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过去一周,找不到陆尔豪和秦予安,陆依萍只能在可云与追查中来回腾挪。
事情也确实调查出了些许眉目,她怀疑那日送可云回家后被人拖拽进巷子遭人毒打,实属来自雪姨的恶意报复。
而派出这些喽啰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常常停在陆家附近,那辆车的主人!
“依萍,不好了。”
“书桓,是车牌号没调查出来吗?”
“不是,是这辆车的主人叫魏光雄,他是白帮的人。”
“白帮…你是说白狼?秦予安的表哥?!”
“嗯,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据我得到的消息来看,那个魏光雄似乎犯了事,已经被白帮秘密…”
何书桓声音压低,手掌作刀在脖子上划了过去。
陆依萍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那我们的调查…”
何书桓摇头。
“只好不了了之了。”
沉默一会儿后,依萍突然激动地抓住书桓胳膊,
“书桓,雪姨和这样的人来往,关系肯定不一般。你能不能帮我找到魏光雄的小弟,或者那个司机,他们一定知道什么。”
“依萍,你先不要急,我问你,你找他们问出你想要的有什么用呢?”
“当年雪姨欺负我和我妈,把我们扫地出门,可如果她私下背叛我爸,我为什么不能用把柄还击将她也赶出陆家?”
“书桓,我和我妈这些年过得有多艰难你也见过了,但凡雪姨留有一点余地,你都不会在那个雨夜遇到我,不会在大上海舞厅看见我。”
“可魏光雄已经死了,只要雪姨咬死不认,在你爸心里你又变回了以前,到时你所有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陆依萍却很坚决,
“所以书桓,你帮我找到那些人,最近我爸有和我妈重温过去的意思,雪姨知道了她一定会再次找我们麻烦。”
陆依萍像魔怔了一样,她的担忧盖过所有理智,似乎找到她想要的答案才能够安定。
“依萍!魏光雄不在,雪姨借谁的势?”
“可是…”
“你听我的,我们息事宁人,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我总有种预感,魏光雄被发现一定不是偶然,如果真的有人在暗中推动这一切,那么她的本意一定是想陆家归于平和。”
“可如果你执意打破陆家的平静,你不担心佩姨吗?”
陆依萍挣扎着,最后彻底没了主见,茫然地抬头问:
“书桓,你说的这个人会是秦予安吗?”
“我不知道。”
陆依萍无助地蹲下。
“现在尔豪不知去向,雪姨的把柄又近在咫尺你却要我不准追究…我到底该怎么办?”
“等。依萍,你难道认为秦小姐真的会抛下内心的良善带尔豪走吗?”
依萍忍不住冷嗤,目光直勾勾盯着书桓,
“她或许不会,可陆尔豪你能保证吗?”
“我能。”
书桓言语笃定,依萍却是哼笑出声,
“你拿什么保证?”
“秦予安。”
“为了秦予安,尔豪他就不会撇下可云。”
——烟雨江南——
秦予安收拾好行李,回过头不见陆尔豪身影。
“尔豪,我们该走了。”
隔壁房间迟迟没有回应,她走过去,衣服摆在床上,窗户开着。
去到楼下,外套放在椅子上,租房阿婆招呼她,让她往来时的桥上去。
她谢过阿婆,上楼提了所有行李,让阿婆帮忙看着,阿婆笑呵呵地催促她,随后递给她一把油纸伞说防雨。
烟雨过后的江南空气湿润,凉人。
看着秦予安紧了紧外套,快步跑出去…
阿婆笑眯眯地说:“现在的年轻人啊,小心思可不少,老婆子我呀,也是过来人。”
走到半路,天空又飘起雨丝,秦予安撑起油纸伞,伞面画有一枝白兰染雨即开。
伞名即花名,名为白兰伞。
油纸伞支起,瞧着天空还是雾蒙蒙的,秦予安却在方才觉得天亮了些。
江南连下了一月雨,常年爬满青苔的青石板砖湿滑。
她来到桥附近,却没有下脚的地方。
“尔豪——你不想回去我们再待一段时间,下雨了,天凉,你在哪儿啊?”
周围没有人,桥附近的人家都闭了门,尔豪也不会无聊的和她躲猫猫。
看着桥下因雨翻涌的河,秦予安握紧油纸伞摇了摇头,往别处看去。
就在她目光轻移时,远处浮来一只船,还亮有微光。
她蹲下身想凑近点,忽然一只手用力抓住她带离了桥边。
屋檐下
陆尔豪头发湿淋淋的,脸上染着怒气,秦予安怔了怔随即一恼。
“你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很…”
她话音未落,一个吻落了下来。
四目相对,他眼里尽是担心和后怕。
手中的白兰伞脱落,秦予安环上了他脖子。
陆尔豪双手捧着她小脸,手指冰凉,掌心却滚烫。
良久,唇分。
他解释:
“我本来是想临走前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却给了我一个惊吓。”
陆尔豪拾起白兰伞重新放回秦予安手中,同时从口袋掏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江南小镇细雨微风,一位婉约佳人微微支起伞面,似白兰树下佳人轻抬头,望天怜天。
秦予安翻过油纸伞面,这才发现原先沉淀发黄的白兰,此刻却像旧枝新绽,比照片里的还要好看。
而且像真的白兰花一样,散发出幽幽清香。
“好美…”
“不止美,这伞等晴了收起来放上一段时间,又会绽放出新白兰。”
看着陆尔豪神采奕奕,秦予安低头轻笑,忽然注意到…
“尔豪,这把伞的伞柄很新,你一定很费心才寻来的吧。”
“还好,从你带我来到江南的时候,我就想起了一篇新闻。”
“这万物春生的伞画工艺至今只剩一位江南自古传今的老师傅会,我找到他老人家的时候,这把伞正好要完工。”
秦予安点点头,抚摸着纸伞伞骨,想要制作「万物生」的伞面耗时少则一年多则数年,何况这把伞精益求精,尔豪能向老师傅求来这把伞,一定花了很多心力。
看着秦予安对伞爱不释手,他不禁靠近额头轻轻抵在她眉眼间。
“予安,当时我看到这把白兰伞,觉得就像命中注定一样,白兰花真挚纯洁,就像你纯善无暇。”
“而白兰花寓意纯洁的爱情,像我对你爱。尽管你原谅了我,可我内心依旧很亏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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