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将至时,新月浅浅地睡了一下。
外面隐约传来的切菜声将她唤醒。她慢悠悠走出房间,隔着厨房玻璃门看到里有个扎着长发的纤瘦黑影正端着平底锅做菜。朦胧的睡眼让新月一下子没看真切,她的记忆飞快地将身形与之相似的宇智波鼬重合:“鼬?”
喊出名字时,新月才意识到那是见一,不是宇智波鼬。索幸厨房关着门,做菜声又大,见一没有听见,只是朝她微笑问候,口型问候了句“早安”。
她有些尴尬地打了招呼,坐到一边。
早餐上桌,新月正准备喝汤,可她的碎发看起来比她还馋,急着朝碗里送。见一看着不断试图把头发卡到耳后的少女,微笑着扯下戴在手腕上的深绿色发绳递过去。她摆手示意自己有,但掏遍全身口袋都没找到那个系着家徽的发绳。
新月愣在原地,最终把手伸向见一递来发绳的漂亮的手,满腹尴尬和酸涩地说了句“谢谢”,用那根发绳扎起了头发。
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丢了。
她脑海中浮现出拿到家徽的那天,也是这样从鼬漂亮的手里接过来的。
频频两次忆起过去同伴的新月意识到,自由意志虽在不断给她洗脑,让她不要过多留恋那些人;但内心深处的反应不断告诉她,自己显然无法忘记他们。
见一看新月心事重重戳着米饭:“新月,饭不合口味吗?”
新月连忙端起碗来吃了两口:“啊?没有,怎么会,很好吃!”
“有心事?”见一撑住脸,语气柔和,见对方眼神躲闪地说“没有”,索性语气坚定地直切主题,“你只要放心留在这里就好,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新月怔怔地看着他,忽然她觉得这个人同鼬和鬼鲛好像,明明自己和他没有利益联系,只是一面之缘:“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地保护我?”
见一听到话似乎也愣住了,他看着少女真挚的脸庞,喉结动了动,接着释怀般地笑了:“你非要问的话,其实我也不知道。”
“啊?”
“可能是男人的好胜心和保护欲吧。但是……”见一看着碗里的味增汤冒出皑皑白气,又一次抬眼,与少女四目相对,他的眼中光芒流转,像一汪清澈的山泉,全无杂质,“也有可能仅仅是对你这样……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应该保护你,让你安全快乐地活着,然后……”
新月觉得周身的空气都变得燥热起来。她开始口干,将汤水一饮而尽还是无法解渴。
“然后让你可以幸福地活下去。”
新月一动不敢动,她觉得自己除了脑子以外全身都麻痹了,拿着碗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接着,一只温暖的大手覆住了她颤抖的手,轻轻按住,平息了少女肉体的震颤,却让她的心脏高速地悸动起来。
见一白皙的脸颊似乎也有些微微泛红。
“我或许就是为了和你相遇,才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注1]
兴奋让新月觉得腿都软了,脸上火辣辣的热度让脑子嗡地一声当场死机。
这是告白吗!这是我这种烂人也配拥有的爱情吗!?
她桌子下的那只手死死攥紧,接着用力一掐大腿肉,几乎要把肉整个拧下来,疼痛让她重新开始思考。
回避型人格似乎让她从不接受他人的善与爱,新月从小信奉的都是“帮人情分、不帮本分”的道理。面对此时二里目见一真挚的话语,她仍将这份“回避”体现得淋漓尽致:“哈哈哈你在cosplay渚薰吗?”
不懂新月所玩的梗的见一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少女抿抿嘴,突如其来的爱让她无所适从。她宁愿此刻见一和木叶村那个人一样给自己一刀,也不愿意相信自己会遇到如此美好的爱:“谢谢你见一,这么安慰我。”
她抽回被见一握住的手,沸腾的脸连同脑子一起逐渐冷却。对亲密关系的不信任让她索性在关怀到来的最初就拒绝,至少免去了往后被这份爱意伤害的失落。
“我并不是在说好听话安慰你,新月。”见一不安地皱起眉,“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新月不语,她抬不起头,更无法直视见一慌乱而坚定的视线。
我没有资格接受你如此深沉的爱,我只是一个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多余之人(「零余者」)。
[注1:本句话和日本动画《新世纪福音战士》中角色渚薰(也即后文中新月话中提到的人名)对男主角“告白”的话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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