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持病修养

灵沉雪漫雪……

记忆还停在那天晚上在桥头寻找漫雪，紧闭双眼，脸色有些许发白，许霜寒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外面进来凡翼等人。

许霜寒：沉雪？怎么了？……少侠，还请看看

许霜寒突然看向一旁的凡翼羽寒等人，有些焦急，凡翼顿了顿，看了看床上的沉雪，急忙沉着去拿工具，俯身之际，羽寒上前查看，眉头紧蹙，羽凌躲在羽泽身后忍不住偷看，撇嘴道：

羽凌：这是怎么了？……被妖附身了？

羽泽：闭嘴……

羽泽狠狠瞪他一眼，他立马闭嘴，只见沉雪眉头紧锁脸上微微冒着汗，闭着双眼嘴里却在呓语。

灵沉雪漫，漫雪…有妖，快走……

许霜寒：……

许霜寒看着有些心疼不已，正欲拿出手绢为她擦汗她却忽然一把把前来的羽寒拽住了，猛然睁开双眼，最后眼里恶狠狠道：

灵沉雪妖人！

在场众人吓了一跳，羽凌紧紧躲在羽泽身后，羽寒却被她紧紧拽着，许霜寒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凡翼猛然起身，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瓶，羽寒怔了怔，他看着二人，忙道：

楚陵湦（羽寒）：……

凡翼：快把这个给她服下

许霜寒连忙接过药瓶，看着沉雪紧紧瞪着羽寒，羽寒也被她那俨然决绝冷漠的眼神吓到了，有些怔然，许霜寒碰了碰她的衣角，她才怔然穆然像失去了魂儿一样一缕神气儿飘散，眼神放空松懈下来，整个人也放松下来，松开她紧握的手，最后有气无力地搭在一边，眼神空洞。她手滑下去的时候他心似乎也像拔尖了一下，刚刚她那道目光……怔在原地。

许霜寒看着她这副模样急忙上前给她服下了丹药，寒儿递上水，她有些担忧扶住她，看向四人。

许霜寒：少侠，她……

羽寒埋头。

凡翼急忙上前为她扶脉。

凡翼：失礼了……

还不望扶起袖子看她一眼，许霜寒担忧看着，他眉头逐渐微蹙，才道：

凡翼：已无大碍，只是现在这症状看起来……更像是由于刚到陌生的地界引起的水土不服

凡翼显得有些疑惑，羽寒驻足听着。

许霜寒：那应该如何治？

凡翼：跟平常一样就可以了

凡翼：淡饮淡食，不过最好还是要有人在旁边看着更好

凡翼：姑娘又是修习武功之人，还是那句话，内力就不要动用了

他嘱咐道，拿开手，许霜寒看看沉雪，沉雪恍恍之际间似乎听到二人谈话，逐渐恢复了知觉感官，缓缓抬头，看见这一张张不熟悉的面孔，脑中一阵剧痛，捂了捂额头，许霜寒忙探头道：

许霜寒：沉雪？

沉雪闻声看她一眼，面色惨白。

灵沉雪我怎么在这里？……

霜儿寒儿怔了怔，这是又失忆了？

……

许霜寒：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适？

熟悉的语气台词，沉雪怔了怔，记忆里似乎有这一段 ，却又被众人看在眼里，有些不适应，紧皱眉头。

灵沉雪他们都是……

厌烦不喜之意写在脸上，凡翼愣了愣，羽寒紧紧注视着她，许霜寒也一脸茫然，羽凌觉得有些神奇道：

羽凌：她这是失忆了？

羽凌：……

小丫头霜儿寒儿投来目光，羽泽拍了拍他，他看向羽寒。羽寒眉头紧锁。

灵沉雪我为何在这里？

沉雪又追问道，许霜寒怔了怔。

许霜寒：你……不记得了？

徐然睁大眼睛。

路人：（霜儿）小姐她该不会在讹你吧…？

路人：（霜儿）……

白她一眼。

许霜寒：你在开玩笑吧，怎么会……

许霜寒有些茫然，一旁羽凌看不下去了，急忙对羽寒道：

羽凌：十七，我们别忘了大师兄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快点询问吧

提醒道，羽寒急忙上前，顿了顿。

楚陵湦（羽寒）：嗯……

楚陵湦（羽寒）：这位姑娘，我们有事像你打听，请你如实回答

楚陵湦（羽寒）：……

冷言道，凡翼看着，许霜寒怔了怔。

许霜寒：有什么事要询问？

担忧地看了一眼，他不回应，只是面对沉雪道：

楚陵湦（羽寒）：敢问，你身上可有一枚玉佩？

单刀直入，凡翼怔了一怔，就这么直接？

……

沉雪俯首怔了怔，有些全身经脉倒流晕厥感。

灵沉雪……

许霜寒：……

众人有些疑惑。

沉雪不语。

楚陵湦（羽寒）：姑娘……

他怔了怔。

灵沉雪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听我的事？……

有些呼吸不过来。

楚陵湦（羽寒）：我们……

凡翼：我们是天伦的弟子

他抢过他的话。

看了他一眼。

凡翼：姑娘不必担忧

沉雪心中逐渐烦躁。

她现在满脑子就是要去找到漫雪，强忍着心中不适艰难坐起，撇开众人。

灵沉雪无可奉告……

凡翼：诶……

摇摇欲坠，步伐又逐渐稳健。许霜寒急忙上前一把扶住她。

许霜寒：哎你看看你，又是这般

许霜寒：……

她硬生生扯住她，无奈之下叹口气只好把她拉回。

许霜寒：我都说了我们会帮你，为何不相信？

把她按回了椅子上，她浑身受阻，腿脚也逐渐开始无力，人不在天山没有灵力的加持浑身都不通畅了。

灵沉雪我……

灵沉雪还有事情没做…

咬咬牙。

是啊，她还没有找到她，还没有找到漫雪……

她看着她心有余而力不足，眼神中似乎有千言万语，她看着她叹了口气，沉雪终是埋下了头。

许霜寒：我知道

许霜寒：但你不必着急，我们都在

无力掩头，无奈叹口气，她只能先这样安慰她。扭头对众人道：

许霜寒：你们有什么事就问我吧，我有问必答，且让她好好休息吧

回头看了一眼沉雪。

四人不语了。他眉头紧锁，看着她欲言，终是退了出去。

楚陵湦（羽寒）：……

羽凌羽泽急忙跟上，凡翼道：

凡翼：那打扰姑娘了，我们移步外面说吧

许霜寒：……

众人除了霜儿寒儿都退了出来，来到庭院内，神情严肃。

羽凌羽泽乖乖站在羽寒身后。

凡翼：敢问姑娘……你与里面那位姑娘……

许霜寒：她是我从外面捡回来的

她从容应答。

三人怔了怔。

凡翼：那许小姐可知道她从哪里来？

接着问道。

她顿了顿，摇摇头。

许霜寒：我只知她是从外地来的

许霜寒：我遇到她那天，她也像这般浑身虚弱不堪，站在大街上询问过路的人说要找人

许霜寒：我出来采置物品路过天香阁看她身形虚弱，着装奇异，才索性上前询问一番，把她带回了家

她道，四人看着她。

凡翼：天香阁？

许霜寒：是

许霜寒：不过我并不知她从哪里来

许霜寒：她只说从前山上与这里不同

她若有所思的样子。

凡翼：山上？

凡翼：……

凡翼看了一眼羽寒。

她点点头。

他又问。

凡翼：那你可知她身上有一块玉佩？如果不错……应该是红色的，血红

他严肃道，又看了看羽寒，提到这“血色玉佩”，羽寒穆然眉头深锁起来。

许霜寒：这……我暂且不知

许霜寒：不过少侠为什么要打听这个？

许霜寒：你们和沉雪……

凡翼：噢，不曾认识

他急忙就否定了，又道：

凡翼：我们只是上次发觉这位姑娘情况比较特殊，想询问一些事情

凡翼：最近妖怪横行

凡翼：我们就是就此奉命下来打探的，沉雪姑娘现在的症状…可能比较符合我们要确定某件事

凡翼：可能还会殃及到沉雪性命以及天都的百姓，

顿了顿。

凡翼：此事重大

凡翼：还请许小姐多多海涵、协助

凡翼：……

他道。

许霜寒：情况比较特殊殃及性命…既如此

许霜寒：请各位少侠放心，等沉雪休息好缓过来我就自行询问，要是发现有何不妥的会派人告知的

她微笑行礼回应，三人顿了顿，羽凌点点头，急忙道：

羽凌：许小姐，你知道我们住在什么地方吗？

羽凌：在街西驿站，一个叫“方府”的旧府邸

他提醒道，开心咧咧嘴，礼致彬彬，羽泽忍不住瞟他一眼。

羽泽：你什么时候遇事这么上心了？

她看了他一眼，她瞬间脸红了，忙撇嘴道，躲到羽寒身后。

羽凌：…我不是一直这么上心嘛？……是吧？十七师弟……

羽泽：切~

她笑笑，掩面。

许霜寒：早有听闻

许霜寒：☺️

羽凌：哦……

凡翼：好，那就多谢姑娘了😊

他呆呆点点头，看着她，羽寒待不下去了，忙道：

楚陵湦（羽寒）：打扰了 ……

一抹人影不见了，羽凌羽泽急忙追出去，凡翼道：

凡翼：多有叨扰，打扰了…不必送客，就此止步

许霜寒：嗯

凡翼：……

她点点头，一行人离去，月色寂静乍明，她闻到院内花香，是前几日去街上带回的百合，如今开得正好，那日，她刚好遇到她，顿了顿，急忙进屋内去了。

屋内沉雪昏昏沉沉，霜儿寒儿替她扇着风，她双眼微闭，胸口心闷难奈，许霜寒径直走上前。

灵沉雪……

许霜寒：我带你出去看看吧，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见她难受，她俯身道。

路人：（霜儿）小姐，沉雪姑娘这病呼吸新鲜空气是治不过来的

霜儿无情提醒，寒儿拐了拐她，许霜寒脸色不太好，看着沉雪，沉雪靠在椅背，就这样待着，安静不遇，也不说话。霜儿闭嘴了。

路人：（霜儿）……

她有些担忧，小声道：

许霜寒：你家在哪里？

许霜寒：就你一个人？我送你回去

她突然道，沉雪沉闷不答。

许霜寒：……

灵沉雪送我出去

灵沉雪……

路人：（寒儿）啊？

路人：（霜儿）……

三人当场一脸懵，许霜寒看着她，愣了愣，许久，才开口道：

许霜寒：好

艰难起身，紧蹙着眉头。

霜儿寒儿俩小丫头忍不住疑惑。

路人：（寒儿）小姐，这么晚了，你要把沉雪姑娘送去哪里啊？

路人：（霜儿）是啊，小姐你那么呵护关心她，惹不得她走，如今就这么轻易送她走了？

就连霜儿都忍不住疑惑，寒儿杵了杵她。

许霜寒沉默不言，只顺手抓住站起的沉雪，四人缓缓移步到门外，出了门外，月色乍明，霜寒泼倾，走在地上都有一层薄薄的朦胧薄雾般，二人走到院内驻足。

灵沉雪……

许霜寒：看，那是百合

许霜寒：是我遇到你那天带回来的

她瞥了瞥院内一旁，无意间道，沉雪有气无力抬眼看了一眼，但目光最后缓缓落到一边的紫罗兰上，香味扑鼻。她想她是快晕厥了，急忙紧紧握住她的手，道：

灵沉雪带我去天山脚…

她虚弱道，两小丫头愣了愣，探头。

路人：（霜儿）天山脚？这么晚了，去那里干嘛？

许霜寒怔了怔，看了看她，道：

许霜寒：好

扶得更紧了。但走出了几步，她发现这样一队人实在是招摇的很，于是走了几步，找了个借口，停了下来，道：

灵沉雪我想喝水

灵沉雪……

许霜寒怔了怔，忙道：

许霜寒：霜儿寒儿，快去，顺便拿一件大衣

冲身后道。

路人：（寒儿）可是小姐，你呢？

许霜寒：快去，

根本没答。

路人：（寒儿）哦…

支走了二人，沉雪又往前走了几步，才道：

灵沉雪相信我

她探头。

许霜寒：什么？

灵沉雪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我现在必须要离去半刻……

许霜寒：还会回来是吗？

她攥紧她的手打断她，沉雪驻足看她，她的目光温柔且乍明，点了点头。

灵沉雪嗯……

许霜寒：好，我相信你，

许霜寒：你离去一定有你的道理，我没有资格强留你，

许霜寒：或许

许霜寒：你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

许霜寒：再不再见，何时再见，你来不来找我，我们是否还会遇见

许霜寒：一切皆为变数

她平静道，想了许久，突然埋下头，这好像是她头一次妥协。她有些怔然，眉目星河，神情自若恍惚，双颊泛白，一身白衣瘦削，似乎走两步随时都会到。尽管她很不放心，但她更希望遵从她的内心。

许霜寒：好，你走吧

许霜寒：……

她突然放开了她的手。

沉雪怔然，点点头。

灵沉雪嗯

灵沉雪多谢…

灵沉雪许霜寒……面如雪上霜，寒澈洞悉人

隔岸如观火，愿汝永当归。

她没有说出口，她险些湿了眼眶，却还是看着她把话念完，最后才含笑点点头。

许霜寒：……

许霜寒：你快去吧，

许霜寒：嗯

她突然催促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晚了会影响到她的大病一样，急忙下起了逐客令，又不敢真的推搡。

灵沉雪嗯……

说罢，一个转身，颤颤巍巍转到院内拐角去了，她看着，揪着手 ，看着她高瘦的身影不见，这时两小丫鬟拿着东西走了出来。

路人：……

路人：（霜儿）小姐，她人呢？不是，我是说……沉雪姑娘人呢？

二人手上拿着水和大衣，探了探头，四周不见人影，脸上满是疑惑。

路人：（寒儿）是啊小姐

路人：（寒儿）……

路人：（寒儿）沉雪姑娘她……

许霜寒：行了，都不必再言语了

许霜寒：都进去吧

平静道。

二人茫然。

路人：（霜儿）小姐，沉雪姑娘……？

路人：（寒儿）……

许霜寒：……

她抒了口气，寒儿急忙拉拉她，见许霜寒脸色不太好，急忙拉她退下了。

路人：（寒儿）是

路人：……

二人走后，她独自一人伫立院内，看着檐上那一轮明月，舒了口气，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街西驿站

一通圆月，早已不知道挂在天上多时了，天都整条街上现在空无一人。

一道轻捷的身影从后面落到檐上，房檐上落着二人——羽寒有些戒备。

楚陵湦（羽寒）：——

“干什么”没有说出口，气头上，不屑说出口。

凡翼：是我

看他一眼，径直坐到了他身边。

凡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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