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么情况?谁能给个解释?”
“把我们都召集过来干什么,是有任务吗?”
“两位天王和将军呢,为何不出面解释一下?”
……
从刚才开始,临时指挥所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这里聚集了镇守军和增长天王部近四分之一的高层军官,但他们都是被临时征召来的,并不了解外面发生的暴乱。
在一片嘈杂声中,辛环猛地一拍桌子,怒道:“都安静!这里有李天王麾下的人吗?站出来!”
偌大的指挥所瞬间鸦雀无声,回应辛环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辛环敲了敲桌子,说道:“好,好,好。李靖手下没来人是吧?那我就不客气了。就我目前所知,李靖的兵毫无缘由地对我们两部发起了攻击,而这暴乱的源头正是南天门!我有理由相信,李靖和这事脱不了关系。你们下去后通知各部,尽量抓活的来问话。如果反抗太过激烈,那就别顾及战友情谊,一切以大局为重。要是实锤李靖叛乱,允许你们先斩后奏,直接反击!”
话音刚落,下面就有人反问道:“既然李天王有叛变嫌疑,那增长天王和南天将军在哪儿?他们为何不出面制止暴乱?”
这话是说到辛环心坎里了。自打接到暴乱的通知后,他就试图用子母连心符联系增长天王,但至今未收到回复。再联想之前杨任叫走增长天王,傻子都该知道后者被针对,陷入了麻烦。如果把这消息说出去,难免会动摇军心。
于是乎,辛环打算避重就轻,忽悠过去:“增长天王他外出调查暴乱的源头,南天将军不知行踪。我已派出所有能调遣的通讯兵寻找二位大人,若有消息,他们会第一时间赶回来通报。”
这时,指挥所的一个角落传来冷笑:“哼,连自家大人在哪儿都不知道,你这天君怕不是白当了。”
辛环没想到会有人在这种时候唱反调,不由怒道:“你是镇守军的都尉吧?那你知道南天将军在哪里吗?不知道的话就闭嘴。”
角落里的那人起身,回道:“在下晁九思,确是镇守军的都尉。但辛天君可还记得,都尉负责的是听从命令,指挥作战,并不需要伴将军左右。而天君的职责之一就是辅佐天王战斗,你要是连辅佐对象在哪里都不知道,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晁九思所说不假,一时间驳得辛环哑口无言,底下逐渐有人提出质疑声。正在辛环尴尬,要压不住场时,恰有一名通讯兵火急火燎地奔了进来,上报道:“启禀辛天君,南天门附近升起了一面结界!我们与直接驻扎南天门的守军失去了联系!”
这话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数名镇守军的将领勃然大怒:“南天门由我军直接驻扎,以前都好好的,你们一来就这样,必须给个解释!”
眼见场面逐渐失控,辛环也急了,抓过通讯兵,扔到会议桌上,呵斥道:“结界是谁设立的?周围的军队有何反应?快说!”
“我不知道是谁设立了结界。在我到时,我军和镇守军正在与李天王部交战,我方处于劣势。”
“继续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通讯兵瞟了一眼周围镇守军的将领,咽了咽口水,颤巍巍地说道:“败点在镇守军上……他们一与对方交锋就败退,兵败如山倒,我军根本无力回天。”
与意料中的不同,这下镇守军的将领不仅没有发怒反驳,反而一个个收起火气,低着头,不再言语。他们都清楚,近半数的镇守军久疏训练,不打败仗才怪。而这里面就有他们的责任。
但有一个人例外,他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晁九思。他不仅不反思自己的过失,反而跳起来叫嚣道:“怎么,一有锅就让我们背?什么叫‘败点在镇守军’?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不然我有你好……唔唔……”
镇守军的同僚实在是看不下去,分出几个人捂住晁九思的嘴,强行把他按回椅子上,说道:“辛天君,您继续,别理会他。”
被这么一闹,辛环的头脑也清醒了些,说道:“那好,我安排一下。你们回去统领本部人马,放弃内线阵地,向外清剿,先缴了李靖外围手下的械。务必守住通往关口的道路,为最坏的情况做准备。另外,关口的守将是谁?”
“这您就放心吧,守关口的是我镇守军最强最靠谱的都尉,绝对不会有误。”
辛环的脑子里瞬间蹦出凌云的身影,在心里想到:“是他吗?敢拦天王,硬刚黄天化,确实是个狠角色。有他在,问题应该不大。”
想通后,辛环下令道:“好。事不宜迟,你们迅速归队,领军作战!”
“且慢!”
辨出声音的主人,辛环又怒了:“晁九思,你还有什么事?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晁九思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打了个响指,指挥所的大门“啪”地一声关了。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他缓缓说道:“看样子不会再有人来了。那本座也不演戏了。”
感受到一股莫名地威胁,辛环当众唤出一柄长锤,说道:“你该不会是李靖那边的人吧?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一听这话,在场的众人都亮出武器,警惕地提防着晁九思。
晁九思并不在意众人的敌意。他怀抱双臂,无奈地说道:“没听说过‘关门放狗’这个词吗?真是没文化。我也没啥事要说,就是请你们去死罢了。”他边说边用手指敲右臂甲,三响之后,一道黑影从臂甲的缝隙中窜出,朝着最近的人的脖子闪去。
确定了晁九思不怀好意,辛环高喊:“拿下他!”
晁九思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知天高地厚。”但就在片刻之后,已有数人到了他面前,并使武器击中了他的身躯。
一片猩红遍染辛环的视野,但这血不是晁九思的,而是被黑影袭击的那个人的。只一瞬间,那人就身首异处,血如喷泉,从断裂的脖颈飙射。至于黑影,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围攻晁九思的人也是惊恐万分。他们的武器未受任何阻拦就穿过了晁九思,但后者也并未因此受伤!晁九思身形飘渺,以一种鄙夷的眼光藐视着众人。随后,他趁着众人没反应过来,抽身飞退,却又突然消失不见。
“消失了,障眼法?不对,在后面!”顾不上转瞬即逝的黑影,辛环感受到后方的法力波动,转身顺势挥出长锤。然而,长锤碰上了一个硬物,竟反震地辛环连连倒退。
看清了那个硬物,以及晁九思肩上黑影的形状,辛环的心凉了半截,浑身上下忍不住地颤抖:“怎么会是你……”
晁九思以一种猫捉老鼠般玩味的眼神盯着辛环,微笑道:“怎么不能是本座?”
镇守军中也有人认出来晁九思的真实身份,他们皆是满脸的难以置信,不敢相信朝夕相处的同僚竟是如此危险的人物。但这也间接说明了此次暴乱绝非偶然,而是早有预谋的。
辛环知道自己这次是九死一生,便悄悄地燃烧了子母连心符,希望外面的张节陶荣以及灵霄宝殿能收到自己最后的讯息,多保全一些有生力量的同时准备反击。为了拖延时间,他问道:“筹划了多久?把这告诉一个将死之人不算过分吧?”
“晁九思”仍眯着眼保持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微笑,回道:“讲道理没错,可惜本座心情不好,不想浪费口舌把这告诉将死之人。总之你们知道不光是这屋子里的人,还有增长天王、南天将军,他们都活不了就对了。闲言少叙,拿出搏命的精神来吧,让本座高兴了说不定能饶你们一命。”
事到如今,唯有拼死一搏才有一线生机。辛环扇起胁下双翅,举锤冲到最前方,号召道:“弟兄们,请随我一战!”
“愿随一战!”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晁九思”嘴角勾成一抹半圆,无边的杀意向外释放:“勇气可嘉,我会给你留全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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