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色昏黄,小虫在窗户从的夹层中飞来飞去,想触碰光,拼尽全力也没有发现中间还隔着一层玻璃。
“嘿嘿嘿嘿~”又是尴尬的笑声,:“给我倒满酒。”范唱用食指与中指夹着酒杯递向孙晓磊。
“怎么,不敢说啊,还要用喝酒来助力。”孙晓磊一边倒酒一边问他。
“对!”范唱身板子挺,嗓门也变得洪亮,“我怕你笑话我。”
“笑话”这个词用到这里,不免令孙晓磊心中一愣,脑内闪过无数个画面,或许能给他带来符合的惊喜。
“不能笑话你,你放心说吧。”他心想着,即使是笑话也不回轮到自己,因为自己也是一个“异类”,说出来怕是丢人的份,直到现在他还想着等范唱坦白结束自己要不要交代。
“你还记得安鹭吗?”
“那个来我们学校实习的年轻女老师?”
孙晓磊说过这句话便隐约觉得不安。
“我喜欢她,”范唱说完嘿嘿笑出了声。
那是一个前来进修的年轻女老师,刚刚大学毕业,也才二十岁出头,长相甜美。
她来到这个学校的时候给三个班带过课,其中就有孙晓磊和范唱的班级。
仿佛自带仙气一样,“他就是个仙女”,班里同学这样形容,有时候后几排那些淘小子们开着玩笑,说会娶老师为妻,她也满不在乎,和大家打成一片,成了良师益友。
那些虽然是开玩笑的,可其中不免有真正动心的,比如范唱。
和大家一样,他也加了安鹭老师的微信,时常会说两句话,可也不敢太过打扰,可能在老师心里自己就是一个学生,一个小学弟,他们之间相差不止五岁。
那时候,范唱总会翻阅安鹭的朋友圈,认真看完每一条动态,保存了所有可见的挂着甜美微笑的照片,无论从任何角度观摩,安老师都是一个娴静,完美的人。
大约在半年前,因为顾及学生的感情,实习期结束的安老师只发了一个告别朋友圈就悄悄离开,等到大家看到,老师已经回到了属于她的城市。
对孙晓磊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他只把安鹭当成一个开朗的语文老师,可对于范唱,连续几天的时间都不在言笑,兄弟找他打球不像平常那样直接拒绝。
因为发生的变化太大,家人也察觉异样,母亲问他发生什么,他摇摇头竟吧眼泪甩了出来。
可能安老师是他的初恋,是他的白月光。
这可把他妈妈吓坏了,以为儿子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东奔西走求来了一尊佛像供奉起来,搁以前她绝不会相信。
“那后来呢?你和老师盖头联系吗?”孙晓磊听得出神。
最开始的时候范唱会经常和老师说早安,晚安类似问好的话,并不是次次收到回复,但已经心满意足。直到不久后她的朋友圈发出一条婚礼请帖。
他和他的男友打算在十二月底结婚,他们相识在高中,已经相伴彼此五年的时间。
既然名花有主也便不再叨扰,之后就再也没与她交流过。
“你别耍赖啊,我说完了,轮到你说了。”范唱手搭在了他的肩膀。
孙晓磊喝干了杯里的酒,对范唱说:“你猜我喜欢谁?”
“你喜欢谁我怎么知道?是上次你和我说的叫什么什么熯的那个学习好的女孩吗?”
“不是。”孙晓磊面无表情又喝了一杯酒,红色在他脸上泛起涟漪,一抹抹光晕透过酒杯的折射打在墙壁。
“你别喝了,你说你喜欢谁?”范唱有些不耐烦,“你说,我又不笑话你,咋的,你还怕我笑话你,你都不笑话我。”
“我其实喜欢……”孙晓磊依然未能坦然的说出口,他怕这句话会成为二者关系的转折点。
“你不会也喜欢老师吧?”范唱夹了一大块红烧肉塞到嘴里,“不会和我喜欢的一样吧?”他咀嚼鼻孔发出哼哼的呼吸声,像犁地的老牛。
“我才不喜欢老师呢。”
“那你喜欢谁,你咋这么磨叽呢?”他用汤匙蒯了一勺拍黄瓜。
“……我喜欢你。”
“谁?你再说一遍,没听清。”范唱把蒯的黄瓜塞进嘴里:“我不嚼,听你说。”
孙晓磊不敢抬头看范唱的反应,又补了一句:“你。”
腾的一下范唱站了起来。
这让孙晓磊一惊,向后移动了一扎远,心想着不妙的的发生,又一边坦然接受。
“哈哈哈哈哈。”范唱笑出了声,孙晓磊抬头看去松了一口气。
“你咋还喜欢我呢?别逗,这扯不扯。”范唱把孙晓磊的衣服拿到自己的凳子上,自己则坐到了他身边:“真的啊?”
孙晓磊扭头看着范唱:“真的。”
酒精熏陶了大脑,此刻的范唱眼睛半张开,又尽力睁大,好像在瞪着孙晓磊。
范唱用双手捧着他的脸,整个身体前倾,整个人要倒在孙晓磊的身上。
脸凑到他的面前,就像电视剧中拥吻前两个人的距离:“啥时候喜欢的我?”
他说话时候嘴里呼出的气体像一股热浪触摸孙晓磊的嘴唇,惹得孙晓磊心里焦躁难忍,脚趾也抓紧鞋底,心跳的声音像大功率发动机的声音一样窜出胸膛。
那团气体带着酒的腥气,攥着孙晓磊的鼻毛爬向大脑。
喜欢的人坐在你的身边,刚喝过酒,这样半梦半醒的用勾人的姿态向你发出攻击,试问谁可以招架得住。
孙晓磊抿了抿嘴唇,他的眼睛也盯着范唱的嘴唇,喉结随着吞咽上下移动。
“快点告诉我在啥时候?”范唱竟然报了上去,他的嘴就在孙晓磊的耳边,嘴唇随着自己的动作一下又一下触到孙晓磊的耳垂,竟还蹭了蹭。
那个地方的敏感是读者们所熟知的,神经递质飞快释放,在神经上如电流般传导,耳朵透红,也有了生了反应。
但这个姿势并不舒服,孙晓磊抻了一下裤裆,调整了二弟的位置。
“可能就是在你帮我那一天开始,具体我也不记得了。”看似简单的回答可并不是标准答案,喜欢是一点一点积攒起来,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对眼前这个人动心,“那你不会知道了和我绝交吧。”这是孙晓磊最担心的问题,他还是借着这个机会问了出去。
“哈哈哈,当然不会。”范唱重新坐起身,“但是……”
“但是什么?”孙晓磊的汗已经从额头溢出,空气很闷,他真的很紧张。
弑父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