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发银屑

人生初发牛皮癣，病痛磨人苦难言。

幸有乡医能抑制，求学路上心不闲。

孟子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秦正从小过得其实比大多数人都顺当，但上天似乎要委以重任给他，开始特别照顾他，除了一直没有解决智齿之痛，还埋下了另一个隐患，为他以后的工作生活设下了重重障碍。

大学第一学期快放寒假之前，秦正的头上和身上起了丘疹，上面有银白色鳞片状的皮屑，他刚刚开始不以为然，以为是普通的皮肤问题，但是丘疹越来越多，白色的鳞片脱落显得头皮屑特别多，每天洗头都不能解决。洗澡的时候把白色一层洗掉，露出红红的斑点。因为是冬天，整天穿着长衣长裤，同学们也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结束了第一学期的考试，大家收拾行装回家过寒假。秦正和元福明几个同乡早上一起去坐客车到洋城总站，一路上，天南地北地聊着天，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也很快过去，汽车进入市区，马上就要到站了。

秦正看着熟悉的街道，想念地说：“回家可以好好地吃上本地小吃了，有糖水、猪肠粉、汤粉…..”大家不知不觉都多咽了几次口水，都想着回家后要多吃点。在车上早早留好家里的电话号码，约好到时候再一起回校，大家分道扬镳，各自搭车回家。

秦正回家之前打过电话回家里，告诉秦复兴回家时间，到城里的租房处，不需要拿出钥匙，家里的门就开着，直接走进去就行了。

黄佛体正在家里看电视，秦正高兴地说：“妈，我回来了。”黄佛体开心地说：“回来就好，放好你的行李，准备吃午饭吧，你爸在厨房做菜。”秦正问：“阿东和阿亮呢？”黄佛体笑道：“他们一放假就回老家住了，跟你奶奶做伴。”秦正跟秦复兴打了声招呼，拿行李回房再出来。

秦复兴做了很多肉菜，还煲了过节日才有的猪脚蚝干发菜汤，厨艺很好，色香味俱全。久违的味道，秦正吃得身心满足。一边吃还跟爸妈分享一下学校的事情。秦复兴夫妻也跟他说一下家里的近况，以及亲戚间的变化。

吃完饭后，秦正跟秦复兴说：“爸，我的头上和身上不知道长了些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湿疹。长了很多白色的皮出来。”秦复兴皱眉道:”你让我看看。”黄佛体上前把他的头发拨开看：“是有很多皮，像头皮，一层层的。”秦正脱掉厚外套，脱了里衣，露出身前身后的丘疹，密密麻麻的，看着很吓人。

秦复兴仔细地看了一圈，说道：“没见过这样的皮肤病啊，你先抹几天皮炎平和尿素软膏，看看行不行。”黄佛体担心地说：“会不会是上火，湿毒大啊？”秦复兴一想也有可能，说道：“煲祛湿茶试试看。”秦复兴自学过医术，因为天赋高，给一些人治好过疑难杂症，但到底没有正式参与过培训学习，也没有长期坐诊的经验，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这种是什么皮肤病，只当是普通的问题处理先。

秦复兴配了一个祛湿茶的方子，去药店买了中草药回来，当天煲了一副给秦正喝。秦正也用皮炎平擦患处，一天抹几次。

第二天秦正起床就看皮肤患处感觉没有什么变化，想着可能没有那么快见效又抹了一天，喝了一副祛湿茶。该起丘疹的地方还是继续，而且有增多的现象。于是换了尿素软膏再试试。这样几天过去了，皮肤问题一点好转也没有。只是喝了凉茶，牙痛会好一些。

秦复兴也没有办法了，跟人打听到有一位医生治皮肤病的口碑很好。他一大早就开摩托车带着秦正去看医生。因为去得早，还没有什么患者，医生年龄大约五六十岁。诊所很简单，一张椅子，一张看诊桌子，几张凳子，医生坐的位置后面是药柜，药柜旁的墙上挂着医生的执照。

医生看了一眼两人，问：“你们是谁要看病？”秦复兴忙道：“医生，我儿子身上长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擦了药膏也不见好。”医生让秦正坐下，看了他的头皮，又看了他身上的患处，叹了口气说道：“你儿子身上的是牛皮癣，又叫银屑病。我开点药回去擦，能好就有效，如果好不了，也不用再来了。没有效果来也没有用。这个病，目前没有特效药可以根治。”

医生开了治牛皮癣的方子：捣碎维生素B和维生素C，加上两支皮康王一起外用，每天涂抹皮肤，另外口服雷公藤片。

给了药费，拿了药，秦复兴他们原路返回。这个药方，当天用了就开始有效果，有抑制作用，连用几天，已经长出来的牛皮癣就没有了，没开心几天，发现又起了一些新的。秦正不敢掉以轻心，按着医生给的方子，自己买药自制来用。看到药方有效果，秦正以为不会再有太大的问题，但是心里还是埋下了担忧，因为他听秦复兴说牛皮癣很难好，且反复性极强。

他也记起有书上还写了曾国藩一生都饱受牛皮癣的折磨，一生都没有根治。那么位高权重的人物，都没有找到可以根治的药方，或许以后医学发展了能根治吧。

秦正也查阅了一些医书，里面提到牛皮癣发病的原因是由于心理过度焦虑或者疲劳引起的，所以心里决定要放开一些事情，回学校之后就辞了生活委员。生活委员很多琐碎的事情，要管理班务，又要管班费、记账、采购等，他不想因为工作繁忙导致牛皮癣发作。

这个寒假秦正回了几趟镇上看望奶奶和弟弟们。秦祖母身体挺好的，每天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家里打理得整整有条。秦东和秦亮在家里住着都长胖了长高了。

秦正平时除了看书，背诵《孙子兵法》和《道德经》，还去找了几次元福明，两人一起去吃小吃，聊聊天，逛一下书店。转眼到了春节，一家人都在镇上的家里过，一家人热热闹闹的。

时间很快就开学了，秦正和元福明几个同乡一起坐车回学校。

回校几天后，秦正找了班主任辞生活委员：“老师，我这个学期不想做生活委员了，因为身体不太好。”班主任听了很意外，但是也不勉强：“那你注意好身体，选新生活委员后，你到时候做好工作交接就行了。”

班主任很快指定了新的生活委员，秦正把工作交接清楚，把注意事项交待一遍，让他有不明白再问他。虽然秦正不担任班干部了，但是以前树立的威望还在，整个大学期间，班里有什么活动，大家都习惯问一下他的意见。班里以前秦正按照老师指导定下的班规依旧在沿用，每个月的流动红旗和奖金继续拿。

教育心理学这门课程的老师教得很用心，但是课程难度很高，考试几乎全班覆没，就几个人及格，秦正拿了高分。

秦正语言天赋不高的，第一年的汉语言语音课补考了一次才过。补考前，秦正下了一番苦读，认真请教同学怎么读声母、韵母。

第二年汉语言语音课是院长教，院长喜欢让大家实践朗诵。秦正担心过不了，经常练习课文朗诵。考试当天是要拿着话筒来朗诵课文，秦正清亮的声音上了喇叭变得更加动听，抑扬顿挫，吐字清晰，声音明朗，声情并茂。大家情不自禁都沉醉在声文之中，待秦正朗诵完了，大家一起鼓掌。

院长当场表扬：“你的声音这么好听，朗诵得这么好，以前怎么会不及格？！想不通！”院长当场评秦正“优秀”。其余同学多是“良好”和“合格”。秦正是受到院长唯一表扬和鼓掌的学生。

两年大学过得太匆匆了，秦正时不时发作的牙痛和牛皮癣也堪受折磨，虽然没有做不完的习题，但是从早读到晚修都很紧张，如果不去上课又没请假会记小过，紧张程度比高中还厉害。

毕业前一个月，学校安排班上的同学分组到各个学校实习。

秦正和元福明等七位同学安排在一组，去当地一所学校教初中学生，实习时间一个月。秦正他们去实习教语文课，其实主要还是旁听，学习学校里的老师怎么教书，也有几次教学实践。通过一个月时间，秦正他们自己认真观察老师讲课、学习课程教案和实践，掌握基本的教学方法。

实习一个月过得很紧张，生活条件也很一般，但是秦正竟然从110斤长到了118斤，胖了不少，人也帅多了。

回校后，在其他学校实习的同学看到秦正，上下打量一番他，然后奇怪地问：“你之前瘦的像竹竿，怎么现在变样了，换了一个人似的？”秦正笑说：“我胖了八斤。”同学问：“你们实习学校的伙食这么好？”

秦正哈哈一笑:”饭堂的伙食不太好，但白饭管够,下饭的主要是青菜，偶尔有点猪肉，但每天都有一大盘咸鸭蛋，鸭蛋是打开去壳蒸的，大家都不喜欢吃蛋白，挑了蛋黄吃，我不挑食，把蛋白都吃了。咸的很好下饭，我一餐能吃两盘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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