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还想再跟我说点什么,我用眼睛剜了他一眼,林雨才赶紧闭上嘴,不再说话了。我们四个人里,只有王昊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就连高歌都不停的在那吸冷气。
又过了没多久,从仓库门口走进来十二三名银行的工作人员。他们帮着王经理把这40多个保险柜全都打开了。
我说实话,我一边儿看着银行的工作人员和王经理在忙碌的挨个打开保险柜,我一边一阵阵的觉得头晕。王昊用他的身体给我做支撑,让我把后背靠在他的身上。他还担心的用手扶着我的腰,给我做支撑。我足有快一分钟的时间,都处在梦游状态。我感觉当时我的脑子是空白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想,有点像电脑死机需要重启一样。
就看王经理和众人从四十多个保险柜里不停的往外拿现金。他们银行包装现金用的是透明的包装袋,我看到那一摞摞放射出妖异光芒的红色魔鬼被捆绑的非常整齐,每一包是200万,一个保险柜里放了2包,400万,有几个保险柜里好像放的是3包。
从保险柜里拿出捆绑好的钞票,都被放到保险柜最前面的一排点钞机前。9台点钞机不停的点验着那些红色的魔鬼。从最里面的一只保险柜里,我看到王经理拿出了两只黑色公文包。他把两只公文包放到我手里,对我说道:“这两只黑色的公文包也是客户存在我们这里的。这名客户的名字叫任建中,他在我们银行租用保险柜已经七年时间了。他当时是支付了我们银行十年的租金。如果,你们要把这些东西全都拿走的话,需要我们行长同意。我给我们行长打个电话,我们还要把租用保险柜余下的租金钱退还给这名客户。”
我对王经理说:“王经理,这名客户本人不能到你们银行了。你看能不能过段时间在处理他保险柜退租金的问题。”
王经理赶紧摇头说道:“芦队长,你别难为我。这是咱们银行的硬性要求,如果客户从我们银行取走了他所有的东西,我们就要给他办理退租的手续。
但是,我们银行的退租金的结算方式是按整年收费的。我现在只能退给客户三年的租金,按理说他今年到11月23号才结束今年的租期,这还差几个月时间。但是没办法,我们银行的结算制度就是整年核算,不然我们没有办法入账!”
我点头表示理解,我想拉开两只文件包,看里面都是什么。林雨一把用手按住我正要拉开文件包拉链的手。他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咱们把东西带回去再看吧。”
那我和林雨对这只文件包特别谨慎的表情,让王经理好奇的看了我们两个人一眼说道:“这里面没什么吧,我看这里登记的是一份文件和二十几个U盘。”
我又是一脸懵逼的看着王经理,我咋就没从这张存取单上看出这是一份文件和20多个U盘呢?
我还想问王经理,林雨用眼神制止了我。事后我才明白,银行有一套完整的密码体系,他们所承担的责任是为客户保密。但是,他们需要对客户存在他们银行保险柜的东西负保密责任。所以,他们用一种密码的方式,只有他们银行内部负责保管这些保险柜物品的人才知道里面存放物品是什么。这些人都知道每一张存取单上的各种符号代码代表存入的是什么。
我和林雨实在是没办法把1.8亿全都带走,林雨给葛局打了电话。葛局居然是亲自带着重案队在局里的20多个兄弟到银行的。
1.8亿被我们三十多个人,每人一麻袋,硬是背回了分局。因为葛局的出面,银行的行长特意从前面的那栋楼跑到后面的保险柜仓库,跟葛局还寒暄了几句。搞了半天,两个人是老熟人,葛局和这家银行的陆行长认识。
葛局跟我们回分局的时候,坐的是我和林雨这辆车,他没有做自己那辆车。他在车上就跟我说:“你手里拿着的那两个文件包里面是什么呀?”
我赶紧给那两个文件包递给坐在我旁边的葛局,我对葛局说:“我也不知道,林雨说回去再看。”
葛局看着我眼神中多了一丝的犹豫,他也没有拉开那两个文件包。而是闭上眼睛,把身体靠在了车子的靠椅上。他闭着眼睛对我说道:“我也不想看,我想回去跟张局一起看。我觉得这里面装的东西一定太过惊人,我甚至隐隐的觉得......这案子我们可能要查不下去了。”
我问葛局为什么?葛局这才把眼睛睁开,瞟了我一眼说:“刚才,林雨给我打电话之前我在办公室喝茶。当时,我想走到办公室的茶几前,往杯子里倒点新沏好的热茶。就在这个过程中,我的茶杯莫名其妙的从我手里掉落在地上,茶杯里剩下的茶水把我的鞋都弄湿了。”
我听葛局这么说,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葛局的鞋子。
因为,葛局是法医出身,年轻的时候经常要勘察案发现场。他平常不喜欢穿皮鞋,除非是有正式公开的场合,他才会穿皮鞋,他现在脚上穿的是一双深灰色的休闲鞋。
葛局看我看向他脚上的鞋,接着说道:“茶杯摔在地上后,杯子的碎片被崩的满地都是。我原本想自己打扫,不知为什么,我怎么扫也扫不起来。最后,那些碎片在地面上残留了两三片,我就想用手给那些碎片检起来,一起丢到到垃圾桶里,可是......你看!”
葛局给我看他的右手,他的右手食指上有一道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葛局对我继续说道:“碎片把我的手还割破了。林雨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这手还在不停的往外冒血。我当时就知道,肯定你们查的这案子出事儿了。至于出了什么事儿,牵扯到了谁,我不敢想象,我有点害怕。我害怕......我们查到的事情不是我们局能承受了的,甚至都不是我们市局能承受了的。”
听葛局这么紧张的跟我说这件事,我刚才在进入银行保险柜仓库之前的那种不好的感觉又一次袭遍了我的全身。我只跟葛局一样,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我的心剧烈的跳动,我的双手微微的发抖,我觉得口干舌燥,我不停的吞咽了几次嘴里的唾液才让自己过度紧张的情绪得到了一点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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