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如果我未曾喜欢过你……”
“那会怎样?”
他离开的那些日子,空气变得稀薄,寒气咄咄逼人。
“本次期末考试第一名是孙晓磊,大家掌声鼓励。”
“啪~啪~啪…”
“真没想到你是这么用功的人,大家要向他学习!”班主任把奖状递给站在台上的孙晓磊,又扭头看向全班。
“没想到”这个词从老师口中说出是成立的,孙晓磊从没有考过班级前五名,虽然稳定在前十,但与现在他这个成绩对比明显。
不仅是因为范唱的鼓励。
他每次都有足够的把握进班级前三名,可是他不敢,怕进去得罪谁,学习是学给自己,成立是慰籍自己的良药,但他做不到。
所有的转变都是源于他与范唱的进一步相识,这个陌生的邻居摇身一变成为生命中的一部分,拨开他头顶的阴霾,从一束光的射如变成一整片天的光辉。
他感激,又觉得这种感情没有那么猛烈。
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见到范唱都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心脏也如打了鸡血又喝鹿血一样伴随着热感剧烈跳动。
麻痹,沉醉,是比酒精更能带给他强烈的快乐。
每个人都有软肋,是禁忌区,对于他,亲情是,但要逃了出来;爱情,没有进去但已经迫不及待。
从母亲离开以后,他质疑所有情感,所谓的亲情以及父母之间的爱情。
后来父亲确实打动了他,至少让自己明白,亲情也本该无价。
桌面上一封情书,不知谁递给自己。
好奇紧张的拆开平生第一封情书,是各种书里才有的痴醉词汇,荡漾着爱意。
这是刘欣熯写的,班里的语文课代表,热爱学习开朗的女生,很多人的白月光。
他们是朋友也是书友,经常一起讨论某个作家的著作,不知道有没有提及作家寄主的小说《弑父》。
没心理准备,就好像一摊事情烂在自己身上。
刘欣熯在第一排斜对角的位置,从孙晓磊没有发现情书到打开它,她脸醺红不敢回头看。
哪只孙晓磊起身从她的座位前淡然的经过丢给他一个纸条。
上面写着:给我一段时间思考。
晚上回家,他躺在被窝中翻来覆去的思索。
他的感情经历干净的可怜,所谓懵懂还是通过小说关于爱情的美好臆想出来。
他想金庸写过:情之为物,本是如此,入口甘甜,回味苦涩,而且遍身是刺,你就算小心万分,也不免为其所伤。
“你睡了吗?”孙晓磊给范唱发了一条微信,即使身不相伴两个人依然保持联系。
微信本来没有,那天范唱问他是不是没有微信,他疑惑的说有。
“那你怎么不加我。”
其实在之前他就一直想加范唱的微信,却不好意思说出口,觉得两个人才刚熟悉没几天,不过对方先张的口,自己兴奋又惊喜。
叮铃~
孙:“还没睡呢?”
范:“……我睡了还能和你说话吗?”
孙:“今天工作怎么样?”
范:“没啥变化,还那样。”
“你呢?”
孙:“我想和你说,今天有个人跟我表白了。”
范:“好事啊,长的好看吗?”
孙:“好看啊,性格也不错,我班那个语文课代表。”
范:“啊,那你答应她了吗?”
孙:“没答应,我想了很久,不知道来问问你什么建议。”
范:“跟你表白你问我干啥?”
孙:“我不是没有恋爱过,什么也不懂。”【囧的表情】
范:“就好像我很懂一样。”【尴尬】
“接受吧,试一试。”
在聊天之前,孙晓磊是迷茫的,无法做出抉择,打算看看他怎么说,自己好有个准备,但当范唱告诉他接受的时候,他胸口阵痛,是违心的感觉,那一刻豁然开朗。
他点开李欣熯的对话框:
“我们继续做朋友,你的一切都很好,但我暂时还不想恋爱。”
期末考试结束,迎来了仅有二十天的寒假。
高中生活紧张,一中的每个人都在为人生做准备。
每个假期都是不服输的历程。
这个假期,孙晓磊有他的计划,不久之前定下,没有当任何的人说,他想给某人一个属于自己的惊喜。
只有这二十天,他要合理分配在年前赶回家。
第一部指定行程计划图。
第二部和父亲说。
这个有点难,最后把口头语言调整为短信告知。
背着书包,在路边拦住去往康屯的客车。
和上次的时间一模一样。
只是火车在下一趟没有位置,只好定了晚两个小时后火车从康屯到北定票。
范唱,我来了。
好天气,只是冷但没有风。
雪反射阳光的苍白刺在眼睛上令人目眩。
年关,车上的人像向日葵的种子紧密排列。
几经辗转到达北定,这是一个从未来过的地方,陌生又被熟悉所牵引。
现在他要做的是打听厂子在哪里,范唱提起,三叔开的木材厂。
“打听一下,请问去这里的木材厂在哪里?”
“对不起,我不是本地人。”
临近小年,都是走亲戚的旅客。
“请问木材厂怎么走?”
“你说的是哪个木材厂?”打听的是火车站出口处坐着打扑克的大爷:“这里有两个木材厂。”
“木材厂老板叫范志诚。”这也是在与范唱聊天时偶尔得知。
“啊,那就在大东边,需要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大爷指着车流拥挤的马路:“离得有点远,坐公交去。”
“好,那木材厂叫啥名?”
“好像叫志诚木材厂,不差,就是这个名。”
“谢谢了,您忙吧。”孙晓磊转身掏出手机,打开百度地图导航,搜索了志诚木材厂所在的位置,在通过软件所提醒最近的公交站,成功坐上了车。
几经辗转,终于来到了志诚木材厂。
大门敞开,来去都是堆满圆木的大车。
“看车看车,别站这里。”看门的白胡子老头快步走过来,让孙晓磊靠边:“你找谁?”
“大爷,我叫孙晓磊,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范唱的人?”
“范唱是谁?”大爷打量着孙晓磊:“要不你给打个电话,不知道这个人啊。”
“不能吧。”孙晓磊心里也没准数,掏出手机。
“你在哪呢?”
“我在厂子啊,有事吗?”
“我来找你了,不是志诚木材厂吗?”
“啊?你来找我了啊,等会我。”
滴~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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