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姜凯陆陆续续查了两天，把死者孙玉有关的人和事都查清楚了。

自然，周勇也无罪释放了，可是，何惧总觉得这个周勇不简单，自杀案也绝不应该是能明显查清楚的这样。虽说答案已经揭晓，可何惧总觉得没这么简单，不想如此结案。

何惧坐在办公室里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死者的资料，姜凯拿着这些天查到的资料推门进来。

姜凯：队长，死者的信息我都查到了。

何惧：说说吧。

姜凯：死者孙玉，26岁，亲属关系只有孙萍她母亲一人，自幼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孙玉18岁时孙萍查出得有肺炎，从此就不再工作，家里的经济来源就全靠孙玉，孙玉原本在一家KTV当服务员，后来KTV里的一些嫖客介绍她做了嫖娼的工作，一直到一年前，她就找了一份在咖啡店的工作，就不再干了。周勇是她之前的一个客人，她现在租的房也是之前周勇让她搬进去的，说租金减半，另一半……肉偿……孙玉也就搬进去了，毕竟在KTV赚的钱根本不够治她母亲的病。孙玉日记里写的，从她20岁开始写，每一篇的内容都能体会到她极其的压抑和痛苦，但又不能死，因为还有她的母亲，她不能抛下她的母亲。可是在一年前，她不再干那份工作，在咖啡店当了服务员，虽然工资也不多，但也能维持生活，也是从那时候起，她日记里的内容也逐渐阳光了，都是写一些风景美，天气好这些了。但是她最后一篇日记就有些奇怪了。

何惧：怎么奇怪？

姜凯：明明前一篇还写着今天下了场小雨，空气很清新，心情也变得好起来，最后一篇却突然说，受不了生活中这些折磨，对不起母亲，对不起自己。然后就自杀了，有点不太对啊，就算有抑郁症，也应该不会突然就这样吧。

何惧：说的没错，我总觉得这不是简单的自杀案，可能这就不是场自杀案！

姜凯：队长，你怀疑是谋杀吗？可是也不对，现场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痕迹，只有她们母女两人的！

何惧：还有那个心理医生，你继续往下说。

姜凯：孙玉是从4年前开始看心理医生的，医生说孙玉之前的抑郁症非常严重，但是从一年前慢慢好起来了，去的次数也少了，在她家搜到的药也是4个月之前医生给开的，从瓶子里剩下的药粒可以知道，孙玉只吃了几天的量，后来就没再吃了，但是自杀的时候安眠药就全吃了。

何惧：自杀的时候又割腕又吃安眠药？自杀案基本要不是只吃安眠药，要不就只割腕，这样会不会……

姜凯：哎呀，队长，你怎么知道自杀的人是怎么想的，或许人家觉得这样才能确保自己真的能自杀成功呢，你别想太多了，有抑郁症的人，应该就是这样喜怒无常的人。

何惧：咖啡店里的人，查了吗，有谁是跟死者关系比较好的？

姜凯：查了，就是店长沈军翔跟孙玉关系挺好的，其他店员都说同样是服务员，孙玉的工资却比他们的更高，以为沈军翔跟孙玉是那种关系，所以去问了他一下，他说孙玉平时干活很努力，家里情况也不好，所以平时多照顾了她一下。

何惧：沈军翔是个怎么样的人？

姜凯：看着挺和善，对店员也挺好，有老婆，还有两个孩子。

何惧：嗯。

一个警员敲门进来，说是局长找何惧。

何惧：你把资料放这，我待会儿回来再看，你先去忙吧。

姜凯：好，队长。

何惧来到局长办公室，一进门就看见局长黑着脸。

局长：何惧，你那个自杀案怎么样了，可以结案了吧？

何惧：还不行局长。

局长：为什么还不行，资料我也看了，就是简单的自杀案，都两三天了，还不能结案吗？

何惧：局长，我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儿，还不能就这样草率结案！

局长：那你以为这是谋杀案吗？你有证据吗？

何惧：局长，这可能就是一起谋杀案，现在没有证据您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会找到的。

局长：谋杀案？为了什么？抢劫？还是强奸？现场没有其他人进入的痕迹，死者体内也没有发现精体，你没有证据凭什么认为这是谋杀。何惧，不是每起案子都是谋杀案。

何惧：局长……

局长：何惧，我知道你还是走不出3年前那个案子，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你也该释怀放下了吧。

何惧：局长……局长，真的，您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把证据找出来。

局长：行了！就这样吧！结案！你不用再多说什么了，现在必须结案，明天领导就到局里来视察了，我不希望就这么简单的一起自杀案要拖个十几天的，而且死者家属也需要好好安葬死者。

何惧：局长，我真……

局长：不用再说了，赶紧结案！出去吧！

何惧：是，局长。

最终，何惧还是不甘心的把案子结了，也帮助死者母亲把死者送到了殡仪馆。

宁星晚来到了殡仪馆，准备开始她第一天工作，没想到，第一天工作就要亲自上场了，由于今天送来的人实在比较多。

化妆室内

李经华：小晚啊，你第一天工作就要亲自上场了，本来想让你先学习一段时间的，但是今天人实在比较多。

宁星晚没事，华叔，交给我吧，我可以的。

李经华：那好，你先干活吧，我还有几场追悼会要主持呢，辛苦你了！

宁星晚没事的，华叔，你先去吧！

化妆室里很安静，只有宁星晚还有等待化妆的尸体。宁星晚向死者九十度鞠了一躬，这是她觉得对死者的尊重。

宁星晚你好，我是化妆师，我现在就为你化妆，让你能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上路，希望你能一路顺风！

这在旁人看起来肯定很奇怪，但是对于宁星晚这样孤独的人来说，有些怪癖但也是正常的。

接连花了好几个死者，宁星晚刚想休息一下，又推进来了一个。

推进来的人说，这是今天最后一个了。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最后一个也花完了。李经华进来把死者推走，让死者家属看望。

宁星晚收拾了一下，走出了化妆室，却看见有一个女孩儿躲在走廊上，宁星晚过去问了问。

宁星晚你好，有什么能帮到你吗？

见对方不回答，上前用手搭了一下她的肩膀，又问了一句。

宁星晚你是迷路了吗，追悼会在那边，要不我带你过去？

那个女孩受惊的耸一下，特别惊讶的抬头。

孙玉（鬼魂）：你能看见我？

宁星晚也吓了一跳，这不是刚刚给化妆的死者吗？宁星晚往后退了几步。

孙玉（鬼魂）：你能看见我是不是？求求你帮帮我，没人能看得见我，求你！求你！

孙玉想上前抓住宁星晚的手，可是一把抓空了，居然抓不到，孙玉的手从宁星晚的手穿了过去。

宁星晚很惊讶，自己刚刚还碰了她一下，怎么现在她却碰不到自己呢，不会是……

宁星晚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伸手去碰了一下孙玉，居然可以碰到，好像只有宁星晚自己主动去接触才能碰到，而孙玉却不能，宁星晚更加惊讶了。

宁星晚怎么会……

孙玉（鬼魂）：求求你，帮帮我好吗，只有你能帮我了，只有你能帮我了，求你了！

孙玉跪下来向宁星晚磕了几个头，宁星晚也不好意思，只好让孙玉起来。

宁星晚你先起来，这里会有人经过，我们进去聊。

孙玉（鬼魂）：好。

进到化妆室后，孙玉又跪了下来，宁星晚赶紧去扶。

孙玉（鬼魂）：求求你，帮帮我！

宁星晚你先起来，你起来再说，有什么事儿好好说，先起来！

孙玉站起来，眼泪不停地往下淌，应该是庆幸居然还有人能听到她讲话。

孙玉（鬼魂）：你帮帮我，我不是自杀的，我是被人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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