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不舍,但每场遇见,早已注定了别离。自从十六岁后,我早就没什么遗憾了。若要强大,必先自强。是一个女孩子告诉我:我们本就注定与众人不同,命中就有的事,躲也躲不掉,还怕什么呢?
当时我就想,终于有一个人说出了人世间的真相。
废话不多想,面对美妙的校园。我冥灵回来了。我迈楼梯的时没有按平时像蜗牛一样的速度去爬的,而是闪电战!跑上去的,每一步都格外欢快。以前觉得是猪狗一样的生活,离开后你才会发现,最初的往往是你最该珍惜的。
到了,快到了。我看见了白色的球拍,潘婷伸着手,一拍子打到了班长头上,骂他笨蛋。班长结结巴巴,手里抱着一堆书,只顾着傻笑。然后我看着班里人推拥着,把潘婷推到了班长身上。众人大喊着在一起。潘婷抱着拳,盯着班长不说话。班长也抬起头,艰难的吐着字:“潘婷,我…喜…欢…你。”潘婷先是愣了一张脸,班长急得直冒汗。以为是拒绝了,垂头丧气的就要走。谁知道潘婷偷着笑了:“呆子,我早知道了。”
这下换众人懵。
“呐,接好,‘PT’送你了。”班长这个二楞货,还没明白啥事。作为死党,我可明白这把球拍的重要性。简直是老公一样的存在好不好…我气急败坏,冲过去站在了班长面前,张口就是一顿说教:“猪头,潘婷可是视球拍如命的人,这把命根子都给你了,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吗?”
“潘婷,你同意了?”班长这家伙竟然不吊我,而是一双星星眼直勾勾的盯着潘婷,不知为何,潘婷也没发现我一样,“嗯哼”。冲班长一嘚瑟,班长喜上眉梢,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我,一脸的不可置信。当我去摸他们时,除了一片虚空,什么也没有。
只是这人群中,唯独少了我与张俊。
“怎么会这样…”我完全的不相信,阴司带我在天上飞时还有小女孩冲我笑。
他们…他们为什么看不见我?我的身体似乎被什么抽走了力量,显得虚弱无力,心脏似被人捉住了,闷得险些窒息。我…是死了吗?但是,死了为什么还会留下眼泪?
看着一群人离我远去,看着潘婷被班长揽着,我真替她开心,可是我也为自己悲哀,只能看着她幸福,却不能当面祝福她。当人流散去,我似个扯线木偶,扶着教室的木门,盯着以往我所熟悉的一切…我怕了。
教室里属于我的位置没有了,值日生表中没有我,连北墙上的“全家福”都没有我。我…我似乎从未出现过一样。我…我不信。为了虚无的真相,我继续走过每一寸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毫无疑问,还是没有我。
我累了,累的在以前和潘婷经常逃课的天台上睡了过去。我在思考着,到底什么是预梦者。我为什么连在世的最后一丝痕迹,都没有了…
躺了很久,久到我耳边回荡的全是潘婷和另一个女孩子的笑声。那女孩子我认识,是副班长子怡,是像潘婷一样,极好的人。只是,自从阴间回来后,我总能感受到一股子阴气。也能看见生者头上,出现了一条血色的生命条。
潘婷生命悠长,我一点也不担心。只是这子怡头上,血度条接近空槽…怕是很快要死于非命了。我不知道一夜诡异是不是讲的这个,但我经过一夜惊魂后,整个人真的变得诡异了。对比她那诡异的进度条,我判断他最多再活三天。
诡异让我起身,我知道自己和阴司说拜拜是多么幼稚的想法,此后不再见全是他妈瞎扯淡,弄不好还可能天天见。同学一场,我不可能见死不救,虽然他们已经忘记了我,虽然也没什么可以证明我曾经存在过。
我看着他们离去,随着子怡的身影缓缓跟了上去。
子怡看着同学们一个个离去,潘婷也同她拜拜。灿烂的脸阴了下来,变成了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机械的背起书包,关灯,锁门。往车棚的方向走,我恍惚记起,她是走读生。她大概是看不见我吧,随着她推车子,我坐在了她后车座上。盯着她一路的魂不守舍,似有什么秘密埋藏在过于沉静的五官下。
她走车的方向很奇怪,围着学校转了个八卦的形状,到了两个中心的地方,就像鬼打墙一样停下车子在那里跳一跳。要是以前我一定以为她是中邪了,但现在我完全不这么想了。
她按顺序的走法不就是阴阳八卦的走法吗?她是要研究八卦还是辟邪?我隐隐觉得她不会无聊到去骑自行车转一圈,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一路跟着她,就如他人一样,并未发现我的存在。我多次试探证明,她并非是亡灵者,而是将死的人类。诸多疑点让我不知如何去做,只能随着她往家的方向走。
漆黑的环境,泥泞不堪的破巷子,用白炽灯做的门口灯,四处透风的门板子在风的吹拂下呜呜作响。若非亲眼所见,我都不知鸢城还有这么一处破地方…更没想到天使一样的子怡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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