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夜冥深深浅浅的看了一眼笑眯了大眼的人,转身,面无表情的走下台:“狩猎时间到了。”
是吗?姑苏仰头,的确到了。
血红被牵出来时,看着姑苏,像头牛似得,鼻孔喘粗气。
姑苏不知死活的拍拍它的脑袋,笑的恬不知耻:“听话听话哈,驼本宫这么个美人咱不委屈,总比驼那些个丑到抽象的人强,是吧?”
众人脸黑,纷纷看向白衣,瞬间释然。
临走之时邗宛溪怀里的顾明泽不舍的向姑苏伸出了小手,大眼睛泪汪汪的,小表情特别丰富。
姑苏骑在马上,伸出手温柔的捏了捏孩子挂着婴儿肥的脸,却没有抱小孩儿,主要是不放心身下的血红,没准儿丫一抽疯狂奔起来,就不好玩了。
他笑呵呵的:“哎呀呀,娘亲一会儿就回来,乖乖待在姨娘怀里,知道吗?”
小孩儿没点头,大眼依旧泪汪汪的,抓住姑苏的手,奶声奶气的说:“娘亲,泽泽心里难受。”
姑苏一听,内心一沉,嘛,孩子的直觉一向很准,估计这次狩猎,不会太无聊,不过要是平淡无奇,那就太对不起亓夜冥这一摆明了找死的狩猎方法了。
他看了看邗宛溪,看着她眼底的担忧,柔和了眉眼,做了保证:“放心,我带出去的人,一定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亓夜冥骑在白马上,看了远处依依不舍的三人一眼,目光流转,看向前方,高声:“出发!”
邗宛溪点点头,冲姑苏一笑,温婉得体:“我相信姐姐!姐姐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泽泽的。”
姑苏也朝她点点头,拉了马缰,快马冲到亓夜冥身旁,一路疾驰。
狩猎场是在皇宫北门外的大山边缘,虽然称之为边缘,但是占地面积却异常宽广,飞禽走兽也异常的多。
亓夜冥在最前端,白衣和另一个姑苏没见过的中年男子尾随着他,姑苏在中间,两侧是青玉和清欢。
青玉依旧面无表情,冷冷淡淡,清欢却兴奋极了,手舞足蹈。
清欢在姑苏身侧,欢快异常:“王爷,啊不,公子,您知道我们要去打猎的地方叫什么吗?”
姑苏仰起头看了看前方,前方如他站在祭坛前所看到的一样,绵山一望无际。
十几天来,姑影一直派人跟着他,寸步不离,差点憋死了他,好不容易自由了,再加上刚刚亓夜冥夸了他,他的心情不错,笑的开怀:“不知道!该不会叫十万里大山吧?”
许多小说里连绵不绝的大山不都叫这名儿,特别是玄幻小说里。
清欢摇头,挥了挥鞭子,笑眯了眼:“不是哟,这里叫炼狱山,是天枢很残酷的一个地方。”
姑苏不解:“为什么会是很残酷的一个地方?”
“因为山里是一座监狱哦,专门用来关押那些罪大恶极的人,也就是说,无论是谁,只要被关进去了,死只会是一种解脱。”
姑苏笑容不减,目光深邃了,看着清欢,疑惑的问:“这么机密的地方,你是怎么知道的?哦,本宫记得你以前是天枢的人民,也就是说,你的家人被关进去过?对不对?”
所以,在风华城断天崖时才会说“亓夜冥,你当年害我家破人亡”这种话。
所以,回到天枢只是为了报仇。
而对姑苏说这些,只是不希望他插手。
所以他家小泽泽才会感觉到不安。
清欢笑容不变,带笑的眸中一闪而过的恨意,刺了姑苏的眼,有些东西在他的心里,脉路清晰。
可是,他插不了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倾尽全力保护亓夜冥。
清欢毫无倦色,快乐的笑着:“如果是公子,家人明明两袖清风,爱民如子,对主子也向来忠心耿耿,却被人污蔑与邪教有染,主子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其处以极刑,公子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啊,很难回答。
他想起了亓夜冥,如果有一天亓夜冥被人害死了他会怎么做?嗯,答案是他会在亓夜冥前面死。
他觉得他还没有那个勇气去面对他的死亡。
姑苏看着他,无声无息的笑着,注视他的目光和善到了天边,语气颇为温柔:“大抵会血洗所有的始作俑者,用他们的血,祭奠家人的亡灵。”
清欢青玉一愣,身边的人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美得倾国倾城,说出的话,却冷血到了地狱尽头。
姑苏凝睇着清欢,表情不变:“你放心,本宫不会插手你复仇,但是本宫提醒你,亓夜冥,是我的家人。”
清欢耸耸肩,无所谓的笑了。
清欢注视着他的身影,因为姑影,他本不想将姑苏牵扯进来,可是,多么可惜,他们的谈判,如落花流水般付诸东流。
而这个他不想伤害的人,没有给自己一点退路,直截了当的挤进斗争里。
清欢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远方白马上的姑影,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
看,这人多惨,下了决心舍弃的东西,当真丢的一丝不剩,连回忆都被他舍弃的人轻易抹杀,偏偏自己又在后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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