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风吹起莫亦的衣袍,往日仙风道骨的老头,如今看起来只剩下邪魅。
“所以,你千方百计唤醒血凤骨是为何?”这很矛盾。
“莫亦只为壮大凤族,让凤族重登众神之首。”莫亦回答,“若您安心担了这凤帝,魔丹就是给您滋补的灵品,如今,既然您不肯,老奴便只能自己动手了……”
借口,冠冕堂皇的借口,“莫亦,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你就是想扶植一个带着高贵血统的凤帝,打造出凤族在神域的威信,而后,看我血魔之性发作,屠戮六界。
这个时候,你再挺身而出,救六界众生于水火,你就刚好可以名正言顺称霸六界,哦——还能捞一个慈悲济世的好名声。
现在,你知我欲重新种情根,净血魔,觉得事有变故,你不能接受一个清醒而强大的凤帝的存在,所以,你……等不及了?
可是,有没有人告诉你,就算你吞化了魔尊的魔丹,你依旧只能是我的手下败将?
“莫娅~”莫亦没有被戳穿的尴尬,但是,却是实实在在表露出内心的想法,“如果你的血脉已经全部觉醒,或许我还会有点担心,但是现在的你,未免太过狂妄自大了吗?”
“呵呵,那就——”我抬手引雷,直击他的神元,却被他躲过,雷击在九重殿内,打得九重殿又一次在我的雷击下变成废墟,哎,没办法,我是真的不喜欢这座殿啊。
被惊动的众神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
“糟了,是莫娅要来摧毁神域了吗?”
“莫亦大人不是她的家奴吗?怎的与她站在了对立面?”
“这样一个疯魔之辈,应是任何一个神都会与之为敌的吧!”
“对——那吾等也一同讨伐她吧——”
“屠了莫娅——”
……
莫亦的诡计还是得逞了。
一直安静的凌古,这个时候落在我的身侧。
“战神,杀了她!”
“杀了她!”
凌古对我微微一笑,“本尊为了神域伤过她一次,如若这一次,众神注定要与她为敌,那本尊便与她一道毁了这神域就是。”
“本尊守护这神域千万年,自然也毁得它——”
凌古战神威压的释放,彻底打开了神域之战。
我直面对阵莫亦,吞化魔丹的他,果然实力大增,雷击阵已经轻易伤不到他。
周遭吵闹的声音实在让我心烦意乱,我暗觉我要控制不住体内的血魔之性了,她强势的叫嚣着要出来,我头痛欲裂,趁最后一丝清明,取一滴血,快速划一道定身咒,掐了指诀,“定!”
“凌古,如果我杀了他还停不下来,你就,再次剔了我的骨吧——”
“一盏茶的时间,够了!”
凌古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忽然明白了我想做什么,眼眶变得猩红。
被定住的只有嘈杂的众神,莫亦短暂挣扎后就挣脱了,有些意外的瞪着我。
“怎么?不敢相信?可是实力就是实力,血脉中带来的强大力量是你穷尽一生都追赶不上的。”
我转身看向众神,“愚昧无知的众神,看清楚了,今日是谁毁了这神域!”
我做人那些时间,什么没参透,定身咒是真真用到了极致,我压着心底的疼痛,如果方才的情根种上了,我可能就舍不得了吧!
我只来得及多看凌古一眼,闭上眼睛,说,“出来吧,这具躯壳归你了……”
再睁开眼,莫亦眼中露出惊惧之色,“你是血魔?”
我桀桀阴笑,“白凤骨?天生两面三刀背信弃义之徒,还妄想做凤主尊上?”
莫亦被激怒,直接上手,宽袖一舞剑动四方,竟然是千踪剑阵。
千万把神兵从四方而起,向我袭来。
我调动周身灵力,随手支起防护结界。神兵就定定的立在结界周遭。
莫亦催动魔丹的魔力,注入千踪剑阵,神兵逐渐溢出黑色的魔气。
我连头都懒得抬一抬,直接伸出一只手,清脆打了个响指,所有的神兵顷刻间化为幻形,所有的魔力反噬会莫亦的体内。身子被震出百余丈,以罡气护体,才没有摔倒在地。
“老头子,魔力可不是这样催动的!”我飞身落在他身前,“让我来给你展示一下啊——”
我抽一缕魔气,从他天汇穴打入,立时魔气从他七窍漏出,他的面容也因为痛苦而狰狞。
“哎呀,都漏出来,说明你还没有炼化嘛!”
我捂嘴做惊讶状,发出夸张的惊呼。
“我来帮帮你吧…”说罢,掐了一个指诀打在他的胸头,“化!”便化了他所有的魔气。
他一口水尽数吐出,“你,才是真正的魔!”
“嗯呐,我是血魔嘛!是你千方百计放出来的吖!”我声音平静,笑得无害,却一点一点将莫亦的灵力化去,“你这神元也无趣得紧,要不就,碎了吧!”我嗤笑,轻轻一抬手,抓出他的神元,“诛!”莫亦的神元就、散了。
与此同时,凌古挣脱了定身咒,“莫娅,回来!”
他唤我。
“回不来了!”我展开血骨翼,向他迎面飞去,“在把情欲献祭给你的时候,莫娅就注定回不去了。你种的情根又被我毁了,现在没有感情的支撑,她,抢不过我了。”
我伸出手,拭去他嘴角的血,“战神,灭了你,神域就——毁了……”
由于都是血凤骨,我的功法又是他所授,纵他因净化血魔之性化了部分灵力,我短时间依旧在他手底下讨不上便宜。
几招下来,我和他均有损伤。
可是他的行动却渐渐迟滞,无用之辈,我心中鄙夷。
手底握着的焚天更加凌厉三分,带着破天的势气,自上而下斩出。
凌古仓乱避退,还是被焚天损伤,血溅到我的胸前、衣襟。而他的红菱,也快速捆缚起我。
我挣脱束缚的时候,一抹炙热的柔软贴上我的唇,“莫娅,醒过来,求求你!”
凌古吻着我的唇轻声哀求。
“不——”我在心底呐喊,可是身体爆发出巨大的灵力,震碎红菱,也震退了凌古。他被震碎了玉冠,墨发披散倒在地上。
当然,因为反噬,我自己也留了一点血。
这个时候,我发现,我似乎虽能重创他,却很难摧毁他。
“凌古,你说,血凤骨要怎么除掉另一个血凤骨?”我不急不缓的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凌古略微发红的脸和猩红的双眼。
红?
“一滴心头血够不够?”我好像想到什么。
凌古神情短暂一僵。
看来值得一试。
我扬起嘴角,抬起焚天,在凌古刺痛的眼神中,全然不顾心头的哀嚎声,轻轻刺向自己的心头……
焚天落下,诡异的是渗出的心头血转眼就消失不见,我心中诧异,将焚天又深了半指,血喷涌而出,我却摘取不到分毫,全数被脖子上那管笛哨吸收。
我瞬间勃然大怒,欲摘除这令人厌恶的东西,红绳纹丝不动,调取灵力方发展,这红绳是血凤骨的凤髓炼制。
凌古真是疯了,就为了一个我叫吹都吹不到的笛哨,居然抽了自己的凤髓。
忽然,我握着笛哨的手想被圣火灼烧一边疼痛。
笛哨自我脖颈滑落,在空中散发着七彩异光,形成一把琴的幻影。
“梵音?”凌古发出疑惑的呢喃。
梵音!就在我愣神的一刹,琴和七彩异光尽数从我胸前伤口进入体内,“啊——”
“不……不可能……”我蜷缩在地,我的心一瞬间痛得想要炸裂一般。
“不可以——”
我没有想到,再次挣开眼睛的时候,我还是莫娅。
我的师尊形容狼狈的躺在九重殿外的白玉石阶上。
“师父!”我连忙扶起他。
“你唤我什么?”师父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是啊,不久前九重殿一役,您就将我逐出了师门。”我低下头,“所以,我可以直接唤你凌古吗?”
“你,不痛吗?”师父,啊不对,凌古吃惊的看着我,“你的情根找回来了?”
嗯?对哦,我不痛了?怎么回事?
我欣喜的抬头,心口那缺失的一块回来了。
“是梵音!”凌古说。
“梵音不是被我祭了吗?击杀天尊的那一绝杀。”我曾因为这个,心里内疚痛苦太久,毕竟,我是把梵音当成我和凌古的孩子看待的吖!但,任性的我在一场战役中就祭了我的“孩子”。
如是想着,心里多了一丝忧伤,不自觉的又捂住胸口。
“还是痛吗?”凌古急急慌慌的问,“难道情根没有种回?”
“是痛,痛失爱子的痛!”我想梵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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