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吃痛的闷哼,再次打破了晨曦的宁静。白茫茫的云雾中,天玑子怀月缓缓收回了左掌,不带一丝感情地望着已被击倒十余次的红衣女孩。
当下还有一道目光关注着这个小女孩的,却是饱含着强烈的心疼与不舍。这道目光的主人,已经捏碎了手边所有的可触及的野花野草。
“师伯,嫣儿很想娘亲,没心情战斗。”女孩满身满脸的尘土,披着一侧散乱的发髻,噙着眼泪对天玑子说。
“心情?”隔了老远,隼还可以听出天玑子声音中的怒气,“心情跟这有什么关系?不管什么心情,如有必要,你就必须战斗!心情,只适合唱歌跳舞,跟战斗毫不相干。”
“师伯,对不起!”女孩的眼神和口气一并坚定起来。
天玑子清冷的脸庞,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释然,但语气却依旧严厉:“你的歉意还不够!注意防守!”
她向嫣儿急速袭来,突然往左侧一闪,以右脚为轴心,扭腰发力,顺势甩出右臂横打。嫣儿连忙举起双臂护住面门,一击之下还是被推出了三尺余,又一次仰面摔倒。
不远处,修习吐纳的非花和无蕊见状,不忍地蹙紧了眉头。躲在乱石后面的隼又是一阵心痛。
“小子,你师父喊你回去吃饭。”一只肥嘟嘟的肉手,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隼吓得一激灵。原来晓一早便去天枢宫,向掌门师伯修习南洲武学。故开阳子干脆放了隼半天假,让他自己随便逛逛玩玩。而对隼而言,除了天玑宫,他还会去哪里呢。
一张胖胖的圆脸映入隼的眼帘,小鼻子小眼挤在一起,颇为滑稽。天璇子怀清转着一对绿豆眼,瞥向隼之前偷窥的方位,从鼻孔里喷出忿忿之气,不屑地道:“红颜祸水,半点不沾为妙!小子,切记。”
还未及隼起身行礼,天璇子便甩袖离开了。身后的弟子牧遥,朝隼微笑着憨厚地点点头。
“师父喊我回去吃饭?”隼撇撇嘴,又想起了那晚故事说到一半,便打发他们回屋睡觉时,开阳子那一脸猥琐的笑容。
这时嫣儿她们也朝这里看来,隼连忙窘迫地起身朝她们挥挥手,不等其回复就匆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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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长剑直直地刺入一具极为高大魁梧的身躯,并瞬间洞穿其后背,剑刃在风雨中摇曳着凄惨的白光。失去了生气的躯壳像一堵厚实的土墙朝后轰然倒去。
这时怀钧才看到了“墙后”,两个叫嚣着“住手”的儒生扮相的剑士。他抖落剑身上的血迹,利落地将廉贞剑插入剑鞘,仿佛什么都未听见,也未看见一般。
“你们是何人?近来南洲的灭门行径,是否都是尔等所为?”较年长的剑士,咽了一口唾沫,大声喊道,而他整个人却往大门的方向,轻轻挪动了一步。
“滚!”黑色的斗篷,冷酷而平静地吐出一字。
“哟,既然来了,那就都别走啦。”一个甜腻地声音,从左侧回廊的檐下轻柔飘出。两位剑士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好像骤然冻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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