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徐母最终还是找到了师傅的家。两个老人为了表示感谢之情,不仅给师傅买了烟酒,而且还请师傅在门口的饭店吃了个饭。这让师傅很是感动。
这几十年以来,他一直生活在社会的低层,因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亲戚都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来往。多少年来,他只能日复一日的在这里工作着,没有家庭,没有子女,逢年过节的时候也只能一人孤单的呆在自己的那间小宿舍里。
叶落归根是华夏所有老人的心愿,可这个老人如今却连自己的家乡都没办法回去,在异乡孤独的终老只能是他唯一的结局。如今老人对这种生活已经麻木和习惯,他只能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可就在昨天,他竟然得到徐父这个有着身份的官员衷心的感谢和尊重,这对他来说他怎么可能不感到高兴呢。
望着师傅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徐勇很是心酸。“师傅,你好好的保重身体,等我刑满释放后我一定来看你。”
“傻孩子,你有这份心师傅就满足了。你好好的干,争取早点回去,好好的孝顺你父母。师傅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老人家感叹着。。。
天是越来的越寒冷,早晨出工时,路面上有水的地方都结成了冰冻。。
自从上次的请客吃饭后,徐勇和张鹤峰之间的关系是越来越僵。
这期间张鹤峰几次的利用职权来指责徐勇,不是说他被子叠的不整齐,就是说卫生承包区上有灰尘,搞的徐勇是不胜其烦。
号房里有的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张鹤峰故意在找徐勇的茬。杨军更是私下里提醒徐勇要多注意和防备。对此徐勇也没往心里去,在这些事上和张鹤峰翻脸闹到干部那里他理亏,所以他也从没在这方面表示着不满。但他清楚,他和张鹤峰之间迟早有一场争斗,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
晚上吃完饭,是犯人们自由活动的时候,这个时候干部都没下号房,所以犯人有的跑到监狱的篮球场打球,也有的在监狱的花园散着步,更有的直接跑到别的中队串老乡去了。
徐勇没出去,他找别人借了本《基督山伯爵》,躺在床上正看着起劲,就听见门外传来啪啪的手掌打在身上的声音,紧跟着就听见张鹤峰的叫骂声和老乡刘和平的辩解声。
听见叫骂声,徐勇放下书,跳下床,来到门外,就看见张鹤峰在电视大厅里一边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一边用脚踢打着拉饭的刘和平。
“我两无冤无仇,我又不是故意的针对你的。打饭打菜一瓢子下去有多有少这也是正常的啊,话说回来,后来我不也是给你补了点肉吗?”刘和平虽然被打着,但懦弱的他并没有还手,反而在那里解释着。
“补你麻,老子不骂两句你会给老子补?奶奶的你是不是拿老子不重视啊?”张鹤峰又是一个耳光扇过去,实实在在的打在了刘和平的脸上。
“你干嘛打人?有话不能好好的说,干嘛欺负人啊。老刘怎么回事?”徐勇看着张鹤峰那张马脸就不舒服,更何况现在这废物还正打着他的老乡。
监狱为了改善犯人的伙食,每个星期二、四、六的中午大伙房都加餐,这对那些经常用猪油来拌饭的犯人来说,加餐日是个开心的日子。
今天是星期四,中午打菜的时候,刘和平估计给张鹤峰打的那一瓢菜中肉少了一些,结果就这样得罪了六组的组长。当时由于中队干部在边上看着打饭菜,所以当时的张鹤峰只是在那里小声的骂了几句,他就是再不满,也不敢在干部面前去动手。但是这个心眼小,报复心强的家伙却把他的仇恨带回了号房。
“妈的,为了两口吃的,你就去打人,你看你还有点人样了?”得知事情的经过,徐勇不知道是应该是笑还是应该愤怒,从内心中,他更加的鄙视张鹤峰。
“去尼妈的,老子看你这个新劳改蛋子,是在找死吧?是不是活的不耐烦啦?”张鹤峰恶狠狠的骂着,口水就和子弹一样,弹射在徐勇的脸上。此时的他不知道,他所骂的话已经触犯了徐勇的忌讳。徐勇深爱着自己的父母,在他的眼中,父母不允许任何人去辱骂和侮辱,口头语他都不能接受,更别说是这样面对面的骂。
“嘴给老子放干净点,再骂一句别怪我不给你脸。”徐勇脸上已经露出了愤怒的神情,他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尼玛的,你还敢威胁老子。”张鹤峰一边骂着一边突然的冲着徐勇的脸上砸过来一拳头。一贯骄横跋扈的他似乎早就习惯了欺凌别人的感觉,面对着和他身材差不了多少的徐勇,很是嚣张的他竟然主动动起了手,
面对着突然挥过来的拳头,徐勇虽然闪过了脸上,却还是被打在肩膀头。疼痛更加刺激了徐勇的情绪,此时的他没有再说一句话,整个人如同被上紧了弦的箭,迅速的冲了出去。根本不待张鹤峰反应过来,徐勇就是几个漂亮的直拳,一个提膝,速度之快,让一旁看热闹的其他犯人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他们都没想到徐勇的身手是这样的矫健,而且动手时更是没有一句废话,干净利落。张鹤峰也根本没想到,就这样一个下队没多久的新犯人,竟然在大众场合之下向他发起了攻击,这仿佛就像武侠小说之中,一个刚出江湖的农村小子向一个闻名江湖已久的武林名门发起了挑战。
此时的张鹤峰在徐勇一连串的组合拳下仿佛被打懵了,他双臂护着头脸,根本没有反击之力。
徐勇打架有个习惯,不打则罢,一打那就必须要把对手打到位,打到心寒,让此人以后见到他内心中都不敢升起一丝不敬之心。
换句话来说,这也是打红了眼的表现。这个习惯对他来说也不知是好还是坏,他自己也从不考虑着他这个习惯所带来的后果。
没几个回合,张鹤峰就被打到在地上,虽然张鹤峰的脸上已经不知道哪里出了血,但是徐勇根本就没想到要停下手。倒是旁边的刘和平抓着徐勇的胳膊在那里劝说着“徐勇,别打了,再打要打出了事。”
“尼玛的,你这个新劳改蛋狂的狠啊,干他。。。”刘和平的话音未落,另外一个叫骂声紧跟着传到了徐勇的耳朵里,伴随着叫骂的同时,一只脚重重的踹到了徐勇的背上,当场就把徐勇从张鹤峰的身上给踹了下来。
这是两个天南人,也是张鹤峰的老乡,前面说过,四中队常和和天南的犯人都很团结,看见自己的老乡被打,号房里仅有的两个天南人都跑了过来帮忙(还有几个天南的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要不徐勇吃的亏就更大。)
踹他的是一个黑黑壮壮的年轻人,因为黑,中队都喊他黑蛋。据说有一次洗澡时候他先下的澡池,当时凑巧又停了电,后下池子的犯人都看不见他,都以为那个地方没有人。突然之间黑蛋露齿一笑,黑暗之中大家只看见一副洁白的牙齿一闪而现,这才知道池中这块地方还有一个人。
至此以后,犯人都称他为黑蛋。黑蛋的为人不错,有点豪爽,不像张鹤峰那样心眼小,爱记仇。此时的黑蛋也不知道打架的前因后果,在他眼中,他看见的只是自己的老乡被一个新下队的犯人压在身下痛打。不加考虑的他上前就是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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