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酒肆将近打烊两人才兴尽而出。地上已积了厚厚一层雪,脚踩在上面吱呀作响。
冥夜脸上看不太出醉意,可脚步虚浮,偏偏不要人搀扶,只颠来倒去地说着车轱辘话。
“别怕,我必能找到法子涤去你的魔气,让你不再受苦。”
“那玉衡长老当真是可敬可泣。”
“有兄长在一日,定能叫你日日这般开心。”
“醉景楼的李老头哪一年故去的?南屏山归隐后到底如何了?他还欠我一段没讲完。”
“今日这红油抄手不复当年,泼子不够辣,肉馅也少多了。”
……
少年好笑地看着他,只在他差点失足掉沟里时拉他一把。
冥夜再次推开他,恰好路过一树积雪。少年玩心大起,他踹了那树干一脚而后跑开,树上积雪纷纷掉落。冥夜被砸了一脸一头,还有的沿着后颈钻到衣襟里,冒着飕飕寒气。
冥夜大笑追着少年,捡起地上积雪揉成团,毫不留情地砸他。两人闹哄哄你追我赶了好一会儿。
衣襟里的雪遇热即化,黏在身上又寒又热,很不自在。
“我衣袍都湿了,须得找个客栈投宿一晚。”冥夜酒劲上头,腿脚发软,有些站立不稳,半靠在少年身上。
两人随意入了家客栈,冥夜豪气冲天,要开两间最好的上房。少年阻止不及,只得依他。
“在二楼走廊尽头,相对的两间。”掌柜为出手阔绰的客官殷勤引路。
少年看冥夜醉意愈深,将他一只胳膊扛到自己肩头,一手搂紧他的腰,往楼上走去。他头无力地垂在少年肩侧,身上软意绵绵,好似一条无骨的白蛇。
冥夜躺倒在软和的被衾上,随手把发带扯开,一头黑丝如瀑铺开,压在背后。少年撩开他额侧乱发,有点湿漉漉的,不知是雪还是汗。
“许久没有这般畅快过。”冥夜拽住少年衣角,开心地咂咂嘴。
少年凑在他耳旁说,“小蛟龙,咱们来做点更畅快之事,如何?”
冥夜莫名觉得此人语气有些熟悉,半睁眼看他,“你是何人?为何唤我小蛟龙?”
转瞬又似乎认出少年,笑着指了指他鼻尖,“阿离,你该唤我哥哥。”
“好哥哥,让弟弟伺候你更衣吧。”
“不……不必,我自己来。”
说罢,用手把腰带胡乱扯松,肩上衣袍随之滑落,露出白净又紧实的胸膛。
那里,还有魔神一剑的伤疤未愈。
不及他反应,少年低头吻上他的疤痕,湿漉漉的。冥夜痒极了,浑身说不出的怪异,分明是燥热难抵,却像受寒一样抑制不住轻颤。
他撑手想推开少年,却没推动,嗔笑道,“痒。”
少年抬头看他,双眼亮晶晶的,既灼热又邪魅,脸颊透着潮红,有种不似常人的轶丽。冥夜心下一热,翻身把人压到身下,鬼使神差地瞅着那微张的唇。
两人呼吸可闻地静止片刻,魔神耐受不住,一手摸向他腰间,一手托住他后勺,把那犹豫不定的人压向自己。
唇齿一开始鲁莽地撞到一起有点生疼,又是毫无防备的柔软,带着凛冽酒香。魔神细细品酌一番后,像无师自通似的,深一下浅一下逗弄他。
冥夜浑身都痒,舌尖有点发麻,胸膛内咚咚乱响。他感觉自己真的醉了,不然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身前之人越过松散的衣袍摸向他的脊背,把他翻身压下来。
魔神瞧着冥夜像小猫一样乖巧,被吻得一口气喘不上来,生生把眼角憋得通红。那眼神看上去还有点迷茫无措,可怜巴巴地勾着人。
魔神一叹,既想轻轻地对他好,又想狠狠地对他坏。最终,他吻上那双溺人的眼,辗转流连,又从湿红的眼尾一路舔弄到耳尖。
冥夜身下一热,宁静多年之处毫无预兆地……
他大惊失色,也不顾眼前到底是梦是真,抬掌催动神力,没轻没重地把人击昏,继而把自己也打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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