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合欢宗弟子谷烟雨求见。”
“不见。”
壤驷弘敬揉了揉太阳穴,头也没抬一下。
殿下,衡治张了张嘴,但最终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应声退出去了。
这是谷烟雨这个月第四次来找他,也是第四次被他拒绝。
他当初不过是看在夹谷立的面子上,才不与这小辈计较,怎的就招惹上了一块牛皮糖?
衡治每每来报都说她是来携礼道歉的,可他用灵识探查屋外,却总看到二人有说有笑。
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既然如此,自己又有什么见她的必要呢?或者说,自己若是见了她,不反倒尴尬吗?
壤驷弘敬虽然觉得自己心中条分缕析,但不知为何还是还是觉得莫名烦躁。
“长老,弟子宫怡求见。”
衡治面红耳赤地进来了。
“让她进来吧。”
“是。”
宫怡是龙仲文的师妹,二人情投意合结为道侣。当年的道侣大典上,他还送了不少稀世灵材给这对新人。可惜龙仲文不治身亡后,宫怡越发显得偏激,隐隐有心魔横生之象。
“弟子拜见长老。”宫怡风风火火地进来、草草行了个礼就激动道,“那合欢宗的妖女又来了!长老不如让弟子去给她些教训,免得她扰我门清净!”
“不可。此事我已与合欢宗宗主私下解决。仲文的事情我也很悲痛,但不可因个人感情扰乱门派大事。”壤驷弘敬正色道,“宫怡,人死不能复生,你要顾全大局。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既已是修真之人,不可因外物乱了方寸,让心魔趁虚而入。”
这也不是宫怡第一次来和自己提这件事,只是不知道这次为何如此激动。壤驷弘敬想起刚刚衡治看起来也有些异常,估计是宫怡撞见了他和谷烟雨的事,几人起了冲突。
“……弟子知道了。”
要是往常,宫怡大约还要和自己再吵上几句。但今日,只见宫怡红了眼眶,愤然离去。
壤驷弘敬摇了摇头,这些小辈个个都不安生。他总觉得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于是顺手起了一卦。看着卦象,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衡治出来后,对着谷烟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长老他今天也不见人,又让你白跑一趟了。”
谷烟雨压下心中的不爽,微笑道:“没关系的衡治哥哥,每次都能见到你我也很开心呀。偌大的星机阁,我们每次都能遇见也是缘分呢。”
衡治脸微红,不好意思告诉她其实是自己包下了其他弟子奎木狼宫前扫地的活。但只要能见到谷烟雨,他又觉得自己多干些活也不累了。
每次谷烟雨被拒之门外,都会与他闲聊一会儿,有时是和他分享最近游历名山大川的见闻,有时和他说在民间历练的糗事,有时也会向他请教一些修炼的问题。
久而久之,他甚至都有些不希望长老同意见她了。万一她道完歉之后就再也不来了呢?自己还能找到她吗?可是一想到她每次千里迢迢赶来又被拒绝,得多辛苦,心里得多不是滋味,衡治就打心里唾弃自己,觉得自己品行竟如此不堪。
“妖女,你在这里做甚!”
一道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和谐又有些升温的氛围。
“宫怡,宫前不得无礼。”衡治连忙将谷烟雨护在身后,小声地对谷烟雨说道,“这是我门内师妹。她的道侣之前不幸陨落了,自那之后她就有时有些偏激。”
谷烟雨点了点头,心虚地往衡治身后缩了缩。没想到这个动作更是刺激到了宫怡,她拔剑就要朝谷烟雨刺来,却被衡治迅速用法诀定住。
“我要见长老!你做什么护着这妖女,我看你就是喜欢上这妖女了!仔细你自己的性命吧!”
“休得胡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见自己心中的小心思被戳破,衡治有些恼羞成怒,但他还是努力维持着平静,只是点了宫怡的哑穴,让谷烟雨先行离开。
谷烟雨惊魂未定。虽然自己有戕害道友的前科,但那毕竟是无心之失。这要是真的跟她打起来了,还算是谷烟雨第一次跟敌人打架。
她回头,只见宫怡悻悻地瞪着自己,眼中似有杀意。谷烟雨不敢再回头看第二眼,三步并两步快速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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