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见拍他肩膀的人是韦宝宝,陈麒愣了愣,笑着问韦宝宝:“大宝,你一个人上街啊?”
“跟你们班王天选一起上街的。刚才我们去网吧,王天选运气好,抢到一台电脑上网。我抢不到,于是一个人来大街上随意溜达一、两圈,消磨时间!”韦宝宝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你来大街上溜达,也能解解闷呢!”陈麒咧着嘴笑了笑,好言好语安慰韦宝宝。
韦宝宝跺跺脚,扭头问陈麒:“陈老大,你今天忙些什么?你们宿舍的人说一大早就不见你人影了!”
“我有点事,往市里跑了一趟。回来时候,碰巧跟你们班的柳丽芳、姚艳同坐一辆班车,我们三人刚刚下车……”陈麒指了指柳丽芳和姚艳,向韦宝宝撒谎。
“一整天都没有在学校里看见你,原来你是跑去市里面逛了啊!”韦宝宝恍然大悟似的拍着脑门,丝毫没有怀疑陈麒的话。
夕阳涂抹长街时,拥挤的T型路口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汽车声。小贩们张嘴大声招揽生意,你争我夺,各凭本事挣钱。
贾怜香丈夫冯少辉的摊前,围着一大堆人。冯少辉割肉、称重、收钱,忙得满头大汗——瞧这情形,夜里夫妇俩估计又要数钱数到手脚抽筋。
从远方吹来的风,带有几许冷意,让人以为冬天似乎快要来了。
“你们聊,我和姚艳去文具店买些东西,不和你们一起回学校了。”柳丽芳冲韦宝宝、陈麒微微一笑,拉着姚艳去水果摊对面的文具店。
陈麒原本是不大放心柳丽芳和姚艳步行回学校的,他朝文具店那边望了望,看到店里有几个11班的女生,安心了不少,终于理解了柳丽芳的苦衷。
在文具店门口,姚艳捂着左边脸颊,对柳丽芳说:“丽芳,我挺羡慕你的!”
“我有什么地方,值得艳你羡慕呀?”柳丽芳一脸茫然不解的表情。
“唉!”姚艳长长地叹了口气,望着柳丽芳说:“至少你的初恋比我的好多了,中午杨涛那一巴掌不仅打痛了我的脸,我的心也被打疼了。脸上的疼痛可以很容易消除,心里的伤痕难抚平啊!”
柳丽芳嘴张了张,不知如何安慰姚艳。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姚艳喃喃自语了一句,慢慢告诉柳丽芳:“在去市里的班车上,丽芳你睡着了,头靠在陈麒的肩膀上。为了不吵醒你,陈麒坐着一动不动,那个坐姿足足保持了一个小时,当时我看得一清二楚,真的好羡慕你。我心里想,杨涛一定也会像陈麒一样懂得体贴人的。结果事与愿违!”
“艳,你别太难过了,我相信以后你一定会遇到一个懂得疼你、爱你的人的!”柳丽芳握住姚艳的右手,很是心疼地安慰姚艳:“现在也许是山穷水复疑无路,说不定某天就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姚艳没说什么,默默拉着柳丽芳走进文具店里。
陈麒和韦宝宝回到学校,夕阳将最后一抹余晖洒在男生公寓楼的楼顶上,远远近近的景物开始有点模糊了,雄奇的长茂山只能看出大概的轮廓。
“我今早让你们宿舍黄日达帮我把《黑鹰传奇》下册从街上的书店租回来了,你要看看吗?”走到207男生宿舍门外韦宝宝随口问陈麒。
“好啊!”陈麒面露喜色,跟着韦宝宝进宿舍里拿小说。
回了自己的宿舍,陈麒懒得爬上他的床铺,躺在钱永进的床上看小说。其他人不知忙什么去了,只有朱小意一个人在洗漱间洗衣服。
天渐渐黑了,很多教室都拉亮了灯。朱小意拿起饭盒要去食堂打饭,陈麒连忙托朱小意帮打一份饭回来。
吃过晚饭,陈麒和朱小意一起上教室。班里大多座位还是空的,陈俊课桌上有一封信,信封上并没贴着邮票,写信的人地址不详,隐隐透着几分神秘。
坐前排的沈盼盼从家里拿了很多零食来,一见陈麒坐好,就把一盒腰果和一包葡萄干递给陈麒。
“老沈,谢谢了!”陈麒摆摆手,对沈盼盼说:“老沈你留着吃吧,我一向不喜欢吃甜的零食……”
沈盼盼气鼓鼓地瞪着陈麒:“必须吃!”
陈麒只好接过腰果和葡萄干,放进课桌抽屉里面,打算下晚自习后拿去一楼送给陈丹。
“叮铃……叮铃……叮铃铃……”上晚自习的铃声准时响起来了,各个教室纷纷传出朗朗的读书声。
张莉从后门走进教室,拿了两本外国文学名著给陈麒,要求陈麒看完了写两篇读后感给她看。陈麒硬着头皮答应。
可能是白天玩得过了头,晚自习时间竟有三分之一的人打瞌睡。坐沈盼盼前面的王天选右手托着下巴,双眼眯成了一条线,频频点头,最后趴在课桌上发出一阵阵长短不一的呼噜声。
曾经星期天晚自习老打瞌睡的潘多贵倒是一反常态,不仅没有打瞌睡,还非常专注地演算一些数学难题。唐秋英来了一趟教室,见潘多贵表现良好,诧异不已,停足观察了潘多贵好几分钟。
日复一日,转眼间又到周末了!
星期六的傍晚,陈麒去张莉的住处,先是把两本外国文学名著还给张莉,然后不大好意思地拿出自己写的两篇读后感递给张莉。
“小麒,你先坐着,待我看完你写的读后感,我们再好好聊聊!”张莉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叫陈麒坐。
陈麒有些拘谨地坐到椅子上。张莉站着,很认真地看两篇读后感,越看越觉得陈麒的文笔不错。尽管读后感中一些观点不大成熟,倒也能让人有某种新的认识。
过了好一会儿,张莉放下两篇读后感,拍着双手鼓励陈麒:“两篇读后感都写得很棒,加油!”
“莉姐,你忙,我先回宿舍去了。”陈麒站了起来。
“哼!”张莉将陈麒按回椅子上,皱着眉头嗔道:“椅子你都还没坐热,就急着走,怕姐吃了你啊?”
两个人靠得太近了,张莉胸前雪白的肌肤、带着蕾丝花纹的紫色胸衣、深深的沟壑直接扑进陈麒眼帘,陈麒连忙扭头转向一边,不敢看张莉。
“啊!”张莉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走光了,俏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绯红。
到底是过来人,经过短暂错愕,张莉转身整理好衬衫,以很轻松的语气问陈麒:“小麒,你觉得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最大的差异在什么地方?”
“莉姐,我哪里知道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最大的差异在什么地方,你太看得起我了!”陈麒摇着头苦笑。
“你大胆地说说嘛!”张莉轻轻地拍陈麒肩膀,身上淡淡的清香味一个劲地钻入陈麒的鼻孔,让陈麒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陈麒低头思忖一会,缓缓地说:“国人深受儒家思想影响,接人待物选择中庸之道,不偏不倚,大多文学名著中的主要人物的性格都很中庸,在写某方面的事时也比较隐晦,以致有时不能更好地刻画出人物复杂多变的心理!”
“哪方面的事写得隐晦了?”张莉忍不住问陈麒。
“床上……那方面的……事啊……”陈麒结结巴巴地解释,脸庞一片通红。恍惚间想起那次停电张莉压在身上的情景,陈麒心“砰砰砰”地跳着,呼吸声也急促了很多。
张莉顿然明白陈麒的话,脸颊又绯红了,毕竟头一次与一个小自己八、九岁的男生谈及儿童不宜的话题,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异样的感触。
“嗯,小麒你刚刚的话有些道理,继续说呀!”张莉红着脸催陈麒,迫切地想知道陈麒其他方面的见解。
陈麒转过头来,鼓起勇气看了张莉一眼,小声地说:“就爱情方面,那些老外常常认为身和心是可以分开的,明明在与某人上床,却觉得自己心里是爱另一个人的!”
稍稍停顿了一下,陈麒接着说:“老外们经常笑话我们国人把名节看得太重了。一些女子失了节后投河自尽,对于老外们来说,是非常愚蠢的一种行为。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些投河自尽的女子其实是在忠于个人心中的信仰!”
“我认为,身体的专一是忠于爱情以及婚姻的准线。唯有身心专一,才能保证爱情或婚姻的纯粹性呢!”陈麒说完了话,低下头去。
张莉倏地抱住陈麒,一动不动,口中呼出的热气更是直接喷到陈麒脸上,吓得陈麒不知所措。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张莉放开陈麒,重新站好,脸红红的。
“莉姐,你没事吧?”陈麒小心翼翼地问。
张莉沉默了半晌,不大自然地说:“姐刚才感到有点累,所以想借小麒你肩膀靠一会儿,你可不许笑话姐哦!”
“我不会笑话莉姐你的!”陈麒摇摇头,无意中瞅见床上有一条薄如蝉翼的内裤,整张脸都红完了。
“小麒你怎么不说话了?”张莉一阵惊愕,顺着陈麒的目光望向床上,精致的脸就又迅速红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手忙脚乱地将自己性感的内裤藏到被子下面。
阳光穿过窗帘缝隙,落在书桌上,陶瓷笔筒散发出炫目的光晕。
张莉移步书桌前,从桌面右上角抽出《傲慢与偏见》这本名著递给陈麒,叮嘱陈麒看完之后别忘了写读后感。
“我记住了!”陈麒用力点了点头,红着脸跟张莉道别:“莉姐,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宿舍洗些脏衣服了……”
回到宿舍洗完衣服,陈麒坐在赵耀祖床上,打开《傲慢与偏见》刚看了几页,宿舍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狠狠地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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