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 said】第十一章 Night-4

克里斯用手支撑着身体，缓慢的爬出电梯。他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铁制的，被残破发霉的皮套包裹着的大脚。还没等他发出尖叫。五只尖刺般的东西在一瞬间抵住了他的脖子。它越来越紧，爪子的尖端在克里斯丁脖颈处烙下一道道血印。

费斯熊宛如举起自己的一只小宠物一样，毫不费力地把克里斯举了起来。尽管这种双脚悬空的感觉克里斯已经不是第一次体会了，但每一次都会令他毛骨悚然，冷汗直冒。

费斯熊把开克里斯拉到自己的面前，同他对视着。随后张开了嘴，露出了口腔里那个臃肿的，鲜血淋漓的人类头颅。宛如尖刺一般的獠牙泛着阵阵寒光。一阵血腥味同腐尸的臭气互相交融，涌入克里斯的鼻腔。这滋味并不比几天前费斯熊体内的塑料味要好多少。

克里斯意识到了对方想重演历史，对前额叶被咬碎这件事已深有体会的他挣扎着伸出双手抓住了那只仍握在自己脖颈处的爪子。将它尽力往外掰。可是那些爪子比他想象的尺寸还要大，克里斯一只手仅能勉强抓住其中一根金属爪，无论他怎么用力它们都没有丝毫的反应。越来越浓的恶臭味让克里斯扭动着身体。拼命让脑袋向后仰，竭力躲避着那逐渐逼近自己头颅的，那一排排宛如锥子般粗长锋利的牙齿。

费斯熊将一根爪子的钝处摁向了克里斯还未发育成型的喉结，克里斯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完全遮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的眼睛受到刺激，不由自主的眯起。整个咽喉处也随着心脏的缩放而悸动着。剧烈的不适感令克里斯翻起了白眼，不断的干呕，呼吸变得乏力。奋力挣扎着的双手逐渐放松。眼前的一切也越来越暗。

克里斯的双腿不受控制的乱蹬着，胡乱踹向费斯熊的腹部。费斯熊腹部的一些地方在克里斯无意识的攻击下变得有些松动，费斯熊松开了摁在克里斯喉结处的爪子，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神志不清的克里斯已分辨不出这到底是愤怒的咆哮，还是因疼痛发出的哀嚎。

费斯熊的身体似乎在缓缓上升，胡乱蹬着腿的克里斯也蹬了个空。买没等他反应过来，费斯熊的身体便猛的下降。一阵钻心的疼痛令克里斯完全清醒了过来。

克里斯惨叫的企图耗尽了他肺腔里仅存的空气，克里斯的眼睛向下瞟着，自己的左脚已经被费斯熊腹部的大嘴咬穿，鲜血已经把费斯熊的下半身染得血红。等等...这玩意下面怎么还有一张嘴？？

克里斯本能一般的用运动鞋鞋尖对着费斯熊下半身闭合的牙齿使劲踹去，随着几声咔嚓声，费斯熊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嚎叫，他张开了身下的嘴。紧紧攥住克里斯的脖子，像个橄榄球四分卫那样把克里斯一下子扔到了走廊的另一头。

随着一阵玻璃的碎裂声，黑暗瞬间将走廊吞没，克里斯的头重重地撞在了墙上。一阵耳鸣声取代了周围的一切声响，世界似乎开始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伴随着头上不断流出的温热液体而变得模糊。费斯熊缓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发出了一阵笑声。金属碰撞声连同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朦胧。

〖大雨拍打着别墅二楼的窗户，规律的声响就像鸟儿轻啄着玻璃。惹人烦的蝉鸣也随着大雨的再度降临而沉寂。尽管天气预报说连绵的雨季将在下周告一段落。但还是不能阻挡憋了一个礼拜兄弟俩和小区里其他几个小孩，他们在雨水的洗礼下，以阿夫顿家的雨水花园为场地，疯玩了一下午“警匪追逐”。

当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临近晚饭时间了，威廉为了嘉奖两位“战功赫赫”的警官，各赠予两人一人一条件浴巾和一套干燥的室内服，并请两人去浴室里“接风洗尘”。

两人各自脱下了鞋子，打开浴巾把自己裹起来。抱着衣服赤着脚。一同冲向二楼，木制楼梯在兄弟俩的奔跑下不断发出急促的声响。

“唔...”迈克尔进入了自己的房间，疲惫的舒展了一下身体。一边拿毛巾擦了擦自己淋得透湿的头发。一边伸手摁下了中央空调的开关。随后走入浴室，打开水龙头让热水充满浴缸。水蒸气不断上升，在换气装置的周围消失不见。

迈克尔脱下了自己衣服，慢慢躺进了浴缸里，恰到好处的温度让他喘息了一声，他闭上眼睛，享受着漂浮似的感觉。让温热的水将他完全放松下来。

泡了没一会儿，浴室的灯突然毫无征兆的熄灭了，甚至没有摁动开关的啪嗒声。

“爸？”迈克尔吓得一哆嗦，他慢慢直起了身子，冲着门外试探性喊着。“发生什么了？是跳闸了吗？”

没有人回应，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寂静得有些令人心里发毛。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它似乎要蹦出喉咙。迈克尔听见了被轻轻推开的声音，但是门外依旧是一片黑暗。看来整个屋子都断电了。

“谁在哪？”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不...还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迈克尔的吞咽了一下。缩了缩身体，该不会是进贼了吧。自己刚刚喊那么大声...聋子才听不见...自己怕是会被灭口吧...而更可怕的是…这么死太没尊严了吧！！迈克尔吸了吸鼻子，恐惧令他的身体开始不住发抖。

“啪嗒”一声，明亮的光再次照亮了浴室，迈克尔知道自己死期已到。他伸手遮挡着刺眼的光。却发现眼前的贼穿着一件湿润的，黑白相间的衬衣，正看着他，对着他俏皮一笑。

“喂...！”迈克尔心里一揪，以平生最快的速度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和隐私部位。

“噗，你反应比我想象的大啊。”克里斯噗呲一声笑了。

“废话....！也不看看你干的什么阴间事。”迈克尔结结巴巴的说。“滚...滚回你房间洗澡去！”

“唔...别嘛。”克里斯说着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跨进了浴缸里。“省点水费不是更好吗——”

“喂...你要干嘛...！哎呦！这是你逼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敢挠我痒痒...看招——！”

“嘿...！克里斯，看看你干的好事。我睁不开眼睛了！”

“哦...抱...抱歉...没事吧？让我看——哇啊啊啊啊啊你玩赖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克里斯在一旁看着当时的自己和哥哥嬉戏着，一边轻轻叹了一口气。

已经回不去了。因为嫉妒，痛恨，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眼前那个同自己嘻笑打闹的男孩，在平安夜的那天夜晚，把自己的头。塞进了费斯熊的嘴里。

记忆里克里斯的笑声突然开始逐渐变得犹如困兽般低沉而粗矿。他的皮肤也随着笑声开始变得腐烂，化脓。血肉模糊的脸部开始诡异的伸长，膨胀。双目在这一通挤压中化为一滩污秽，一滩啫喱水似的半固体随着血液一同流出眼眶，一阵刺目的红光照得克里斯眼睛生疼。

记忆中的自己，彻底变成了费斯熊。伸出了刀刃一般的爪子，一只抓住了迈克尔的脖子，慢慢划开他的大动脉，让鲜血喷射而出。一只则让尖锐的部分对准迈克尔的胸口猛的下去，毫不费力就扎了个对穿。

克里斯惊恐的看着迈克尔毫无生气的倒浴缸的一侧，浴缸的温水和鲜血交融在一起，随即整个浴缸的水都化做了一片殷红。

费斯熊在浴室里有些困难的转过身，它身上血肉挤压的声响让克里斯一阵反胃。它伸出了爪子使劲一挥，记忆的画面宛如一面被打碎的镜子一般，散成了各个不均等的小块。视线重新回到了那条短走廊，费斯熊与记忆中的动作无缝衔接。爪子猛的挥下，正中克里斯的脸颊。

克里斯痛苦的大叫一声，身体猛的转向了费斯熊挥下爪子的方向。自己的脸颊变得麻木，不断有温热的液体从不同的地方流下，自己的一只眼睛也看不见了。企图睁开眼睛的企图痛得克里斯发出了骇人哀嚎。

他重重的撞在了水泥墙上，被费斯熊撕扯得一塌糊涂的半个脸颊在墙面染上了大片鲜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腹部又重重挨上了一拳。克里斯的嘴不断流出鲜血。一个踉跄向后倒去。双手紧捂着腹部。他眼神迷离的望着天花板。上方有一个灰色的，发着光的倒计时。它计算的似乎不是到天亮的时间。而是自己生命的倒计时。

“59—58—57—56—”

克里斯依着墙壁直起身子，费斯熊张开了双臂，发出了扭曲的笑声，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来。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似乎也有着东西闪烁着微光。

〖“好了，克里斯。我们该回家了。”迈克尔看了看手表发着微光的指针，已经六点半了，再不走就赶不上巴士了。他把喝完的可乐扔进垃圾桶。可是他并没有听到克里斯的应答，应该是游乐场的环境过于嘈杂，克里斯没听见吧。

迈克尔加大了音量，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可是克里斯依旧没有回应。迈克尔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四下看着。可就是没有看见克里斯的身影，他三分钟前还坐在自己旁边的啊...

去厕所了吧...迈克尔如此想着，可过了十分钟了，克里斯依旧无影无踪。

他大声呼唤着克里斯的名字，跑去了厕所。确认厕所没人后便在休息区来回走动着。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人，迈克尔慢慢走出了休息室，茫然地看着眼前不断旋转的摩天轮，和一旁发出一阵一阵的尖叫的过山车。

这家伙跑哪去了...

迈克尔慌乱转过身，看向身旁来来往往的人群，他眯起了眼睛，企图找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和那个俏皮的微笑。

可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迈克尔的心越跳越快，他在脑中回想着克里斯可能会去的地方。他想起克里斯在一个小时前揪住他的衣领请求再玩一次海盗船...而自己为了喝一瓶可乐拒绝了他的请求。克里斯这个笨蛋，钱都在自己这里，他过去顶什么用。迈克尔暗自吐槽着，向海盗船的方向跑去。在人群中挤过检票口，双手搭着膝盖喘息了一阵，待呼吸逐渐平缓以后拦住了一个工作人员。

“打扰一下，先生...”迈克尔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请问...您刚刚有看见一个...白人小男孩吗...他身高大概一米五多，深棕色头发...穿着...一件黑白条纹的连帽衣。”

“这个...”男人摘下了鸭舌帽，挠了挠下巴。“抱歉，小弟弟。我没看见，刚刚这一批的人不多，我记得很清楚。”

“谢...谢谢...”迈克尔低下头感谢着，随后慢慢地走出了海盗船的区域。

游乐场的喧嚣依旧，水上乐园震耳欲聋的音乐完全压过了迈克尔的呼喊，这就算叫总台寻人...克里斯也听不到吧...

迈克尔发现墙角的垃圾桶旁有一个黑色的大袋子...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走近一看...塑料袋包裹得很紧，迈克尔渐渐分辩出了躯干和四肢的轮廓。

坏了。这里面估计是个人！

迈克尔无端想起了电视荧幕上的报道，凶手流窜作案，作案地点多为娱乐场所。半年内已有四名儿童相继遇害...他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开始疯狂分泌。冷汗从额头，背后不断淌下。心脏的跳动也越发剧烈。

迈克尔绝望地摇了摇头，他不敢相信。一个礼拜前他和克里斯还在兴致勃勃策划着如何拿下凶手，然后把那家伙送去郡警察局，从而领到一大笔赏金，好用来买吃不完的抹茶蛋糕。结果现在克里斯却快自己一步，成了杀人犯的刀下魂。

天色完全暗淡，游乐场的灯光相继开启。五颜六色的聚光灯扫向各处，音乐鼓点的共震令迈克尔的内脏也随之悸动着，灯光和乐声正在逐步打碎他的理智。他不争气的泪水流过了脸颊。

“克里斯...”迈克尔跪在了那具“尸体”旁，伸手颤抖的拉了拉开头上的袋子，最起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

“嘿Mikeyboy。你在找我吗？”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迈克尔被自己汹涌的情绪吓到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那汹涌而来的情绪不是惊讶，不是心事落地的释然。而是愤怒。它像病毒一般在短时间内窜遍了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自己为了找他魂都快吓没了，而克里斯根本没有走丢。一直跟在他后面，在暗处偷偷看着迈克尔心急的模样。

迈克尔随即扯开黑色的塑料袋...借着聚光灯的光线，原来袋子里的只是一个坏掉的吉祥物皮套。

过分了。真的过分了。

“该走了。”迈克尔强压着自己的怒火，面无表情的对着克里斯说。

———场景转换———

城郊的小镇随着黑夜的到来归为了沉寂，漆黑的夜空星辰遍布，蟋蟀隐身于某个黑暗的角落啾啾的鸣叫，夏日的风轻拂过树梢，树叶沙沙作响，为这首夏夜的交响曲率先起了个调子。

兄弟俩疲惫的走过环形石砖路，踏上自家别墅的台阶，他们已在公路上走了两个多小时，硬是从市中心走回了城郊的家里。

“嗷呜...终于到家了，我的腿都要断了...”

“你还有资格抱怨？要不是你那该死的恶作剧，咱俩现在已经在家里吃冰淇淋了。”

“老天爷在上，我怎么知道那巴士是六点四十五走的嘛...”

“好啦...”迈克尔打断了克里斯。四周看了看，发现别墅的灯没开，威廉的车也不在，他思索了一阵子，露出了笑容。“爸爸今天晚上有事情要办，记得吗？现在他应该还没回来。只要我们悄悄进屋...就不会——”

“就不会怎么着？”

噢，糟糕。

威廉打开了门，注视着准备偷偷溜进屋子里的兄弟俩。推了推自己的半框眼镜，镜片下的紫色眼瞳无疑显露着严厉。

“你们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克里斯率先走到了威廉身边，而被吓愣了的迈克尔站在门槛处，双手揉搓着体恤的衣角。

“迈克尔。”威廉一边蹲下身查看着克里斯有没有受伤，一边用严厉的语气说。“我不是告诉过你，要坐上六点四十五分进站的公交回家吗。”

“可是克里斯...”

“你一个礼拜前也看了新闻，对吧。”威廉打断了迈克尔的辩解，慢慢站起身，摸了摸克里斯的头，示意他回自己的房间，克里斯慢慢后退着，最后看了两人一眼，随即走上了楼梯。

“现在外面还是不太安全，我既然都松口让你们出去玩了，你作为哥哥必须把弟弟保护好...”威廉转向了迈克尔，“可...你似乎并没有做到。”

“爸...我错了。我没有保护好克里斯。”迈克尔慢慢低下了头，攥紧了拳头，声音很轻的说着。两行泪水划过他的脸颊。“不会...再有...下次了。”〗

克里斯站迈克尔身旁，清楚地听见了他轻微的啜泣。

更多的记忆随之而来....在课堂上答对了迈克尔不会的题目，在收到表扬的同时还不忘给迈克尔挑了挑眉；1981年的生日会上在迈克尔吹蜡烛的时候把他的头摁进了蛋糕里看着他满脸的奶油笑得在地上打滚；黑暗中的等待，失声的喊叫。跳动着怒火的紫色眼瞳。父亲的偏袒，以勇敢为借口，对他的捉弄越发的肆无忌惮...

克里斯蹲下身子，双手紧紧抱着头。任由那股汹涌的负罪感吞没了自己。

〖“爸爸...我已经不害怕了噢！”

“我就知道我们的小克里斯一定是个勇敢的孩子。”

克里斯眯起眼睛，享受着威廉有些粗糙的大手在自己的头上轻柔的抚摸着。〗

身旁的那个男孩，仿佛是一个局外人。他用惆怅的眼神看了看他们，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克里斯同他对视着，看出了他眼中呼之欲出的泪水，对父爱的渴望。对自己又爱又恨的矛盾。克里斯心里一酸。

“哥哥...”

克里斯伸出颤抖的手，轻抚着男孩的脸颊，企图擦去它溢出眼眶的泪水。可是手却径直穿过了他，是啊...这只是记忆啊...一个被他所遗忘的记忆啊...

自己，伤害他，太多，太多次了。

【20—19—18—17】

费斯熊的笑声将他又一次拉回了现实，它的身躯霸占了几乎整个走廊。克里斯扶着墙壁，用没有受伤的那只脚撑着地面，孤注一掷地冲着费斯熊臂膀的空间猛扑过去。

他重重摔在了地板上，胸腔的疼痛让他呼吸的呼吸变得困难。克里斯脸上的，腹部的，脚上的伤口不断牵动着他的痛觉神经，提醒着他，他成功了，还活着。一切都还没结束。

克里斯企图站起身，可他脚上的伤口发出了撕裂一般的疼痛，他知道他已经无法站起来行动了。他收起了条腿，伸出了双手撑住远处的地面。借助它的力量缓慢向前移动着，企图触及那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光点。

【13—12—11—10】

随着倒计时转入了个位数，克里斯的意思也开始模糊，疼痛似乎减弱了。

【4—3—2—1—】

克里斯放松了因竭力伸长而绷紧的胳膊，他侥幸成功了。倒计时重新回到了一分钟，克里斯看了看不远处的密码门。

费斯熊笨拙的转过身，身上的人体组织因剧烈的活动而脱落。它猛的向前冲刺，趴在地上的克里斯感受了地板的颤动。克里斯刚刚触及到门把手，费斯熊便一脚踩在了他的背上，克里斯挣扎着扭动身体，可是在费斯熊绝对的体重压制下他的挣扎毫无作用。

一阵骇人的咔嚓声，一阵剧烈的胀痛占据了克里斯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胸口发闷，有些喘不过气来。断掉的肋骨扎在体内的的某一处地方，让痛感再次加倍。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竭力呼吸着充斥着腐尸味的空气。

【1...2...】克里斯直起身体，接着密码门旁不断闪烁的红光，面前看清了按钮上数字的轮廓，回想了一下先前两张卡片上的密码，用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摁下按钮。

费斯熊扬起了爪子，冲着克里斯丁背部刺去，穿透力他的身体，克里斯的身体因剧烈的疼痛而不断颤抖着，嘴中不断流出鲜血。内脏顺着腹部巨大的破洞而流出。凝固的血块似乎堵塞了他的呼吸管，让他的鼻腔内一阵酸胀。的肺部无力的收缩又舒张，就是无法把气体吸入肺腔。

【...2...4...】克里斯的喉咙可怕的咯咯作响，眼前的一切也开始变得模糊。密码锁的旁不断闪动的红光开始翩翩起舞，费斯熊缓慢的张开了嘴，上下颚已移动到了克里斯的头上。血腥味和腐臭越来越近，

随着一阵吱嘎声，玩偶的头颅开始慢慢闭合，四排尖刺一般的牙齿已开始刺入皮肤。头部的各处已经开始刺痛，费斯熊逐渐增加了咬合力，尖刺般的牙齿越扎越深，克里斯的整个颅骨不可能承受如此大的压力...

【…8...】

密码门旁的指示灯闪烁着黄绿色的光，门自动打开，门内刺眼的白光似乎吞没了一切。

费斯熊的嘴中发出了一阵令人揪心的撕裂声，宛如一颗西瓜被劈开。头部的毛绒皮套满是殷红的鲜血，它松开了嘴。让眼前那个头颅被彻底咬碎的男孩颓然倒下。鲜血和些许粉色的固体一同从只剩下下颚的头部中不断流出。

一切。都结束了。

THEPURPLE（文集）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