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够了,装?我装什么?你从来就不管我,把大哥二哥他们带在身边,我就不是你儿子?你就独把我留在那个龙潭虎穴?你知不知道我小时候被人绑架多少次?为了活下去,我从别人胯下钻过,我还跟乞丐抢过狗食。你不知道。你只知道我纨绔,我不思进取,你没有想过,我若是不纨绔,如何活的到现在?”
庞啸有些皱眉。易安多次被绑架他是知道的,不过边境太远,等他收到书信时,易安已经平安回来。他向来气他纨绔,不过是恨铁不成钢。细想一下,天子脚下,若是他不纨绔,只怕,他庞家还真是要绝后了。
易安冷笑一声。“你只知道气我打我,明明每年只能见几日,你却仍是看我不顺眼,回来一次,不把我打得十天半月下不来床你就不开心是不是。”明明是过年啊,全家都坐在一起吃饭,真是其乐融融。只有自己一个人趴在床上听他们笑,听他们闹,真是够了。
老天真是长眼,让你三个儿子死光,只余下最让你看不上眼的我。
他真是连装都懒得再装下去。
“别再管我了,我庞易安是死是活与你庞大将没有半点关系。”
“放肆!”庞啸将军棍丢开抓着他头发给了他一巴掌。“除非你死了!”
易安垂眼笑道。“那你打死我吧。”
左右不过一条命,拿去便是了。
庞啸气的指尖打颤。
啪。划破了风声的一下,如一个被打破的烂柿子,瘀血啪的从中绽开,拼命往外涌。易安只是手指紧了紧,低垂着头没有反应。
“你就这么想死。”庞啸血气往上涌,只觉得自己要站不住。
“是。”
易安等了半响没有反应,扭头看他。庞啸杵着军棍皱眉,脚下虚浮,有些站不住。
易安咧咧嘴,这也太不经气了,我这个挨打的都还没犯晕呢,你开什么玩笑。“将军?”
庞啸有些恍惚,将军棍丢开,有些苍老的朝天大笑,“罢了罢了。”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将军?来人啊,传军医,将军昏过去了。”
易安从凳上爬起身,胡乱扯上裤子,撑着树扶额。真是…有些无语…这样就被气昏过去?
军中汉子极大的嗓门。如鹤被反锁在王爷书房隔壁,隔了厚厚一堵墙也能听到极粗的公鸭嗓。“王爷,将军昏过去了。”
“嗯。”是顾承峰的声音。
有清风与戚风在,他那里会不知道后营发生的事。易安他是知道的,整日与顾苏混在一起,纨绔得很。他早就知道这个孩子不简单。不然那里能次次都从顾苏手里将王府里的珍宝赢走。寻常的东西他看不上眼。连他珍藏的一对玉犀角杯都被他给赢走一个,若不是教训了顾苏几句,只怕那一对都落去他手里了。
“他如何。”
“回王爷,暂时不会死。”有男人泉水般嗓音传来,带着一丝愤愤不平。
如鹤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不知是谁,他将耳朵凑到墙上试图听清楚一些。
有关门声。如鹤有些急。五日了,娘若是七天没有换血就没救了。
但他喊不出来,被顾承峰点了哑穴。他砰砰的敲门试图引起注意。
戚风有些烦躁,替无情不值。
“王爷,易安武功在我之上,他守着无情,无情今日不会醒。”换句话说,老子打不过他,无情今天放不了血,你看着办吧。
“还差多少?”
“两碗。”
顾承峰有些沉思,在清河炼狱一般的教导下戚风不可能打不过易安,他就是不想。“修书一封,给清河。”
戚风有些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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