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

我心下动颤，安慰他：不会的，龙族不会破坏几百年的和平。

然后今年来探望李白的使者走后，商贸会再也没有开。

李白总是大醉倒在我门前，直到有天，我想替他擦擦手臂，掀开他脖子上的衣领时，看到了一个又一个青紫的，鲜红的印子。

其实我不太明白，他到底是借酒浇愁真的喝醉，还是装作醉态去搁置眼前的烦恼。

我问李白，谁干的？

他还是笑着喝酒，一直喊着“来干来干”，没有理我。

长久以往的印记，肯定是时隔不久便会被欺压一次，地位高贵的青丘皇子，若是不自愿，又怎会如此，除非其他之人地位更为高贵。

我将他扶回我的房间，问他，是不是重言？

重言是韩信在成年礼上宣告天下的字。

他没有再说话。

直到李白在我这寄宿的第四天。与其说是寄宿，不如说是躲避。因为我每每提起韩信，他的眼中就生出了无比忧伤的仇恨。

直到韩信亲自来到了御医院。

他直接冲进来，御医们慌乱的去告诉师傅，只有我说李白在房间。

去房间的路上，我柔言劝他：李白心情不定，要多加关怀才是。

他冲进我的房间。我没关门，在门外静观其变。我相信他若是真心对待李白，便不会伤害。

但我还是怕他伤了李白，以防万一，我便在窗外仔细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太白我带你回宫，乖，别闹了。”

听到重言这么说，我便松了口气。

只是李白冷笑一声，抽了他一巴掌，清脆的抽打声从门里传出来，我正想进门，没想到李白哭着喊：你为什么要说我母亲反叛？为什么要加害青丘？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要毁我的家？求求你们，放过青丘吧……

他最后的一句话是强忍痛苦，硬生生求出来的。

然后韩信不顾我在门外开始拉扯李白的衣服，动静之大，让门外的我都为之动颤，我听到我的木床发出强烈的声响。

重言，够了。

我倚在门上喊他。

他抱着一身紫衣的李白走了，我想留住李白却力不从心，而他就如同昏迷一般，在韩信怀里一动不动。

应该是心死，或者已麻木。

我最近频繁梦见庄周。

有人说，当你梦见一个人的时候，要么那个人极度思念你，要么就是渐渐淡忘。

韩信又一次来到这里和我说，李白不见了。

我忍不住打了他一巴掌。

我说：重言，这一掌，我以朋友的身份打你。

打完我就开始后怕，我居然打了自己供奉为主的皇子。

我说：李白为什么频频借酒浇愁？如果你对他好一点，他会逃出去吗？

我没想到韩信听完居然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李白是他的伤。

疯了，都疯了，我劝不住父王，我也留不住他……

我很想安慰他一切都会过去，可是到嘴边的话是：疯的是你。

晚上李白来找我，我叫小吏连夜进宫，给重言报平安。

那晚李白靠在我肩头，念诗，我问他是不是自己写的，他说是。

诗句浪漫飘逸，不像痛久之人沉抑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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