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澜沧看着床上的人拿着一件白色外衫绸缎半晌没有动,忍不住问道:“君师兄?”
君子淮抬眸看向他。
“你不穿红衣吗,穿白的。”
君子淮:“……嗯,好问题。”
实不相瞒,其实我也很困惑。
“穿这件。”柏渐朝君子淮偏了点头,嗓音平淡如水,“那件暂且不能穿。”
舒澜沧的视线落到愣在床上的人……身上松松垮垮的白色内衫绸缎。
“哇喔。”
君子淮:“……”
他快速披上外裳,匆忙间还看到了系带、发带。
匆匆忙忙穿戴整齐,君子淮从宋鹤卿手里接过纸张。
目光扫过,一眼就看到了最后的名字。
黄纸,黑字……裴墨。
葬我……
君子淮静了一瞬,从头开始阅读。
葬我在荷花池内,耳边有水蚓拖声,
在绿荷叶的灯上萤火虫时暗时明——
葬我在马缨花下,永做芬芳的梦——
葬我在泰山之巅,风声呜咽过孤松——
不然就烧我成灰,投入泛滥的春湖,
与落花一同,沉浸在无人知道的地方。
“啊这……”在旁边跟着看的舒澜沧有些唏嘘,“湖里的是裴墨?”
莫汾答话:“已经问过了,这十年来村里没有丢失过孩子,也没有新住户,所以那具尸体捞上来,没有人认领。”
“但期间只要裴氏一户远离了村庄,在半路上开起来了。”莫汾见众人都看向自己,继续说。
“原因是为了茶庄的生意,说是都城颇为繁华,四面八方的人都会来那做生意,经过四方村也不一定会进村,茶庄开在半路上,路人口渴了想吃一口水,就会进茶庄里来。”
“怨谁?怨谁?这不是青天里打雷?
关着;锁上;赶明儿瓷花砖上堆灰!
别瞧这白石台阶光滑,赶明儿,唉,
石缝里长草,石板上青青的全是莓!
那廊下的青浴缸里养着鱼真凤尾,
还有谁给换水,谁给捞草,谁给喂!
要不了三五天准翻著白肚鼓著眼,
不浮著死,也就让冰分儿压一个扁!
顶可怜的是那几个红嘴绿毛的鹦哥,
让阿娘教的顶乖,会跟著洞箫唱歌,
真娇养惯,喂食一迟,就叫人名儿骂,
现在,您叫去,就剩空院子给您答话……”
“为什么我觉得好诡异……”舒澜沧咽了咽口水,做出了发问。
君子淮瞥了他一眼,刚想说话,静了一会又闭上了嘴。
他默不作声地退后两步,远离了舒澜沧道:“嗯,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对吧对吧!”舒澜沧得到附和后有点激动道,“而且这个莓字……”
君子淮嗯嗯了几声,又往后迈了一步,在右脚即将停在半空时,一只手拦住了他。
空气里弥漫着草木枯败的淡淡木香……以及薄荷香。
君子淮嘴角努力抿着,不动声色退了几步的小步伐停下了。
原本微垂看着地面的茶黑眸,微微偏头,看向了身边的人。
柏渐掀开薄薄的眼皮,也看着对方,表情里讶异不多,只是静默了片刻,道:“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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