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般似乎只是生活上小插曲一样,魈仍旧奉召守着璃月,这个前不久帝君刚建立起来的国度。
每每与帝君相见,魈总觉着帝君透过他,像是看已故的亡魂,他从帝君金色的眼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又从倒影中的自己,瞧见帝君。
他们似乎没什么多余的话可聊。日子久了,帝君的眼神不再执着于某一处了,淡淡的,像是看着你,又像是只看着寻常景物。
也只有在邪祟发作的时候,帝君才将视线中心转向魈,“我会为你寻着办法的。”
魈摇了摇头,执拗的将自己缩成一团,背对着帝君。他知道帝君为此上过天空岛,甚至也不知许下了什么诺言,总归不是好的。对于这万物都无可药的身子,他总能撑得住。
“帝君,魈可以压制住的。魈,不愿劳您费心了。”
魈不知道帝君此时是什么脸色,但总归不会是好的,谁会对自己这般劳心劳力的却丝毫领情的行为好颜悦色呢?
似乎害怕帝君不虞的语气,自暴自弃地开口“劳请帝君离去,允我独自容处。”
“我知道了。”
这一分别,也不知是多少个岁月。
再次听闻帝君的名讳,是从仙人的口中,他当时正匆匆路过奥藏山,仙人叫喊住了他,“摩拉克斯最近在忙甚,明明答应饭局竟也会临时毁约了。”
魈心中讶然了一瞬,明明帝君最是守约,心中隐隐不安,但被自己生生压制住了,背手而收长枪,随后拱手而立,“不敢妄图猜测帝君行程。”
那仙人不知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摇了摇头,“你去忙吧。”
……
心有不安地斩杀完最后一只从地缝中冒出的邪祟,一只手微握着长枪,另一只手竖起繁复的手势,手势变化之际,仙法念念有词,随后邪祟突破的界面,已然被封印。
做完这些,日头已然西斜。荒原四下无人,风也在此刻安静。明明最是赏天观景的好时辰,魈却脱力地靠在树干旁,仔细看的话,刚刚被斩杀的邪祟,其怨气已然被魈吸收,缠绕盘旋在魈的身旁。
“和我们堕入地狱吧。”
“和我们堕入地狱吧。”
魈徒力地虚握着武器,眼神空洞地望向远处,那儿渐渐显出一个人影来,帝君?
魈偏了偏头,闭上眼睛重重呼吸了几瞬,随后抬起另一只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自己的面容用面具掩盖住。
帝君没有上前,就好像只是兴致来了,出来游玩赏景般,站在远处,不靠近也不远离。
魈在百年之后,竟还能残存梦境。他清晰地知道这只是一个梦,但当下竟也妄图能多存几息。
他看见浮舍强拉着他的手,将他推至帝君面前,“看,我就说他还是个小孩吧。”
魈不好意思低下了头,但忍不住,又偷摸摸的偏了偏头,似乎想要借眼神的余光瞥见帝君一样。
还未见着帝君的模样,浮舍便把他推给二姐了,自己倒拉着帝君去饮酒了。他终是抬起头来,看见帝君身着神装,步履坚定却并不沉重。许是目光太过于热烈,帝君似有所感,回过头来。
目光交织的一瞬,他恍若见着帝君眼中闪过杀意,再眨眼一瞬,竟执着长枪飞奔过来。心中苦涩顿时溢满胸腔,手下却习惯般的召唤出长枪反抵,帝君似乎讶然魈的出动,但随后收枪,又用臂力掷出,枪头便直直朝向喉口。魈本来只想躲过,可手中的长枪却似乎有了意识般,竟直直驱动着魈的身躯,枪心随后破开了帝君的心脏,血在这一瞬染红了帝君的衣袍。帝君的目光凝向魈,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场景变幻之际,帝君的身躯已然化作烟尘。
魈楞楞的立在原处,长枪如新,上面的血迹似乎都被清理了一番。
正在魈不可置信之际,冰冷如蛇的手,从魈的身后,攀上了魈的腰。
竟是那邪祟,能凝出模样来。
那手抚上魈的脸庞,“看看,靠近你的人,都是如帝君这般下场呢。”是轻柔的女声,不再似之前旁杂且多的音色。
“难道如此你还想苟活吗,把你交给我吧。”
那邪祟化成女子模样,抬起的手缓缓靠近魈脸庞,口中却说着如此残忍的话。
那女子看着魈的意志似乎渐渐散去,手停留在魈眼神几厘米处,随后从指尖蔓延出丝线,想要从眼睛钻进魈的识海之中。
丝线才刚刚抵至识海,那女子似乎有些得逞般喜悦,可笑容还没勾起几瞬,身躯竟如烟般消散。那女子不可置信的低头,却只见魈以掌为法,生生捏碎了自己的身躯。
女子愤恨地抬起头,最后的力气竟也不做逃跑,生生闯入他的识海,似报仇般撕扯着他。
可那邪祟还没作乱几瞬,竟以扭曲般的姿态,被生生抽离魈的身躯。
魈睁开眼睛都时候,入目便是摩拉克斯紧闭的双眼。魈一低头,便瞧见帝君施法的手轻抚上他的掌心。
在这一瞬,魈有些慌张无措,在梦中的那个,是帝君吗?
还未得到思绪,手上的温度便抽离开来,魈再一次,从帝君的眼神中看到自己金色的瞳孔。
帝君轻手抚摸上魈在意识浑浊之际给自己带上的面具,面具的纹路压着手套,透过掌心的触觉,清晰地描绘自己的模样。
气息交换了几息,帝君掐了个法诀,面具便散做烟尘,“等天亮了,随我去个地方吧。”
魈嘴唇蠕动了几瞬,似乎有众多话语想去询问,可开口而来,便只是尊敬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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