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枪

朱清坐在警车里老远就看见黑斗篷了，别的不说，斗篷被风掀起来像一面黑色旗帜，在血橙楼的上方荡啊荡。

黑斗篷拿着话筒说“朱清警官，咱们好久没见了，不对，现在是不是叫您朱支更合适呢？”

朱清站在楼下，沉默一会儿，把黑斗篷八辈祖宗骂了一遍，才说“你要什么条件才放人？”

“朱支这么说多生分？二中的角落被我安上了炸药，你们可以去核实一下。另外，朱支，相信你也发现了，这块只剩下我们四个人，如果我死了，二中上千条学生的性命就这么没了，顺带一提，我手上不止有二中”

“有那个大病……小周让附近巡警马上去看看”

朱清转过来问“你想干什么？”

“让白奕死！”黑斗篷语气有些愤怒。

“可是她不是杀死你曾祖母的人”

“我管它真相是什么？到底是谁？白奕！必须死”

“她只是大局中的一颗棋子，你杀死的不是操纵的人！你要报仇，弄死一个毫无瓜葛的人做什么？你弄死白奕后，你曾祖母能真的瞑目？”

黑斗篷深吸一口气，这些年他被长辈洗脑，一直坚信报了仇，就解放了，从来没有想过凶手到底是谁。

黑斗篷也不知道，他自己也是一颗棋子。

沈殷有些木纳的看着高楼之下，好像沈汝舆还在下面，他想跳下去，他不想再想关于活着的事，活着，真是，太累了。他闭了闭眼，这段时间他们说了什么，沈殷一句没听进去，却被人薅住了头发，接着感觉嘴上一热，牙关有什么柔软的东西窜进口中。他不想睁开眼，睁开眼只有生活的垃圾，活着，真累。

楼上黑斗篷的举动属实把所有人看傻了，程十的拳头紧了又紧，压制住想弄死黑斗篷的冲动，二中那边的消息来了，有炸弹，但是，是假的。

小B看着黑斗篷，又看了看手上的手枪，拿起枪，冲着站在他前面的黑灰白，黑灰白似乎感到不对，扭过头来已经倒地了。

这一声枪声响彻云霄。

沈殷在小B举起枪时，他抱住了黑斗篷，在他耳边低声说“你不是要我跟你走吗？好啊，咱们一起走！”沈殷猛的从轮椅上站起来，靠着自身的重量往铁栏杆边倒，生锈多年的栏杆撑不住两个成年人的重量，“嘎吱”几声，两个人和半截栅栏一起从十二楼往下掉。

耳边全是风呼啸的声音，发生的时间太快，以至于小B打死黑灰白后一两分钟才反应过来，他走到天台边往下看。

朱清和程十有些震惊，谁也没想到，沈殷会带着黑斗篷一起坠楼，他们前往黑斗篷坠楼的位置，黑斗篷的身体扭曲成了一个恐怖的角度，血肉模糊。但是却没有沈殷的身影，小B在天台上喊“在八楼！八楼阳台！”便往八楼跑，朱清和程十听见小B喊的，也向八楼跑去。

……

吴锡景看着血橙楼上的两人，又看看哭的稀里哗啦的沈汝舆，悠悠叹了口气“沈医生，章枢哗让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沈殷这么看没有太大问题，别太担心了”

“这他娘的都四天了啊……我他妈看他都他娘的妈的……尼玛夺笋啊……”沈汝舆嘴里说着她自己都听不懂的话，鼻涕一把泪一把，所以沈殷看见的沈汝舆才会哭的那么厉害，其实是看见他才哭的。

“走吧，警察来了再走就露馅了”

“等会儿，让我再瞄一眼”沈汝舆吸了吸鼻涕问“有纸吗？”

“没有”

“行吧”

就这样沈汝舆“被”“威胁”走了。

……

章枢哗也就是小B，他提前赶到八楼，一脚踹开门，跑到阳台。这幢大楼只有八楼和三楼有阳台，而沈殷不知道怎么弄的，掉到了八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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