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祖母去世

苦居尘世九十三，护佑子孙慈无言。

八载供养孝为大，如今西归佛陀缘。

秦复兴吓了一跳，赶紧记下车牌号，然后说：“那你小心，快去医院看看，到了什么医院告诉我，我明天坐车去看你。”秦正说：“好。你帮我跟校长说一下这件事，再帮我请假。”秦复兴说：“好的。”

挂了电话，秦正心中懊恼无比，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花太多时间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人际交往，否则得不偿失，想抓住却往往会失去更多。

他又回想起自己之前的一件事：几年前秦正知道自己不懂搞人际关系，就想找个人学交际，看到有一位初一的班主任秦图老师擅长结交人脉，于是想跟他学习。

秦正为了跟他学习，平时会跟秦图交流比较多，还去他家里聊天。虽然交往密切了，秦正其实心里还是有点疙瘩的，他知道秦图并不受学生尊重。

有一次秦图说学生家新居请饮入伙酒，叫秦正作伴一起去。秦正以前从来不参加学生家长请饮这些喜宴的，但是既然要跟秦图学交往，那就去吧。秦正自以为这样关系会更密切了，跟着他更容易学到东西。

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秦图的老婆过来找陈华投诉说：“校长，我老公说他不见了800元，可能是秦正和他学生偷的。”陈华知道秦正的为人，很严肃地跟她说道：“这不可能是秦正偷的，你老公好赌输了钱，他这样说是骗你。你搞不清情况不要乱说，这有损人家的名声。”

秦图的老婆想了一下觉得有道理，就默默地走了。

陈华的老婆跟秦正说起这件事，还说：“秦图的老婆太糊涂了，你的为人仗义，大公无私，为帮助学生花的钱都不知道花多少了，每次捐款都是积极分子，怎么会为那点钱做偷钱的事。”

秦正听到这事情，觉得不可思议，说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我怎么会做偷钱这样的蠢事。”

秦正自从这件事后，马上就不跟秦图交往了，有时候也刻意避开他，认为自己不应该跟这样人品不好的人学习。

《道德经》说了“善人者，不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秦正认为应该向善人学习，以不善人为鉴。

再加上这次要去给学生庆祝生日却遇到车祸的事情，这两件事就像是警告，秦正更深刻认识到自己不应该去刻意学习人脉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做好自己擅长的事情，不要刻意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扬长避短，做好自己就行了，毕竟自己不稳，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只有自身硬才是真本事，另外也不要因贪小利失大利。

救护车和救援车大约半小时就到了，所有人分批次坐车去医院做检查。

到医院等候的时候，秦复兴又打电话来问情况怎么样了，秦正把事情说了一下，把所在医院地址告诉了他。

这时候秦正的门牙已经自动掉了下来，医生给他检查了唇上的伤口，给他缝了几针。

待一切都忙完，秦正想起要跟颜进博说一声，他嘴肿加上缝针后说话不方便，于是发短信给颜进博：“我上广城的路上出车祸了，去不了世宏的生日晚会。”颜进博回复信息：“这么不小心！我知道了。”

秦正也不知道颜进博有没有跟张世宏他们说，他也没有通知任何学生。

医生告知秦正至少要住院治疗加观察七天。秦正就只能住了下来，他张嘴不方便，吃不了饭只能喝粥。

第二天早上秦复兴打电话过来，伤心地说道：“阿正，我去不了看你了，昨天夜里你奶奶去世了。”

秦正一怔，心里很难过，很舍不得，张了张嘴想回话，但一时间喉咙竟然无法出声，强忍下心头的情绪，低低地回了句：“哦，知道了。”

待秦复兴挂了电话，秦正默默放下手机。

秦正一直认为家有一老是一宝，他对老人是很好的，虽然万般不舍，但也没办法，因为年龄大是无法逆转的事情，祖母93岁寿终正寝，已经算是长寿了。只是没有想到照顾了祖母8年，却连祖母临终一面都没有见到，甚至连送她最后一程都做不到。

秦正静静地坐着回忆起从小到大与祖母相处的日常。也想起来一件事，黄佛体以前拿他的八字去算过命，算命先生说秦正30多岁时有一个劫，如果家里有寿命到了的老人挡的话，可能就没大问题。莫非说的就是这件事？

下午的时候，学校的秦副校长和阮主任坐车过来探望秦正，秦正在病房里看到他俩有点意外，没有想到学校的关心和慰问来得这么快。

秦正看着两位领导，以尽量不扯动到伤口的声音问：“领导，你们怎么过来了？”门牙掉了一个，他说话有点漏风，加上伤口缝针了，只能轻轻地张口说话，吐字有点模糊。

秦副校长说：“听说你出车祸，校长安排我们做代表过来看望问候你，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秦正说道：“掉了一个牙，上面这里逢了几针，其它牙齿也有受到影响。车站的人怕有其他问题出现扯皮，让我留院观察。”

阮主任建议道：“那你要问问律师，了解一下这些问题怎么解决。”

秦正轻轻地说道：“嗯，我到时候问一下唐言。”

秦副校长点头道：“唐言是从我们学校老师出去做律师的，问问他，心里有个底。”

两位领导坐了一会，看秦正说话不方便，不想让他多动嘴，以免伤口扯动不好恢复，车祸没有想象那么严重，于是就很快去赶车回校了。学校的老师听说秦正出车祸撞掉了门牙，都传开了，说秦正成了“崩牙佬”。后来秦正回校听说了，哭笑不得。

秦正住了四天院，等嘴唇的伤好点了，打电话给唐言，咨询这件事怎么处理。唐言说能向车站索赔，但是赔偿应该不多。

秦正听了他的话心里有谱了，知道只能是小赔。可惜再多的钱也没办法弄回一个真牙和一副好牙齿，没有办法挽回损失。

住了一个星期，秦正天天喝粥，加上心情不好，打消炎针耳朵都耳鸣了，人也瘦了。医生早上检查他的伤口后，给他消毒拆线了，再上了点药，说没有其他问题，等伤口完全恢复就行了。秦正也没有问会不会留疤痕。

车站的人过来跟秦正谈赔偿，说：“秦先生，我们车站的领导说给你赔2000元。”

秦正本来有了心里准备说赔偿很少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少，现在就算弄个假牙便宜，但是假牙毕竟不是真牙那么好用，所以先是蹙眉，再两眼一瞪，说道：“你们这个赔偿也太少了吧，我这个牙要做个假牙，假牙有真的好吗？我问你愿不愿意用2000元换一个牙齿？其他的牙齿也受到影响，还有上面缝针留下疤痕，我这些天伤口痛每天只能喝粥，还得请了这么多天假耽误上班，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多罪，还耽误我办事，怎么说也要赔上10000元。”

车站工作人员回：“最多赔给你6000元。”秦正不是喜欢谈判的人，也不是贪心的人，心想算了，也不想扯皮了，又急着回家就答应了。

这次事故，就只有秦正受伤，其他人都没事的早就被车安排接走了。但是还有那位被吓到的中年男人不肯走，说自己撞到了，不舒服，要赔偿。至于他们之间最后怎么解决，秦正离开后就不知道了。

车站的工作人员把6000元给了秦正，安排秦正坐车回去。

秦正回到家后，祖母的丧事已经办完了，祖母已经葬入了祖坟，秦正第一时间给祖母上香拜祭。

祖母遗像是秦祖母生前早就给自己备好的黑白照，此时高高地挂在祖先牌边上，照片神情肃穆。

祖母的音容宛如在眼前，秦正知道以后回家，再也见不到她坐在门前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了。

秦复兴和黄佛体熬了几天，人憔悴了不少。黄佛体问秦正：“阿正，你的伤口怎么样？”秦正说：“好得差不多了，等过段时间去整牙。哎，没想到我出事，奶奶也出事，祸不单行啊。”

黄佛体叹了口气：“有的事情是注定的。人老了，都是要走的，你奶奶没受什么折磨就走了，走得很安详，很多人来送她。”

黄佛体主动说起过来送终的都有什么人：早几天秦东从广城请假回来了，秦亮还带女朋友回来了。送葬的人很多是佛教人，不仅有本市寺庙的师父，还有白县寺庙师父过来，一共10几个师父，居士就有几十人。

因为秦祖母是学佛的，黄佛体也学佛，所以这些佛门中人自愿来做助念，诵读佛经和佛号超度秦祖母。

众多亲戚都来了，还有秦亮的朋友也来了好几位。还有很多熟人也自动前来悼念秦祖母。那些借秦祖母钱的人听到消息，都过来把钱连本带息还回。

秦复兴本以为办丧事可能不够钱，没想到还回来的钱都有一万多元，所以根本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送葬那天，送葬的人在镇上的街道饶行了一圈，长长的队伍引得居民们都在围观。有的人听说是高寿93岁的老人去世，也自愿加入队伍送行。

寺庙师父和居士还派发宣传佛经给围观的民众，弘扬佛法，劝人多做善事多积德。

居民们纷纷打听这是谁在办丧事，竟然如此轰动，也因此打听到秦正这位孝孙照顾老人的事情，都赞扬秦正孝顺，听说他还没有结婚，有的人就动起了做媒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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