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先退后点。”宋承面对离自己很近的清黎有着无措。

清黎看到宋承的表情，轻笑着规矩做好，现在他跟宋承重算是第一次见面了，清黎除了高兴外，其实还是有些忐忑的，因为他不知道宋承对于自己的接受程度是多少，既然都化了人形那就避免不了的要更更多的人接触，又该如何，这是清黎不知道的。

“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宋承第一次见清黎，他立马想到是不是清黎自捡回来时就生成这般模样的。

“不是，我是跟哥儿一起长起来的。”清黎笑着说到，他早就做好的宋承对自己的三千问了，只要宋承不惧他是异类他多少问题都愿耐心解答。

“那你之前为何不现身？”宋承又问到。

“我怕哥儿惧我是异类。”

“那今日又为何现身？”

“不是哥儿喊我出来的吗？”清黎说话时的样子委屈极了。

宋承仔细端详着清黎，眼睛从上到下的去打量着，他第一见妖换做谁都是新奇的，宋承也觉得自己颇淡定了些，竟然没有吓到晕过去，戏文里不都说要吓得晕过去的吗，大概是自己对清黎这几年的朝夕相处有了情感，又或者要归于那虚无缥缈的谣言早就有了定论，所以宋承并不惧怕，只是觉得好奇得很。

“我可以摸你一下吗？”宋承小声询问着。

“可以。”说着清黎就把自己的脸往宋承跟前凑。

宋承犹豫着举起手来，在空气中硬生生停留了许久就是不下去，清黎笑着用自己的手附上宋承的手引着放在自己的脸上，宋承总以为这样的触碰会发生点什么，没想到触碰清黎的感觉跟常人无异。

“怎么，很奇怪？”清黎看到宋承僵着不说话，便开口询问到。

“没。”宋承说着就要收手，“跟常人无异，我就是太好奇了。”宋承手还没收回去就被清黎再次放到了他的脸上。

“哥儿要是喜欢就在摸一会。”说着笑盈盈的。

宋承哪里听过这样的话只觉得耳朵一红，便低着头把手手了回去并说到“越说不像话了。”宋承此时的耳朵早就红透了。

可清黎这次第一次见到宋承这般模样又怎会轻易饶了他，握着宋承的手紧紧的不放开。

“你手握得太紧了，”宋承开口到“我有些疼。”

清黎也是存心要逗他的，毕竟那么多年都是宋承都在逗他的，“哥儿平日里抱我时比这紧多了，那时怎不知我疼呢。”

“我，我，我当时不知。”宋承以为清黎是要来跟自己理论的，又想想平日里自己确实会作弄一下清黎。

“那哥儿能拿什么作为补偿呢？”清黎说着眉眼带笑，看着宋承竟还有着期许了。

“你可以说能办到的，我都补偿。”宋承回答得很认真，也是诚心要补偿一下的。

“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自然就要告诉哥儿的，到时候就怕哥儿赖账不认。”清黎说到。

“不会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宋承十分认真的保证到，宋承是个读书人，最看中的就是信誉，既然说出去话就一定得做到。

屋外的常乐已经等了很久了，宋承自进了屋就没在出来，常乐在门外也听不到响动又想想宋承进屋时的落魄样子，不免担心起来。

“哥儿，哥儿，你还好吗？我进来了。”常乐轻轻敲着门。

听到声音的宋承看了一眼清黎瞬间紧张起来，毕竟常乐没见过清黎，他也不知道常乐见到清黎后会是怎样的情景。

清黎也看到宋承紧张的样子，站起来摇身一变又是小猫的样子，乖乖钻到了宋承的怀里，眨着那双大眼睛看着宋承。

“我没事。”宋承也不知为何看到常乐进屋时居然想着把清黎藏一藏，意识到自己的动作的宋承笑了小声说到“常乐又不是没见过你的样子，我也是糊涂竟想着将你藏起来。”

常乐进门就看到宋承盘腿坐在伏案旁，怀里还逗着清黎，大概就放心了。自宋承说要自己一个人待一会时起他悬着的心就没有停下来过，生怕宋承发生点什么事。

“没事就好。”常乐说到。

“哥哥，我有些饿了，你去吩咐小厨房坐晚膳吧，今日我想吃甜些的。”宋承开口说到。

“好，我这就去。”常乐看着宋承与平日无异，放心的出了门。

常乐前脚才一出门，后脚清黎就立马化了形不过因为还在宋承怀里所以化形时自然就躺在了宋承的怀里，清黎倒是躺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何不同，只见宋承的脸渐渐红了起来，清黎这次今日第二次见到宋承这般模样了，笑得合不拢嘴。看到清黎在嘲笑自己，恼羞成怒连忙将清黎送自己怀里推了出去。

“怎么了哥儿，都抱九年了，今日怎这般无情。”清黎又是一脸委屈。

“你，我，这，”宋承话都磕巴了，“今日你又不是猫了，两男子这般多是不妥。”宋承整理一下衣服。

清黎太喜欢这样的宋承了，比起平日里那人前正经的样子大不同，活脱脱就是个孩子。

“你这般看我作甚？”宋承被清黎这样看着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他也不知怎么了，今日一见到清黎就失态。

“哥儿好看，怎么也看不够。”清黎托腮盯着宋承看。

宋承脸又是一红，“没，没，没你好看。”说完脸又是一红。

两人就这样尴尬的坐着，不知道说个什么，沉默了一会清黎遍开口说到“哥儿可否也叫我写写我的名字。”

“啊？”宋承有些懵。

“常乐现在可是能提笔作诗了。”清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都是醋味。

宋承是有些不知所措的，他觉得清黎这番话无头无脑的，自己也琢磨不透。

“哥儿~”清黎突然的撒娇，竟把宋承弄得更是无措了，只能移位到伏案桌上，开始研磨。

纸张铺开，提笔，正准备写时，清黎又喊住了他“哥儿都不教我写的吗？”那眼睛水洋洋的，宋承现在是最怕看到清黎的眼睛了，以前还是猫的时候觉得他眼睛好看有灵气，现在变成人了却觉得他眼睛有魔力让你看一眼就陷了进去。

“我正准备写。”宋承认真的说到。

“那为何哥儿可以这样教常乐呢？”清黎说话间就从背后将宋承整个圈了起来，手附在宋承的手上，整个人都贴得很近。

宋承脸红到笔都握不住了，又觉得尴尬得很连忙把手抽了出来，人也趁机钻出了清黎的怀。

“我，我，”宋承简直要羞死了，宋承过往十六年哪里受过这样的撩拨，他也不知清黎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又想想清黎是只妖大抵是不懂这些礼仪的。

“我教。”宋承从旁重新拿了只笔，对着清黎说到“你得这样握笔”宋承只只只只握起笔对着清黎，哪知清黎握了一下又说不会要宋承给他弄，宋承硬着头皮给他纠正了一下手又迅速放开。

“这样蘸墨。”宋承有模有样的教着，清黎也跟着学起来。

“舔笔。”宋承把笔尖在墨沿边上轻轻一勾。

宋承开始在宣纸上写清黎二字，他写得很认真可是清黎却迟迟没有动笔。

“怎么不写？”宋承看到清黎并未动笔。

“我不会。”清黎又开始委屈起来，“哥儿以前都是附手教常乐的，怎么到我这里就不行了。”

宋承想了一下，终究还是自己心不静，清黎是猫的时候就愿粘着自己，现在跟以前又有什么区别，是自己想多了而已。

宋承放下手中的笔，轻轻附上清黎的手，一笔一划的在宣纸上写出清黎的名字，笔落的时候心也静了下来。

还没等宋承开口，清黎立马就化作的小猫的样子，宋承还不知怎么，就听到了常乐的声音。

“哥儿，又在写字呢，小厨房的膳食做好了。”常乐走到桌子边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饭菜一一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今日做了松子鱼，我特意交代甜一些的，哥儿快来尝尝。”常乐说着，宋承也从伏案那里起身，正准备走时腿被东西挂住了，宋承低头宠溺的笑道“还能拍我把你给忘了？”说完就弯下身将清黎抱了起来。

“今儿的甜食就做了栗子糕，哥儿尝一个。”常乐给宋承递了快栗子糕，宋承接过来分了一半给清黎。

宋承吃着饭，清黎就趴在自己腿上，明明就是跟往日一样的事情宋承却又觉得大不一样，他这顿饭吃得几次差点笑出声来。

可常乐哪知宋承因何这样，吓得不轻，待在身边看着宋承都不敢说话。

“我吃好了，过晚些就得睡了，哥哥把食盒送去吧。”宋承说到。

“哥儿没事吧？”常乐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没事，就是有些乏了。”

常乐出屋门的时候还仔细确认了宋承无碍才放心，而这边宋承刚走清黎就拉着宋承往里屋走。

“你这是干嘛？”宋承不明所以。

“哥儿不是说要睡觉了嘛？”清黎还在拉着宋承，他挣不拖。

“可，可，可也不是眼下就得就寝。”宋承慌乱得不知所措。

“可哥儿方才才说。”清黎语气天真，仿佛真的把宋承说的要睡觉理解为了现在就得睡觉。

“我理解错了。”清黎撒了手。

“无碍。”宋承揉了揉手腕。

常乐再次回来时，宋承已经躺到床上去了，常乐对于今日宋承的一系列的反常行为真的怕极了，他知道宋承不愿答应与杨家的亲事但又拗不过父母，他想宽慰来着，可自己终究是个仆人，主家的事自己又怎么插得上话。

“哥儿，这是要睡了？”常乐试探的询问到。

围帐里宋承轻轻回了声嗯。

“哥儿可是有什么心事？”常乐又问到。

“没，只是今日见了杨家世伯们有些累了，想早些歇息罢了，哥哥不必担心。”宋承的声音与平日也并无碍，常乐便不好在开口。

“那我就退下了，哥儿有事喊一声，我今晚就替哥儿守着。”说着就要退出屋去。

常乐自当了宋承院里的管事后守夜这样的事就轮不到他来做了，今日却突然要为自己守夜，“哥哥你现在已是管事了，守夜的事就不必做了，交给小厮们就行。”宋承开口到，常乐现在这身份若是还在守夜多少有点说不过去，若是他还是常乐的贴身小厮还好，现在已有了管事的身份在着，多少还是不脱的。

“无妨，今日我就在这守着哥儿，哥儿有事喊我一声即可。”常乐说完就退了出去。

围帐里，清黎圈着宋承，宋承推了几次都无果。

“哥儿都这样抱我九年了，今日这是怎么了。”宋承真的见不得清黎那双眼睛，活脱脱的天真无邪，一脸童真。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昨日你还是只猫，今日就是个大活人，你总得让我适应适应，再说，两个男子这样相拥而眠终究是不妥的，毕竟”宋承刚想说男女授受不亲才想起他跟清黎都是男子，何来的男女授受不亲之说。

“毕竟怎么？”清黎天真的问到。

“毕竟不妥。”说着宋承又把清黎推开，怎奈才推开又缠了上来。

“我只知哥儿都抱了九年了，今日也必须得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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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让我把他带回家？”路瑶声音洪亮，眼睛睁得很大语气间透着不敢相信。

“对啊，既然他是你堂哥，那你就把他带回家里去。”叶航说到，他真的巴不得路瑶赶快把清黎带走，自己是一分钟也不想麻烦了。

“那不行，我哥说了交给你就是得交给你的，我带走了我哥会骂我的。”路瑶连连后退，说什么也不愿意。

“你哥要是问你，你就说是我让你带他回去的，有什么事找我就好。”叶航看出了路瑶再拒绝，自己却也不愿退让。

“我考虑考虑。”路瑶假装思考。

她怎么可能会把清黎带走，为了计划清黎跟叶航的事他们兄妹两可是在背后出了不少力的，现在哥哥刚把计划实施了一步，自己就拆台那她还不得被她哥打死。

“我不会照顾他的，我一个女孩子不方便的。”路瑶说到。

“他之前不就是跟你们兄妹住一起的吗？”叶航记得路年说过他们曾经住过自己的房子，既然路瑶是路年的妹妹那说明她也跟清黎一起生活过的。

“怎么可能，那是我哥自己跟他住，我才没有。”路瑶说到。

“可你们这样平白无故把他交给我就妥了？”叶航看着路瑶说到，他们是堂兄妹都不管那要他一个外人怎么管。

“你等我一下，我肚子有点疼。”路瑶捂着肚子，说要上厕所。

叶航看到路瑶这举动又想起了路年开脱时用的也是这招，怎么会这样轻易就让路瑶走了。

这边路瑶捂着肚子急得不行，“不是，大哥，我真要上厕所。”

“你先答应了把他带走我才放你走。”叶航拉着路瑶的衣服。

“行行行，我服了你了，我先去上厕所，出来我就带他走行了吗？”路瑶看起来是真的要去上厕所的，叶航听到话后也放了手，可是叶航也是留了个心的，环视了一下确实这个厕所没有第二个出口后就直接到门口等着路瑶。

十分钟过去了，路瑶没有出来，叶航想着大概是拉肚子，再等等。

二十分钟过去了，路瑶还是没有出来，叶航开始觉得不对。

半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路瑶还是没有出来，叶航朝厕所里面喊了几声，没有回答，到这里又是女厕自己又进不去。刚好有个小姑娘来上厕所，叶航就立刻拜托人家去看，小姑娘出来后说厕所里没有人，叶航那一瞬间都快骂街了。

“你确定没人？”叶航再一次问到。

“真没，不信你自己进去看。”小姑娘无奈的说到。

“你家人都是有什么独门秘籍吗，还都能在厕所给我凭空消失了。”叶航冲着清黎没好气的说到。

“我不知道，这是他们的事。”清黎看着有点生气的叶航说到。

“你很讨厌我？”清黎反问到。

“对。”叶航回答的时候都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了，确实，清黎现在对他来说既是自己家的闯入者，还是个陌生人，被这样的人缠上有谁能做到摆正心态呢。

清黎听到后整个人都蔫了下去“你走吧，我不跟你回去了。”清黎说话的声音有些失落。

如果刚刚路瑶还在的时候清黎说了这话那叶航是绝对高兴的，可是现在现在路瑶不在了，他又怎么可能会把清黎一个人留在这里，毕竟是城郊，而且清黎精神状况还不是很好。

“你堂兄把你交给了我那我就得把你照看好，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可是承担不起责任。”叶航说到。

“他不是我堂兄，你也不会有麻烦，你走吧。”清黎的声音失落极了。

“你说不会就不会啊。”叶航想清黎现在定是又不清楚了，怎么连路年不是自己堂兄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这种情况自己要是真的走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叶航看见清黎低着头，心里也不好受，大概是刚刚自己确实有些伤人了，“既然他都说了明天就来接你的，我就把你照顾到明天。”叶航说到。

“不必了，你走吧。”清黎对于刚刚叶航说出了对自己的讨厌很是难过，自己那么多年的心，就在这一刻觉得刺痛。

“跟我闹什么别扭，”叶航本来就没什么好脾气，“跟我回去。”

清黎哪里还会愿意跟他走半天都不动。

“好了，没有讨厌你，只是不习惯。”叶航语气缓和了。

见清黎还是没动“我都说了，没有讨厌你，只是不习惯。”叶航说着就伸手去拉清黎的手臂，既然清黎不动那他就让他动。

清黎被叶航突然拉住的手惊喜到了，他没想到这是叶航第一次主动跟自己有的接触，心里瞬间好受了不好，任凭叶航拉着自己。

回到家里又是快晚上，明明很辛苦了累得不行到叶航还是撑着身子去厨房，哪怕现在的工作量大了，收入也好了，但是叶航还是改不了在家里做饭的习惯，他觉得这样才有家的气息。

见叶航进了厨房。清黎也跟着进去了，“你去休息吧，我给做”清黎开口说到。

“你？！”叶航怀疑了，他不相信清黎还会做饭。

“我可以。”清黎的很认真的说到，他的眼神真诚的看着叶航，清黎本就会做到的，从前给宋承做，后来来到这个时代后路年也教他做，所以他多少还是会的。

“ 我真的可以。”清黎再一次说到。

“那我出去了？？”叶航再一次确认。

“嗯。”说着清黎就打开了冰箱，叶航看到清黎在自己家的厨房这么来去自如他都怀疑这到底是他的家还是清黎的家了。

其实有个人做饭还是挺好的，毕竟真的很累，能躺着等饭吃又是一件怎样幸福的事呢。

叶航累得瘫在沙发上，厨房里清黎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屋里充满着饭菜的香味，半个小时后清黎把做好的菜端了出来。

松子鱼，狮子头，炒青菜，还有一碗蛋花汤，叶航都懵了，自己家厨房确定有这样东西？

“都是拿鸡胸做的仿的”清黎看到叶航不可思议的表情，确实叶航冰箱里他会做的菜不多。

“仿的？？”叶航觉得新奇极了，好忙动筷子尝一口，真好吃。

好像有个人做饭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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