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密的森林好像老教授的脑袋,在正中间被削去了一整个圆块。乌鸦在黄昏的余晖里“啊啊”地低吟,盘旋半天后,飞到地上一动不动的银发男人胸口插着的黑棒顶端。
它以为男人死了,落到他小腹上啄了两下,不想男人的身体居然动了,受惊的乌鸦惨叫两声后,便又“啊啊”地飞向远方。
“死鸟。”
飞段谩骂一声,把胸口的铁棒拔出,“啊,好痛……”
他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正在尝试把新月拼接回去的角都,起身捡起自己掉在一边的右臂,用那条断了的胳膊戳了戳搭档,语气亲昵得过分:
“角都——角都酱——她好了吗,好了帮我也缝一下嘛——”
“你自己看她像好了吗。”
飞段看着眼前新月稀碎的身体,老裁缝已经努力地把她的残肢先连了起来,正在把各个部位重新组合回身体。
飞段摇摇头点评:“真是损害严重啊。”
毕竟她正面挨了我的术。
角都这么想着。
他们对七尾的捕捉如新月所言一致,相当顺利。惧怕二人力量的七尾,在最后关头抓了躲在一边新月当人质——角都当然想也不想的直接连人质带七尾一起干掉了。
他想到了新月当时的样子。在半尾兽化的七尾手里徒劳地挣扎,朝他和飞段大喊救命。但角都并没有救她的意思,在看到他结了印以后,新月停止了挣扎。
他回想起当时的新月,像一块轻而易碎的薄冰。
还有她意识到自己准备进攻时的眼神。
那是一种敢怒不敢言的认命眼神。
“先帮我缝一下啊角都,我就一条胳膊,很快的嘛。”飞段贴到角都身边,对方不耐烦地接过,对准切口后操控着地怨虞展开缝合,“好痛,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啊!”
“啰嗦死了。闭嘴,飞段。”角都瞪着他,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再吵就先缝上你的嘴。”
飞段闷哼一声,瞥了眼地上少女身体的残块。那些肉居然一点点蠕动着,朝血泊中不知何时已经复原的心脏处爬去,好像是某种有生命的蠕虫:“说起来,她不是自己可以长好吗,你还帮她缝做什么。”
“万一她和之前那样没办法愈合,会浪费我们很多时间。”
“啊?之前?”飞段抽回缝好的手,转了转测试性能,“哪次啊?”
“三年前那次。”
“三年前?”飞段望着天思考半晌,可惜没想出所以然,“有这回事?”
“白痴。”角都奚落着,正想说“就是把她从那个卖药郎家里找回来之后”,忽然想起飞段似乎真的不知道有这回事——因为那晚飞段睡了,所以并不知道新月的身体产生了自愈障碍,只有当时一夜没睡的角都自己发现了。
虽然错怪了飞段,但角都也没道歉。
“不过,她愈合不了的话,你干嘛不继续用上次买个瓶子把她装走啊。”
角都的动作僵了一下,看了眼新月紧闭着双目神色安详的头颅,没理会飞段的追问,开始继续倒腾地上的残块。
周围的乌鸦不断在上空盘旋,不知道是不是在为被留下一口气的七尾人柱力哀悼。最后,星光顶替了晚霞,猫头鹰的“咕咕”声也顶替了乌鸦的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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