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提着大包小包的回到了监舍。此时,中队已经收工,刘和平正好也拉着饭车进了院子。
“师兄,晚上你过来吃饭啊,这边有菜。”徐勇看见了赵兵,打了个招呼,同时他也喊了杨军、刘和平等几个老乡,还有车床系的几个师兄。
在监狱里,家里接见带的菜,犯人们都会喊着几个平时走的近的,关系好的朋友过来吃饭,这不仅仅是监狱里一个传统的习惯,也是一种人情世故。
所有打了招呼的人打完了饭,都来到了六组。
“徐勇,你妈妈的菜烧的真好吃。”徐勇的师兄吴海波嘴里塞着一块鸡,口齿不清的在那里称赞着徐母的手艺。
“好吃就多吃点,别帮我省。下队以来你们几个对我都挺照顾的,在这先谢了。”徐勇一边吃着一边向大家说着感谢的话。
“什么照顾不照顾的,感觉好就在一起多玩玩,感觉不好就滚蛋,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人和人相处不就这样吗。”赵兵在边上说着话。
说真的,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赵兵越来越感觉徐勇是个懂事的人,不管是在尊重师傅还是和朋友相处,眼前的这个小师弟总是不经意的流露出那种让人欣赏的魅力。
“是啊,是啊。”旁边的人一边吃着一边回应着赵兵说的话。
“肥仔,你别说你的牙不好,啃起鸡骨头来却比我们的速度快的多啊。”徐勇的另一个师兄估计吃的差不多了,没事找事的在那里调侃着吴海波。
吴海波是个肉乎乎的胖子,队里的犯人从来不喊他大名,天天就喊着他的那个外号。
肥仔进来的时候牙齿是参差不齐,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更是一个牙长,一个牙短,其中还夹杂着两颗尖牙。如同影片中的吸血鬼,很是渗人。
在别人的多次嘲笑下,肥仔竟然也开始反感自己的这一口牙。这不,那天维修组的犯人拿着一把电动的微型砂轮在那里打磨着零部件上的毛刺,被他看见了。鬼使神差的他竟站在边上等别人忙完了后,还特意打了一根香烟给别人,才求得别人用微型砂轮机给自己的牙齿整个容。
赵兵说当时维修组的那个犯人就是董卫兵,现在已经是维修小组的一个小负责人。
董卫兵拿着砂轮机,围着肥仔转了两圈,实在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而此时的吴海波却一直闭着眼睛,在那里龇着嘴,从远处看仿佛是闭着眼睛在笑一般。
等了半天没动静,肥仔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喊了一声“搞快点啊。”
巧合的是,此时的董卫兵已经找到了下手的地方,开启了机器,却被吴海波这一声喊叫惊吓,结果没把握住力度,砂轮机直接重重的磨在那颗尖利的门牙上,疼的肥仔眼泪直流。赵兵他们从车床跑过来,看见肥仔的痛苦样,笑的都合不起腰,最终,在几个人细心的帮助下,吴海波的一幅贝齿被整了出来。
可让人不如意的是,当天晚上肥仔的一口牙就开始疼痛了起来。董卫兵又不是医生,哪里懂得其中的厉害之处,结果肥仔的几颗牙的牙神经被伤到了,疼的一夜未睡,尤其是那颗门牙,伤的最重。
此时,几个人看着肥仔吃鸡的样子,的确和说的一样,一块连骨带皮的鸡放进嘴巴里,翻滚了没几次就已经变成了干干净净的骨头给吐了出来。
“尼玛的,你是黄鼠狼变的啊。”赵兵笑骂着,吃饭的众人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吴海波则是尴尬的用筷子去夹别的菜去了。
几个人在这边吃喝着,欢笑着,说着日常生活中的趣事。
可此时的徐勇怎么也没想到,在小组的另一边,一道怨恨的目光紧盯着他。这是六组的组长张鹤峰。对他来说,徐勇接见回来没喊他吃菜,那是在打他的脸,是对他的不重视。而对徐勇来说,他根本就没想到这上面去。本身他就不怎么喜欢张鹤峰,所以打饭的时候他看见了张鹤峰都没往这上面提。再说,凭什么要喊他,就因为你是六组组长吗?
几个师兄和老乡美美的吃完了饭,又坐在那里聊了会天,才相互告别离去。
监狱是不准喝酒,要不徐母带的菜早就被几人一扫而光,就是这样,用餐结束后,菜也去掉了一大半。剩下的菜徐勇把收拾了一下,细水长流,留着日后吃。收拾完后,徐勇拿着自己的碗筷准备到洗漱间洗刷碗筷。
“以后少带些人到组里大吃大喝,搞得组里乱七八糟的。”一句十分不和谐的的声音传到了正准备往门外走的徐勇耳里。说话的是张鹤峰。
听见张鹤峰所说,徐勇顿下了脚步,有点吃惊的回头看了看。
看见张鹤峰望着自己,他一下子明白了,这是张鹤峰在发泄他的不满,是因为自己冷落了他,喊了那么多人来吃菜,却唯独没喊他这个六组的大组长。这他妈的是什么人啊,还真的把自己当大爷了。想到此徐勇都感觉着有些好笑,他摇了摇头,扭头走出了小组的门。
来自监狱的男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