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说正经的呢 ”沈川把住付饶薅着自己脖领子的手。
“我也和你说正经的呢。”付饶眼里的怒火又燃了几分。
“别别别,别闹,我又不是第一次和你睡一间屋子,我还不知道你每晚有起夜的习惯。”沈川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说。
“咳咳...队长你们别闹了,嫌疑人都到了。”阮凤红着脸提醒道。
审讯室
---------------------------------------------------------------------
“姓名。”沈川问,付饶拉开椅子坐在沈川旁边。
“张莱。这事儿真跟我没关系啊,警官。”第一个审的是张莱,倒是一副老实人模样。
“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按照规矩办事,问一些情况。”付饶开始记着笔记。
“昨天几点到的程家?几点离开的?”付饶问。
“昨晚大概八点多到的,给师傅送些食材,帮着做了些点心,九点多就离开了。”张莱说。
“你跟了莫鹏多久了?”沈川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大概两年多了,怎么了?”张莱回到。
“没事儿,婚礼那天的蛋糕是你做的?”沈川又问。
“当然是我做的啊,但是那杀人案可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张莱的‘我’字强调的让人很不舒服。
“昨天我托人让你给我做了份小的你还记得吗?”沈川问。
“哦,我们当然得配合警察了。”张莱说。
“但是好像有点不同啊。”沈川咂着嘴。
“不会吧,警官,材料用的都是一样的,味道不可能不一样。”张莱说。
“我说的可不是味道,昨天的小蛋糕周围的奶油圆圈花边都是由内而外顺时针放大的,可是婚礼上的蛋糕为什么都是逆时针的圈呢。”沈川拄着下巴问。
“啥顺时针逆时针的,我做这么多年蛋糕了都是一个样做的花边啊。”张莱似乎并没有理解。
“啧啧,这么多年都做的一个样,看来我更能确定婚礼的蛋糕不是你做的了。”沈川靠上椅背看了付饶一眼。
“你最好从实招来,今天程家王明艳也死了,你若坚持蛋糕都是你做的,那这两起杀人案都跟你有莫大的关系。”付饶合上本子,看着张莱。
“啥?又死一个,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张莱喊着。
“昨天进出程家的可就你一个‘外人’啊。”沈川提高嗓门说。
“行行行,我招了,哎,婚礼那天的蛋糕确实不是我做的,是我师傅莫鹏做的,胚子都是提前做好的,但是也不知道怎么了那天确实起晚了,我到的时候师傅已经帮我做好了。我怕老板知道,师傅也帮衬着我,就没敢说。”张莱说。
“还瞒了什么吗?”付饶问。
“没了,真没了,就蛋糕的事儿,哎,说道外人,我师傅都不算他们‘家里人’。他们程家人特别看不上我师傅,估计也从来没把他当过自己人。”张莱说。
“他们不是和莫鹏是亲家了吗,怎么个看不上啊?”沈川倒是来了兴趣。
“程家,家大业大的,就我师父和莫子然的穷酸出身,他们程家怎么看的上,程胜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当面让我师傅下不来台阶了,若不是仗着程玉茹喜欢,莫家父子八百辈子都攀不上他们这种有钱人家,王明艳这话也说了不止一次。”张莱说。
“行了,看你也老实,如果有需要,问那么会派人去问话的。”付饶说。
---------------------------------------------------------------------
“姓名。”沈川问。
“程胜。”程胜抽着一支雪茄,坐在付饶和沈川面前。
“方便说一下您昨夜到今晨都做了些什么吗?”沈川拄着下巴问。
“昨晚,你们留在了我家调查,之后我回道了书房见了徐晟,他走了之后,我就一直在书房看账本,晚了些就睡了。”程胜吸了口烟,慢慢说道,果然是不一样的人,没有张莱那种慌张,吓到磕巴的窘态。
“您?没有回道卧室?”付饶问。
“没有,最近都是睡在书房,比较忙。”程胜回道。
“好。我们可能还会再去勘察现场,最近可能会多次打扰您了。”沈川接到。
程胜听完,跟着警员的指引起身离开。
“好玩。”沈川盯着程胜的背影。
“他有秘密。”付饶认真的记了笔记。
“啥?”站在两人身后的阮凤一头雾水。
---------------------------------------------------------------------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阿欣上来就说,倒是打的付饶和沈川一个措手不及。
“别紧张,我们还没问呢。”沈川慌忙站起来安抚她。
“说说您昨晚到今早都在哪做了什么吧。”付饶突然严肃大声的说。
“昨天伺候完太太,就给各个屋里送了水,之后我就回房间歇着了,今儿个一早,我刚起来准备收拾收拾给大家做早饭,但是在厨房碰到了老爷,老爷让我去大小姐经常去的咖啡厅里找大小姐,好像很着急,我也就先撂下手里的活去了,但是找了一圈也不见人,我就回来了,正过了叫太太起床的点,我就赶紧去叫太太了,路上还想着会不会挨骂呢。”阿欣终于安静下来,讲了自己的事儿。
“伺候完太太,再去各屋里送水?”沈川问。
“啊,太太休息的早,每晚我都是先去太太和老爷的屋里伺候,忙完厨房,最后把厨房剩的泔水送到后边的农场喂猪,再去忙别的。”阿欣解释道。
“那老爷呢,老爷昨晚不在屋里?”付饶问。
“不是,老爷已经许久不在屋里睡了。”阿欣说。
“什么原因?”沈川问。
“这个不知道。”阿欣回答。
---------------------------------------------------------------------
“姓名。”沈川已经重复够了。
“莫子然。”莫子然看起来有一些木讷。
“说一下昨天到今早你都在哪,干了什么。”沈川问。
“昨晚和大家一起吃了东西,接着送走了我父亲,然后就回房间歇息了。”莫子然确实十分简单的时间线,盘查下来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嫌疑。
---------------------------------------------------------------------
“姓名。”沈川的嘴皮子都要磨破了。
“程...玉茹。”程玉茹一直抽泣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您节哀啊。”毕竟刚死了母亲,沈川也没指望能问道什么。
---------------------------------------------------------------------
“姓名。”这是沈川今天说的最多的词儿了。
“莫鹏。”莫鹏一身厨师的打扮。
“说说吧,昨天到今早你都在哪,干了什么。”付饶挺直了背。
“昨晚去程家送了糕点,然后就回来了,今早这不刚要上工,就让你们给带来了吗。”莫鹏的一脸沉稳,倒是让人觉得不自在。
“那,婚礼的前一晚,你在哪?”沈川又问。
“在家。”莫鹏简短的回答。
“听说...婚礼的蛋糕是你做的?”付饶问。
“是。”莫鹏也不否认。
“王明艳死了。”沈川直直的盯着莫鹏。
“哦。”莫鹏像是听人问你吃了没一样平常的表情。
“亲家死了,就算是关系一般,也不用这么冷漠吧。”沈川的话带着几分讥讽。
“那女人嘴毒的很,活的久才奇怪。”莫鹏像是与朋友开玩笑的语气一般评价着。
“行了,这几天,我们的警员可能还会打扰你几次,你可以走了。”沈川不顾付饶眼色,对莫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莫鹏对着沈川笑了笑,离开了审讯室。
“你疯了,他嫌疑很大。”莫鹏走后,付饶大声质问沈川。
“你也说了,是嫌疑。”沈川翘起二郎腿,想着什么。
“两位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阮凤问。
“他是队长,问他啊。”沈川瞟了付饶一眼。
“明天再去勘察一次现场吧,缩小嫌疑人范围。”付饶插着腰站在窗前。
“你,负责找凶器。”付饶指着阮凤补了一句。
“我?!”阮凤一脸不敢相信。
翌日
“队长,这可怎么找啊?给点提示呗。”阮凤跟在沈川和付饶身后进了程家大门。
“提示就在你面前啊。”沈川来了个优雅的转身看着阮凤。
“还在程家?”阮凤挠挠头。
“对啊,具体在哪就要发动你聪明的小脑瓜了。”付饶拉着沈川上了楼。
两人来到王明艳和程胜的卧室,王明艳尸体坐的那把椅子还摆在那,溅了一地的血迹因为时间的关系,已经发黑。尸体是背对着门口,对着窗户,现场椅子上把手上的血迹,明显右侧多余左侧,尸体衣服上也只有大量血迹。椅子右侧就是床了,这是古典的月洞式架子床,沈川走到床附近查看,对着椅子这一侧的镂空木架似乎哪里不对劲。
“老付,看。”沈川赶忙叫了付饶。
“怎么了。”付饶问。
“是血迹?”付饶看了看。
“对。虽然很少,而且很少,但是应该是凶手行凶时无意间喷溅过来的。”沈川说。
“所以...”付饶看着沈川。
“所以我大概能猜到凶器是什么了。”沈川笑嘻嘻的说。
“我也发现了点东西。”付饶后退走到桌子旁,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递给沈川。
“空的?”沈川打开壶盖。
“而且,壶是干净的。”付饶加了一句。
“有意思,这一桌子的血迹,都溅到杯子里了,紧挨着杯子的茶壶倒是干净的很啊。”沈川说着看向房间门口,付饶也顺着看过去,只有一闪而过的黑红色。
“队长!队长!”我找到凶器了!楼下传来阮凤的喊声。
“行啊,你小子。”沈川和付饶顺着窗子看到院子里的阮凤向他们招手,如果不是拿着一把骇人的大斧子挥就更可爱了。
一楼会客厅
“你在哪里找到的。”沈川端详着桌子上的斧子。
“怎么确定这是凶器?”付饶摩挲着下巴。
“等会儿,我一点一点说啊。”阮凤喝了一大口水。
“我向程家下人打听了一阵儿,他们说平时用来干活的重物都放在后仓了,我一到后仓,天啊,果然是大户人家,各种农具,锤子斧子,砍刀石磨的。本来就是去碰碰运气,结果还真让我找到了。”阮凤夸张的比划着。
“说重点!”沈川和付饶同时喊道。
“斧头和斧柄之间勾住了一小片青色的布片儿,不是很大,还夹的挺深。王明艳尸体上穿的就是青色旗袍。但是仓库谁都能进,根本锁定不了嫌疑人啊,而且这是什么心态啊,行凶之后把凶器还放回原位?”阮凤赶紧挑重要的说。
“啧啧,看来你还是挺有用的吗。”沈川抛了个媚眼。
“但是...”阮凤似乎还想说什么。
“怎么了?”付饶摆弄凶器的手停了下来,看着阮凤。
“我还找到一样东西。”阮凤苦笑着说。
“怎么,你这凶器还买一赠一啊。”沈川疑惑。
“真被您给说着了,那。”阮凤从身后掏出来一个跟斧子差不多大的铁锤。
“这...什么玩意儿?”沈川和付饶都瞪大了眼睛。
“这也是我在那堆里发现的,在最底下,一半都进土里了,刚开始我以为是放太久生了锈,可是一仔细看,这上边不是锈,是干了的血迹,而且,木柄上还有被烧过的痕迹。”阮凤无奈的看着沈川和付饶。
“本来王明艳的案子嫌疑人和证据都已经找的差不多了,你这给我来了个不沾边的凶器。”沈川伸手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顺便摆正了脑后的那条小辫。
“几位警官,不好了。”老王匆匆跑来会客厅。
“王管家,发生什么了。”付饶问。
“阿欣疯了,不不不,是头。”王管家语无伦次着。
“你冷静一下,到底怎么了?”沈川走到王管家身旁。
“您们快去后院的农场吧。”王管家急的直拍大腿。
程家农场
“我错了,我错了。”人群中传来一阵道歉的声音,沈川付饶和阮凤赶到时,程家的下人已经围了几圈了。
“让一让,警察来了。”王管家费劲的驱散人群让开了一条道。
“怎么回事?”众人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阿欣,桶里的泔水洒了一地,溅的阿欣一身。
“别找我,别找我...”阿欣两眼无神嘴里还念叨着。
“几位警官,您们还是看看猪圈里吧。”王管家突然说。
几人朝着猪圈望去,几只肥硕的大猪挤在食槽前,卖力的吃着食物。
“找到王明艳的头了。”付饶镇定的站在一旁。
食槽里有一颗圆滚滚的沾满了剩菜泔水的人头,是王明艳的头,但是和程玉妍的头不同,王明艳的头是完整的,没有被削去血肉,整个头颅的五官和头发都是完好的。有了这个人头,泔水对于猪来说已经不新鲜了,几只猪分食着一个人头,一直猪吃着血肉卷进了头发只好把整个人头都拽到自己的一侧,其他的猪看到便争抢起来,有的咬住王明艳的鼻子,有的咬住耳朵,直到头皮撕裂才分开,慢慢的,耳朵也被咬掉,鼻子骨头比较难咬,那只咬着鼻子的不松嘴,其他的也去继续争抢,警员们根本无法插手,几次想把王明艳的头抢过来,却发现根本斗不过争食的猪,几名警员只能围着猪等待时机。整个场面看起来也是好笑,就像球员与防守一般。
“虽然找到人头是个好消息,但是大中午的,我一点食欲都没有了。”沈川看着猪圈里的争斗。
“我也是。”阮凤已经拿着小本本挡在眼前了。
“复议。”付饶无奈的闭上了眼。
“警官,这边还有...还有一个。”王管家接着说。
“什么?”沈川付饶和阮凤都看向王管家。众人来到紧挨着的另一个猪圈,几只大猪也是一样挤在食槽前,食槽里一样,也有一个人头,不过这个人头就和程玉妍相似,被剔光了血肉,眼球连着眼框子。这边已经没了肉,但是沾着泔水,偶尔几只猪好奇的舔两口,这画面,别提多诡异了。
“来人,一会儿都带回去,这两个人头,呕~王管家,给我来杯茶。”说着话的沈川看着两边的情况喊着,最后还是没忍住恶心了一下,拽着付饶就往屋里走。
左眼读灵右眼见凶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