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已经上报给上面了。”四七小心翼翼,这件事的确是它们没有处理好。
时纨示意它安静,她平淡的看着自己的故事在别人的记忆中重演。
天合宗依旧是一贯气派。
广场上人头涌动,大大小小的修士齐聚一堂,只为看正道之首太微仙君是如何斩杀魔族妖女时纨。
时纨被施法禁锢的铁链束缚在通天石柱之上,她一身破烂玄色长袍,高高束起的马尾也已然凌乱。
即使狼狈不堪,骨子里的傲气却丝毫不减。
她眼睛亮的吓人,越过无数人头,与身居高位不染尘埃的太微仙君桓梵听遥遥相望。
对上那人的视线,时纨染血的唇勾起弧度。
桓梵听不忍的移开视线。
时纨挑眉。
她的视线移到他身旁的师焉和裴云遥身上。
那位素来把她踩在脚底的小师妹看向她的眼神透露着复杂,而师焉面上是难掩的快意与得意。
师焉终于赢了时纨一次,而他一辈子也就只赢过她这么一次。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时纨舔舐着干裂的嘴唇。
快到了,时间就到了。
天合宗宗门前的大钟被守山人敲响,沉重的钟声传到所有人的耳中。
他们面露喜色。
他们终于可以看着作恶多端的妖女被就地正法,那些惨死在时纨手上的道士在九泉之下也将圆满。
桓梵听抿嘴,最后在万众瞩目下一步步走向时纨,那把名正天下的霜寒被他召唤出来紧握手中。
“时纨,你可知错?”他的声音像虚无缥缈的梦境。
桓梵听看见自己乖徒眼中的不屈与坚韧,他知道,她是不知的。
时纨的道心与他们不同,她向来独行独道,万般举动因果,惟心所愿。
只要她做了,就不会后悔,不会认为自己做错。
“我何错之有?”时纨反问。
“你双手沾满的鲜血,就是你犯错的证据。”师焉站出来抢答,他巴不得时纨快点去死。
时纨噗笑,像是听了什么笑话。
“敢问在场的各位哪个身上没有背几条命?”时纨有些好笑的质问,她问的锋利,“就连你,鼎鼎大名的师焉少君,怕光是当初秘境之行,就已经背上数十条人名了吧?”
问言,众人神色各异,看向师焉的眼神不禁带上指责与怪异。
“休得胡言!”师焉咬牙切齿,“当初若不是你欲对师妹下狠手,我怎会为了尽快赶回去杀还那些毫无意识的弟子。”
时纨放声大笑,差点笑的人仰马翻。
她的眼角带着笑出的眼泪,讽刺道:“少君可真会给人扣帽子。”
“当初真相到底如何,少君怎么就不去问问在场的旁人?”时纨恍然大悟,“我忘了,那些人早已经成为少君的剑下亡魂,如今倒是死无对证。”
时纨不在乎那些莫名其妙扣在她身上的流言蜚语,毕竟她身上的脏水已经够多了。
“师尊,时纨如此放肆,简直是藐视我天合宗。”师焉说不过时纨,干脆直接让桓梵听将她杀死。
“今日在天合宗倒是好生热闹。”一道放肆张扬的少年音从远方传来。
这道声音在几次交锋中深深刻入他们的心头,那是魔族凶名在外的少年将军权弈,众人慌忙戒备。
“时纨,你真没用。”权弈在石柱之下现身,他抬头看着被绑的严严实实的时纨,语气中带着戏谑。
“你最有用。”时纨没有闲心和权弈拌嘴。
“啧。”权弈不满,“就知道你这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
“你吐的出就行了。”时纨懒得和他废话。
权弈认命的施法解开束缚时纨的铁链,闲人剑被他随意扔给她。
“速战速决,若不是魔尊吩咐,我可没闲工夫陪这些人小打小闹。”权弈向来不满魔尊对时纨的破例。
时纨握住闲人剑,被人生挖的血肉终于重新回归母胎。
她依旧放肆张扬,意气风发。
“师尊,得罪了。”
刀光剑影之间,黑影青衫纠缠不休。
过招时时纨将剑偏离一寸,最终那柄威震天下的霜寒剑被送入她炽热的胸膛。
她嘴角带笑的望着眼前错愕的清冷仙君,泛红的眼角带着泪。
那滴泪跌落在冰冷的刀刃之上,也落在了他的心间。
“师尊,知遇之恩,”她的声音很轻,散落在风中,“如今算是还了。”
时纨将身体从桓梵听的剑中抽离,一剑震开失神的桓梵听,随即拖着满身伤痕与反应过来的师焉和裴云遥过招。
他们两个根本就打不过时纨,即使负伤,时纨在几招之间就已经将他们手中的剑挑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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