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围着我,羞辱殴打我,如果不是他站出来,可能我无法承受以及失去精神寄托……”
“他们父子俩完全是两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村民说。
孙强和孙晓磊从外貌上你不会认为他们是父子关系。
孙强的长相彪悍又高又壮像退伍军人,体格硬朗,这是很多农民的形象,因为经常干农活的缘故。但他更出色一点,从肤色到身材比例。
孙晓磊瘦瘦高高,留着中长发,皮肤白皙,胡须也不愿意生长在他的脸上,看背影是男孩,正脸却是斯文女生。
“他很善良,对小动物,对人,会照顾生病的同事,人挺开朗的。”
同事表示他的人很好,路上遇到流浪猫也会买火腿肠投喂。
审讯室里,孙晓磊仍只字不提,但每当警察提起他的父亲就会情绪激动,邢队长告诉他,如果他不坦诚交代量刑会更严重。
“来啊,判我死刑!”听到类似的话他仿佛打了鸡血,疯癫的不像样子。
“你父亲没有死,他被抢救了回来,你是不是感觉很失落……”吴警官说过这句话,孙晓磊怔住。
“……或者说这就是你的计划?”吴警官盯着他,眼神平静,没了最刚开始那种厌恶的眼神,这话仿佛说到了他的软肋,顷刻,他用带着锁铐的手捂住额头流下眼泪。
那个紫色的日记本,在父亲屋子的被下面压着。
家庭的变化改变了他,你也不不知道他如何挨过一次又一次摧残,这朵美丽的花还没等开完全就谢了。
小的时候,母亲悄悄离开,他哭着跪着求着父亲问母亲的下落,父亲告诉他妈死了,他不信,闹,他父亲打他,下手没轻没重,即使奶奶护着自己,也被吓得不轻。
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走,凶狠的父亲让他在心里猜出一个答案,即使不是正确的他也深信不疑。
在那之后,他很少做出父子间亲昵的行为,比如向爸爸讨要一个拥抱,或者主动亲吻父亲的脸颊,他都没有做到过。
父亲带他去村子里的小卖部,让他挑选零食,他摇摇头说不吃,周围的人都伸出大拇指称赞孙晓磊真听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包括他的父亲听着也已经厌烦。
孙强不知道他儿子爱吃什么,索性一买了很多种零食,足足两大方便袋,放到了东屋的炕上。
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孙小磊就向父亲请求自己一个屋睡,而孙强也没有理由拒绝。
等到两天过去,孙强收拾孙晓磊的房间,发现他给儿子买的零食一袋都没有少,两个袋子放在墙角,特别扎眼。
孙小磊的行为超过了同龄所有的孩子,他可以六岁就自己洗衣服,洗袜子,叠被。
袜子破了洞也从来不会告诉父亲,都是让奶奶帮忙缝补,这本是自己也能做到的,只是他的手工活太粗糙,补过的袜子有一个硬疙瘩,穿着不舒服。
在外人看来,这样的孩子在家如同至宝。可对于父亲,他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从开始对自己的抵触,到后来言语上的行为,自己多说两句话即使和风细雨,儿子也会恐惧,谁都可以接近他,唯独自己不行。
他可以把母亲离开的真相告诉儿子,可怕儿子不懂,又怕儿子受伤害,索性就一个人藏在心里,是好是错他不知道。
他知道儿子很懂事,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比一般的大孩子都要成熟,如果与他讲,即使会改变母亲在他心里的形象,至少不会往后里面的光阴受足了苦。
一个内向的人即使在大学可以像孤狼一样自己生活,他也无法在中学期间忍受那些不堪。
他太内向,就像个怂包一样,别人惹他,他不吭声,别人羞辱的的语言铺天盖地,他紧握拳头承受极限。
什么都不是问题,挺一挺就过去了。
每次带头的基本上都是同桌,那个叫李哲的男同学,恶心的做派,魔鬼的外表与灵魂。又矮又黑,胖的像土包子一样,慢慢发现馅也是发霉发臭,比生蛆的猪粪恶心。
刚分到这个班,大家都不熟,同桌也是随机组合,按着来这个班的初试成绩排位。
刚开始的时候,他觉得同桌挺好,偶尔会和自己开玩笑尺度还算可以接受,下课时叫他出去一起蹲坑,他摇了摇头。
他从来没有在下课时间去学校卫生间,每次都是忍着憋一上午,等中午大家都去食堂吃饭他才急匆匆的去方便,他也想过和大家一样,但做不到,无法面对很多人嘘嘘,觉得不自在,害羞。
他也想变得正常,直到他真正想改变的时候。
那次体育课之前的课间,由于之前的心里斗争,他已经准备充足,到厕所之前还做了三次深呼吸,进去了就连忙找到一个坑位站了上去。
可脱裤子甩了半天也尿不出来,刚刚重拾的冷静四分五裂,周围人的语言仿佛堵住了他的源头,不得不再次做思想斗争。
同桌看到了他,大喊了一声:“稀客啊!”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他怔在那里,赶忙提上了裤子,脸红的关公也不敢媲美。
同桌:“你不说你不来男厕所吗?怎么来了。”
旁边的李哲的朋友:“不去男厕所去哪里?去女厕所啊。”
大家轰然一笑。
只觉得五官都拧巴在一起,心要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目无他人的往外面有,却被李哲一伙人拦在门口。
李哲朋友:“他不敢来男厕所是不是他没长鸡儿啊?哈哈哈!”
“把他裤子拔下来看看。”不知道谁说的四个人抻住孙晓磊的四肢要拔下他的裤子。
“别整我,放开我……”他懦弱,他无力的只知道求饶流眼泪不知道反抗。
“如果当时我要是你我就捡起一块砖头挨个削。”这是很久之后聊到这里范唱和他说的话,那个时候他正坐在他发小的旁边,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当时他没有单纯的求饶,还挣扎几次,结果不小心一个手拍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脸,那个人气急败坏用拳头狠狠地凿了孙晓磊的额头,当时就发青发紫。
“给他扔女厕所去。”
“对!”
几个人抬着他就往女厕所方向去,路上的女生还发出嘿嘿的讥笑。
“我忘不了那一天。”孙晓磊对范唱说:“如果可以让我选择是否经历,我还是想原则是。”
范唱:“你有病啊,为啥啊?”
“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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