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翠:(笑)这就叫礼多人不怪嘛!
钱志节素来爱开玩笑,且又对女儿十分宠爱,故而父女间说说笑笑也是家中少不了的乐趣。
钱志节(开玩笑)这哪里是礼多人不怪,我看是姑娘你丑人多作怪吧。
钱玉翠:(听了撒娇)爹爹,你生得丑陋,才养出女儿这样的丑八怪嘛!
钱志节(不由得哈哈一笑)阿翠,今日里天寒地冻,你爹我冷得全身打颤呢!
钱玉翠:爹爹稍等片刻,待我去取个脚炉来让你取暖。
钱志节(听了忙阻拦)要不得,这脚炉子一烘,倒把外面的寒气赶到内里,反为不美。
钱玉翠:这便如何是好?
钱志节但有一样宝贝能把内里的寒气往外赶。
钱玉翠:什么宝贝?
钱志节醇醪玉露透瓶香,浓郁芬芳赛琼浆。
钱玉翠:(不悦)莫非爹爹你又要喝酒?
钱志节是啊,酒乃宝中宝,腊月少不了。这大风大雪的天气,咱们虽然不能像富贵人家一般红炉暖阁,也好来个父女同乐嘛。来,去屋里拎两条百脚来。
钱玉翠:(不解)冬天里哪来此等毒物?
钱志节嘻嘻,你道真是要你去抓蛇虫百脚?我是让你取两吊钱来,你爹我到王仁和酒店去打十斤陈绍酒,在到德和馆去区取个暖锅,顺便捎两包长生果,我们爷儿俩赏赏雪景,呷呷美酒,也来乐上一乐。
老钱说得美滋滋的,姑娘可不大乐意了。心想父亲枉为一家之长,不务正业,光顾喝酒不算,昨晚上醉倒在酒店,要不是邻里帮忙,这风雪弥漫的天气,叫我一个姑娘家真不知怎么收场呢?今天倒好,把昨晚的事全忘了,倒又想要钱喝酒了。
钱玉翠:(没好气)爹爹,这些天你又没赚回来,叫我哪来的钱呀?
钱志节(也知道女儿不乐意,可酒瘾来了耐不住,只得厚着脸皮)好闺女,咱们苏州人老规矩,来个“煞半价”,二千文没有就一千吧。爹赚了钱,加倍奉还便了。
钱玉翠:爹爹,开门七件事,你知道是哪七件?
钱志节嘿,鬼丫头,想考考你爹了,不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么?
钱玉翠:如此说来酒是用不着的
钱志节(一时语塞)这……
钱志节(歇了一会儿自嘲)嗳!这老祖宗怎么定这个七字——有醋没酒。看来咱们中国人历来都是喜欢吃醋的。我却不同,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吃酒不吃醋。这样吧,一千没有,五百,五百不行二百也可以。我去买几两烧酒、一百钱猪头肉,骗骗肚里这两条酒瘪虫,让它们好安安稳稳,别在我肚里唱戏,这还不成吗?
要是换了往日,翠姑娘见父亲说得这样,三百、五百的早就取来了。可今天不同,因为父亲的脾气她知道,说是去买酒,可真给了他钱,哪来肯买回来吃,必然到酒肆之中,东说山来西说海,不醉不收场,到时候不是睡在酒柜上,就是倒在大街边。这么冷的天岂不要冻坏身子?倒不如现在让他瘾上一会儿。傍晚,自己到隔壁齆鼻子阿三处拷几两酒回来,再烧两样热菜,让他过了瘾便睡,既暖和又太平,岂不比到外面去喝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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