给他安排了电击疗法，为了，为了……你懂吗？

她面露不忍，甚至是自责，因为最初是她告诉了他们这个方法。

艾可不懂，她完全不清楚什么电击疗法或是为了什么，但她知道什么叫电击，她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好受的感觉，而他们甚至不会准许她喊叫。这不会杀死她，因为他们的目的是让她痛苦。

小葵：还有这个。

女巫递来一本书，它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大概是被撕毁后重新修补起来的，是那本《青鸟》。

小葵：那天护士长把它从尼诺的房间里扔了出来，我们尽量去修补好它了，但是……只能做到这样。

她叹息着看他接过书，伸出手艰涩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小葵：你想去见他吗？

艾可看着手里的书，她知道这是尼诺唯一拥有的东西，在他过去几年的时间里一直陪同着独自一人的他，但是现在呢，现在是不一样的，他会拥有别的东西，他们会拥有彼此。

艾可：我想去见他，无论会发生什么。

她抱着那本书回答。

—————————————————

尼诺花了很长时间才从电击中恢复过来，这很痛，也很无力。说是“电击疗法”，但是他们说到底也只是为了惩罚他才那么做的，所以一切都是按照让他痛苦的分量来施加。

他艰难地把手探向枕头底下，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他并不意外，因为在他去接受所谓治疗的时候，护士长曾在他面前嘲讽过：

真就医护人员：你是不是以为我愿意施舍你几分自由就可以不受管束了？

虽然书没了，但是那里面的情节已经刻画在他的记忆里，如果艾可之后还想听的话他还是可以说给她听，所以这都没关系，只要他脑子里还有那首歌，他就可以相信自己。

他低下头看见房间角落的影子，它扭曲着盘旋出一个诡谲的形状，像针尖、怪物、火焰，或者一个苹果，它在蠕动着漫过床脚，于是顷刻间他像是在海面上漂流，波浪卷动着摇晃着，嘎吱嘎吱的声音穿透耳膜，爆破声和其他象征死亡的声音逐渐逼近，然后——

艾可：尼诺！

艾可的声音比那一切都要动听，可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又一个幻觉，僵硬的身体维持着姿势坐在床上，看着房间的门被推开后，紫白色头发的身影朝自己跑来。直到他被艾可拉住了手，一切幻觉就像是退潮般消弭，掌心的温度是真实存在的，为他而来的呼唤是真实存在的。

艾可：我们离开这里吧。

艾可弯起眼睛对他微笑，背后是一片月光的海，身披银色的她看起来确实像位神明，可尼诺分明看见眼泪在从她眼角一颗一颗地滚落，尚不能完全恢复思考的大脑呆板地伸出手去擦掉那些咸湿的液体，紧紧回握住那只手。

尼诺：我们要去哪里？

艾可：你相信神吗？

艾可答非所问地拉着他往门外走去，她则盲信着自己的神，亦步亦趋。

尼诺：不，我不信。

我不相信一切神明，只是相信你。

艾可：太好了，那我们一起去天堂吧！

艾可笑了起来，她笑的样子就好像他们正躺在午后阳光洒落的草地上，或是繁星高悬的星空下。

尼诺：好。

尼诺微笑着说。

—————————————————

秋慕轩：还有······一章······

逃跑吧少年：CP大乱炖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