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韩信及冠礼那年，商贸会没有如同往日一般开在天坛，首领与青丘协商后，决定将商贸会开在青丘。

我没有资格进宫参加韩信的成年礼，就连师傅这个御医也只有负责检验饭菜，所以我一个人留在家。

正当我拿出医书准备细读的时候，李白从屋顶上“飞”下来和我说，阿缓，我带你进宫去。

我喜出望外，开了大门，小庄一身青衣，整齐华贵，他在御用的马车前等我们出来。

“敲门你也不开，只能让小白飞进去找你了。”小庄的声音有些沙哑。十三岁的他形体瘦了很多。那他手执法杖。脸上画着清秋大祭司的专属花纹。只是他一身华丽。脚上却穿了再普通不过的手工布鞋。

小庄是我见过唯一一个将布鞋穿出贵族气质的人。

上了马车，我看见一个身材极好的妇人。将一个盒子打开，拿出了青色的镶银靴子。

狐族在服饰上总要将祭司装扮的华丽，而我看了眼李白黑色的靴子，好像比小庄的更精致。

“奶娘，妲己妹妹为什么不来呀？”李白问。

“小公主跟着陛下。怕是早已进宫去了——这位小公子，快换上狐族的衣裳，等会儿跟在小皇子身边不要乱跑。”

年轻美貌的奶娘替小庄换上沉重的靴子后，拿出了一旁的布包。

这是要我扮成侍从？不过没关系了，能进宫参加韩信的成年礼便好。

而我又忘记了戴手镯。

韩信大我七岁，而我与小庄、李白同岁，今年韩信二十及冠，我们却还在年少，身陷迷茫。

天坛皇宫的大殿前，我没有看见韩信。

李白和小庄入座，我则站在李白身后垂头观测。

这些人面带笑颜，却依旧冷漠刻板，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压抑。

直到韩信被侍从拥护着入座，我才回过神来。

他一身银色铠甲，威风严整，目光张扬。一对如水晶般纯净的龙角从额头上凸起，白发飘飘，高高的束在后脑，披风是纯白的雪绸，上面绣有金色的云纹，高贵纯洁。

他大步走上大殿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为它屏息。

只有小庄呼吸急促，似乎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事物——我突然想起小时候那个梦，白衣男人指染鲜血，屠戮生灵。

我跪下假装倒酒，对庄周说：别多想。

我很想问问韩信去不去青丘参加商贸会。但直到和李白离开了皇宫，我都没有机会抽身。

往后两年商贸会，我再也没见过韩信。而小周也完全承担起了青丘大祭司的职位，再无暇玩乐。

只有李白被青丘女帝送到天坛修习，偶尔来御医院看看我，我一心研习医药，只有在青丘使者每隔一年便来探望李白的间隙，我才会写几封长信，请他捎给小庄。

四五年的时光也是如此地快速。

我以精妙的医术博得一个“再世扁鹊”的称谓，如今所有人都叫我扁鹊，我想只有他们三个，依旧会记得我原来的名字。

李白来找我闲聊的时间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他忍着泪水对我说，龙族准备宣战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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