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筠下了床,走到一面镜子前,镜子中的人,长着一对狐狸耳朵,银色柔亮的发丝,发丝上的光泽比月亮的华光更美,比星空的光芒更幽,发丝一直拖到腰间。碧蓝的狐狸眼,眼角的一颗泪痣显得这张脸更加精致。
穿着一身白袍,袍子十分轻盈,彷佛没有重量,袍子上的花纹十分复杂美丽。
胳膊上的伤口被包扎好了,缠着纱布。
还好还好,他这张帅气的脸庞没有毁……
门外传来脚步声,池筠透过窗棂往外看,有人来了。
一时间千万种想法涌入他的脑海:这人不会要取我命吧!要不要躲起来……
经过池筠再三思量,他决定躲在屏风后,然后偷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吱呀——”外面的人推门进入。
是楚淮之,他端着一碗汤药。进来的一瞬间愣住了。
白狐狸呢?!
他几步走到桌前,把药放在桌子上,环顾四周,并无人,只有屏风下面,露出了一双脚。
楚淮之本以为是宗门里进了贼,手压在腰间的剑柄上,反身一剑刺去,那一剑笔直的插在屏风上。
池筠后退两步,背无声抵着墙面,才勉强站稳,刚才那一剑把他吓得不轻。他觉得自己简直倒霉透顶,一天天的破事算是没完没了,前几日是被一剑戳伤,今日又是差点被一剑穿心而亡。
他深呼吸,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跳。
楚淮之走进屏风,看见了这个长着狐狸耳朵的人,他上下打量一番,有些狐疑:“你是那只狐狸。”
池筠放下了戒心,他有些骄傲起来,不自觉地昂起了头:“嗯,是啊!”
楚淮之转身走出屏风,来到桌前坐下:“那就是狐狸精咯?”
池筠差点气的一口血瀑直冲云霄,什么叫狐狸精?!这人会不会说话啊。他气冲冲的走到桌前,一拍桌子:“不是精,是妖!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
“我乃是黛山狐族长老首席大弟子,这都不知道?!”池筠骄傲的昂起头。
“气大容易伤身,你要寻死,别死在我这里,好歹养好伤出了宗门再死。”楚淮之把药丸往池筠面前一推。池筠端起碗,看了看碗内的药,又抬头看了看楚淮之。楚淮之注意到一缕视线落在他身上,瞥了池筠一眼:“没毒,喝吧。”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但好歹没有动杀心,池筠不多想,拿起勺子搅了搅碗里的药,舀了一小口尝了尝,脸顿时皱成一团:“呸呸呸,苦死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
池筠翻了个白眼:“什么蹩脚道理。”
门被撞开,一个少年进来:“宗主!您那晚弄伤的狐狸醒了吗?”楚淮之皱了皱眉,转身瞪了他一眼:“没规矩,你多大了?不会敲门吗?”,那少年被他凌厉的眼神看的发麻,缩了缩脖子。
池筠惊了,那晚弄伤他的,就是眼前坐在桌前的这人,而他刚刚又差点一剑把自己弄死!他真想摔碗。
还没等池筠发火,那少年结结巴巴的开口:“宗主,这狐狸…它它它它怎么成精了?!”
池筠脸都黑了:“不是精,是妖!!!”他俨然抬起头,面上似是裹了一层寒霜。定睛一看,他觉得这个少年格外脸熟,这不是前几日被他耍的团团转的那个“蠢猪”吗!
气死人了,那晚池筠只是背着师尊偷偷溜出来玩,结果却遭了飞来横祸,而那个让他惹祸上身的人却连句道歉都没有。
池筠后悔那天是真不该来人界的!
“是我那晚不小心弄伤了你,所以把你带回来养伤,等伤好了你再走吧,算是我的赔礼。”楚淮之不紧不慢道。
行,这人还算有良心。
池筠一摊手:“好,勉强答应,好伤了我就走,绝不多留。”
“你想留我也不让你留。”楚淮之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停了下来:“我提醒你一句,在宗门里别乱跑,要是碰了规矩,你这条狐命就难保了。”他一挥袖子,径直往门外走去。
少年看着楚淮之离开,悄悄的对池筠道:“还有还有,别乱说话,以免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别说我们宗主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话音刚落,他掏出了一本薄薄的册子硬生生塞给池筠:“这个给你,你仔细看看,所有的规矩都在这上面。”还未等池筠回答,就连忙去追楚淮之。
池筠又坐在床上,翻开了那一本册子,它薄到只有三四页,他大致一扫,什么“君子诚以为贵。”等等。还有:礼,敬,尊,卑几个篇目,规矩杂七杂八。
池筠索性将书扣上,随意一丢,管他规矩是多还是少?不听就对了。
在狐族也是规矩繁多,可他向来不听,他经常宵禁时分偷溜出来玩,要么藏起狐狸耳朵和尾巴去人界到镇子上逛逛,要么拉上狐族的伙伴偷摘仙果吃。他师尊也拿他没办法,偶尔数落一番便罢了,可对此,池筠表示: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他现在无聊透了,便在房间里东摸摸西看看,房间内陈设算不上富丽堂皇,但也足够精致。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帐幔。一雕花镶珠园肚香炉摆在其中,正有盈盈暗香从中飘散而出,慢慢充斥于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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